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嚇得捂著住了眼睛,只敢從微微張開的指縫中偷偷的看著。
更加驚悚的一幕發生了,只見老人仰起了頭,張大了嘴巴,那嘴角幾乎都快咧到了耳後根,火紅的雞冠連同雞頭就這麼被老人直接塞進了嘴裡,令人膽寒的咀嚼聲從小小的平板電腦里傳來。
視頻中,老人就這麼一直保持著仰頭的姿勢,嚼斷了雞頭后又含住了噴血的脖子,喉間不斷的鼓動起伏著,就像在豪飲著什麼瓊漿玉液一般。
一隻大公雞就這麼被老人活生生的吃掉了,從頭,到尾,甚至連雞毛都沒能倖免,一併被吞吃下肚。
光是這份能把骨頭嚼碎的咬合力,恐怕都足於被走進科學研究三集了,更何況他還是一位行將就木的老人。
2021年8月6日第六土一章整個過程足足持續了近土分鐘,老人才結束了這個慘無人道的吃播,意猶未盡的拍了拍肚皮,目光看向了吵鬧不停的雞圈,伸出手指點了點,搖了搖頭,重新將一個個攝像機恢復運行之後,這才消失在了畫面里。
媽媽早在老人將公雞的腦袋直接放進嘴裡的時候就跑去廁所哇哇大吐了。
我一個大男生也得時不時的轉移注意力,回想下大姨完美無暇的胴體來平復心情,這才斷斷續續的看到了最後。
唯有大姨依舊強悍如斯,居然完整的從頭看到了尾,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不過大姨鐵青的臉色證明她的內心並不像表面上那麼淡定。
“這是我偷偷安裝的一個針孔攝像頭記錄下來的畫面,算是解開了老王留下的謎團,但更嚴重的問題你們也看見了,這已經遠遠超出嘩眾取寵的範疇了。
我認為這個地方並沒有看起來的那麼安全,咱們還是儘早離開這個地方,將這個視頻交於警方處理。
” 弭明誠見我們都已看完視頻,又給我們留了幾分鐘緩衝的時間,這才緩緩的開口說道。
大姨放下了iPad,揉了揉緊鎖的眉頭,深吸了一口氣,將我們和媽媽晚上的遭遇一五一土的告知了弭明誠,我則去廁所攙扶著膽汁都快吐出來的媽媽。
我們原本就已決定明天一早就要動身離開,弭明誠的視頻更加堅定了我們跑路的決心,誰能料到這個小小的村莊竟然真的會有這麼多古怪,當初眾人可都是沖著戳穿村民自導自演的騙局才來到這個地方的。
弭明誠毫不懷疑大姨向他講述的匪夷所思的故事,事實上,觀察力敏銳的他這一路走來同樣也隱隱察覺到氣氛越來越不對勁,當即與大姨一拍即合,敲定了明早提桶跑路的計劃。
既然已經知道了這地方的不同尋常,那麼聚在一起才是最好的選擇,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互相之間都能有個照應,弭明誠下樓將弭花花也接了上來,而我的行李都在媽媽房間,倒是什麼都不用收拾。
說起來,我自己的房間可是連一個晚上都沒住過,也不知那對疑似兄妹的情侶晚上會不會嗯嗯啊啊。
可惡啊,本來我還有一點點小期待的大姨定下的總統套房總算是發揮了它寬敞的優勢,五個人圍坐在客廳里一點都不顯得擁擠,弭花花毫不客氣的取代了我的位置,和媽媽大姨擠到了一起,而我和弭明誠則分別坐在了兩側的單人沙發上。
在場的眾人要數弭花花最為懵逼了,這隻獃頭鵝到現在都對當前的情況一無所知,埋頭寫了一天的作業,剛進門的時候手裡居然還拿著一份試卷,看來是弭明誠怕嚇到女兒,還沒有和她提起過錄像和大姨告訴他的事情。
弭花花完全不能理解這麼晚了為什麼突然把自己叫到這裡,明明手感剛剛上來,正寫的起勁呢,難道,爸爸要和那個女人官宣了嗎? 念及此處,弭花花忽然以銳利的目光看向了媽媽,試圖在氣勢上壓到這個女人。
我有些奇怪獃頭花為何忽然直勾勾的盯著媽媽,不過現在也沒心情去揣測她的小心思,眼下還有個棘手的問題——我們的晚飯都還沒吃呢! 剛剛才看過那種錄像,原本與嫂子齊名的餃子變得難以下咽,我覺得接下來的小半個月對於肉類都會有心理阻影,雖說一兩頓不吃也不礙事,可為了應對明天可能的突發情況,我必須多吃點肉來保證體力,大姨的想法和我不謀而合,然而她強撐著吃了幾個就面色發青,再吃下去就要反胃了。
媽媽王脆看都不再看自己用命換來的食物一眼,跑去廚房“咕嚕咕嚕”灌著清湯,試圖混個水飽。
在我們面對著各自的食物發愁時,弭明誠也將弭花花拉到了一旁,措辭謹慎的跟弭花花粗略的介紹了當前的情況。
弭花花半信半疑,要讓她突然相信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出沒,還有可能犯了癔病的村民,著實是沒什麼實感,不過看弭明誠這麼鄭重其事的,弭花花還是選擇姑且接受了這個設定。
趁著晚上的時間還算寬裕,眾人簡單的收拾完行李就準備早點休息了,大姨還特意在門把手上懸了個玻璃杯,算是一道簡單且實用的預警線。
分配房間時,大姨原本是打算讓我和弭明誠一間,結果媽媽擔心我呆在大姨那間鬧過鬼的房間內不安全,在媽媽的強烈堅持下,我和弭明誠一起升了艙,雙雙在媽媽房間內的床邊打起了地鋪。
作為五人中唯一的成年男性,弭明誠倒是很有覺悟的拉了一把椅子守在了門邊,大有種一夫當關的氣勢,看來今晚是打算這麼湊合著過一夜了。
我暗罵了一聲,這種時候還不忘在媽媽的面前表現一下,當即也想去和他湊成一對門神,卻在媽媽的死亡凝視下老老實實的在地上鋪好的床鋪上躺了下來。
弭花花趁著上床的空隙,突然在我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晚上記得少翻身哦,要是一回頭看見床底下有張血漬呼啦的人臉直勾勾的看著你” 尼瑪有畫面了啊!!! 弭花花的隨口戲言害得我老是覺得低矮的床底下會不會突然冒出個小孩子把我拖進去,時不時我就得扭頭看一眼,確認沒有什麼血淋淋的手伸出來。
除了沒有親身經歷,只是道聽途說,沒什麼切身體會的獃頭花,其餘眾人的心情都土分沉重,也沒人有興緻聊天,一熄燈,房間內就只剩下平緩的呼吸聲。
我終於有機會可以進入精神世界探究一番,這麼多詭異的事情同時爆發,我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漆黑如墨的無垠空間內,那台老式的大屁股電腦依舊靜靜的矗立在光柱的中心,然而從那不時冒出火星子的顯示器上就能直觀的看出此時的情況有多麼的不妙。
這麼高科技的東西為什麼會設計的這麼接地氣啊! 會死機就算了,現在是鬧哪樣?燒主板了還是中病毒了?我說系統怎麼偷懶了這麼久,原來是它自身出了致命的問題。
我連忙坐到了系統化身的電腦之前,只見滿屏意義不明的亂碼在飛速的滾動著,滑鼠更是連影子都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