叛佛(真高僧vs假太監) - 找上門來(二更)

這日日生意紅火又無人鬧事,木桃看著賬簿算著盈利,滿意得不得了。
可怕什麼來什麼,這日已臨近畢店,忽有一文弱書生前來對清月拉拉扯扯,木桃登時就坐不住,正要上去阻攔,誰知清月一把甩開那書生,冷哼一聲斥道:“別亂叫,你既非自願,又不喜我粗魯,何苦還要巴巴趕來?”
那斯文書生漲紅了臉,著急地反駁:“我沒有,清月,這是有誤會,我從未覺得你粗魯,我、我……”
“你什麼你,走開,別打擾我休息,要閉店了。”她頗為煩躁地瞪他一眼,將他推出門外,惡狠狠地關上門。
那書生還在門外站著喚她,清月大聲道:“閉嘴,再叫我就找人把你捆起來丟出去。”
那門外的聲音果然沒了,清月氣呼呼地上樓去了,木桃一時也不知道是什麼狀況,不敢上前。店內的夥計都已回家休息了,木桃尚在清算,今日也不打算回自家宅子休息,忙的時候偶爾也住在清月隔壁房間,因此現下一邊算賬時不時地觀察著店門外。
半個時辰后,那書生還傻乎乎地站在外頭,這深秋夜裡已是寒意深重,她正有些不忍,猶豫著要不要開門勸他離開。
一陣噔噔噔的腳步聲從上頭響起,清月又怒氣沖沖地跑下來,一把推開門將那文弱書生拎進來,惡聲惡氣道:“喬霽,你少在那兒裝可憐,做這副模樣給誰看?”
那書生在外站了許久,早就冷得發顫,他一身寬大單薄的艾綠長衫,人也同那青青翠竹一般俊秀得很。聽了這話,又急急上前道:“我、我不是,我是特意來賠罪的,清月,是我的不是,跟我回去罷。”
“哼,誰要你賠罪,誰要同你回去,你自己走罷。”清月重重哼一聲,偏過頭去不理他。
“夫、夫人,你別生氣了。”那書生卻突然磕磕巴巴改了個稱呼,靦腆地喚道,一雙眼睛濕漉漉的,可憐得像路邊的小狗,紅著臉眼巴巴地望著清月。
清月一聽頓時也臉頰緋紅,轉頭瞧見木桃探詢的眼神,急急斥道:“你亂喊什麼,誰、誰是你夫人!胡言亂語!”
她雖然這麼說著,但木桃瞧見她通紅的耳根和強行壓下的微微上翹的嘴角。
那書生仍是一遍遍喚她夫人向她告饒,清月是有些抵不住了,眉眼都軟化下來,臉上有些幾分羞意,紅著臉上前拉過他耳語幾句,那書生方戀戀不捨地走了。
木桃這下是徹底好奇了,清月看她的眼神,扭捏地拉她上樓同她細說了一番。
“所以說,你們是娃娃親,上個月就成婚了?”木桃還沒來得及消化這令人震驚的消息。
“是啊,可是他不喜歡我。”清月就又低落地嘆道。
“啊?不喜歡你?那為何還喚你夫人?”木桃甚是不解,看清月失落的表情,也一下有點不知如何安慰她。
“他家是書香世家,他又是個書獃子,我不好詩書,只愛看些話本子,他不過是奉父母之命娶我的。”說著說著,清月眼眶都漸漸紅了:“成婚一個月,他都未曾碰過我。洞房之夜也是和衣而睡。”
“啊?這?怎麼會呢?”木桃不可思議,又覺得自己語氣太過震驚,怕更招清月傷心,連忙收聲。
“是啊,這是多大的羞辱啊,他這麼不喜歡我,所以我跑出來了。”她抽抽鼻子,十分傷心的模樣。
木桃冷靜地開始分析:“但是他若是不喜歡你,大可以回絕了這門婚事。若是無法回絕,你跑了他不更應該開心地去花天酒地嗎?何苦低聲下氣地來尋你呢?”
“可是……”清月聽木桃這番話也漸漸有些迷茫了。
“我看他人也還不錯的樣子。會不會是有難言之隱呢?”木桃開始認真地思索,突然醍醐灌頂,拍著清月肩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了?”清月看她分外篤定的模樣,追問道。
木桃這才湊近了低聲說道:“他……是不舉罷!”
“啊?”清月大驚失色:“阿桃,何出此言啊?”
木桃倒是胸有成竹,細細同她分析道:“你想啊,哪怕是不喜歡你,成了親哪怕是新婚夜不碰你,又怎會一個月都不碰你呢?哪兒有正常男人會這樣的?他這老實模樣,外面也應當沒人,那麼興許這便是娶了你又不碰你的緣由了。他不舉!”
清月宛若被雷劈了一般,獃獃地坐在床頭,漸漸覺得木桃說的十分有道理。
木桃再加把勁,安慰道:“所以說,也許他不是不願,是不行……”
清月恍然大悟,轉過頭握住木桃的手重複道:“原來是這樣,那麼他不是在故意羞辱我?而是身體不行?”
“是了。”木桃深沉地回握住清月,開導道:“若是如此,你們夫妻二人好好談談,陪他尋醫問葯便可,若是實在不行,你同他合離另覓良人也不錯啊。”
“不行!我不要合離,我喜歡他!”清月突然拔高音量一口回絕道,木桃愣住,清月這才又低下頭,紅著臉小聲道:“我……我從小就喜歡他,呆呆傻傻的,你不覺得很可愛嗎?”
木桃震驚了,她從未受到過如此衝擊,這……也不好說可不可愛了,但是清月看上去確實很喜歡他。
“我決定了,我先不同他說,暗地裡先尋醫問葯,給他個驚喜罷。”清月一拍腦袋下了決心。
“也可以,不如去那全寶錢莊問問,那兒也是個打探消息的好去處。”木桃提議道。
“對!阿桃你真聰明,這事我得自己悄悄辦,不能讓家裡人知道了,那你明日陪我一起去嘛。”清月這下開心了,先前的沮喪一掃而空,樂呵呵地同木桃商量。
“好,那明日同你一起去。”
她也正好再去瞧瞧,她為妙寂尋醫的事有沒有頭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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