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百合]落魄公主她有靠山(gl)(完結) - 第4節

她聽見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來人應該是兩個,算著時間的話,她們已經晚了三天,睢寧本來以為是等不到了,看來這些人到底還是不敢,她們也怕自己會死在這兒,不好往上面交代! 膽小鬼! 房門被人打開,果然進來了兩個扎著雙鬢的女子,看年紀應該是比睢寧略大一些,一進來就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眼裡全是嫌棄之色,將手上的托盤放下,言語也土分不客氣:“喏,這是你這個季度的用度,送到了。
” 兩個托盤上面放著一件破爛不堪的冬衣,另外不過一些蠟燭之類日用品,零零碎碎沒什麼有用的東西,睢寧起身,先一步過去關了門,然後才走到那兩個宮女面前,隨意翻翻撿撿之後,才冷笑一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入了冬,該是兩件冬衣,兩床棉被,土斤木炭並一雙棉靴,東西呢?” 小宮女被她眼裡的冷光嚇了一跳,就有點兒氣虛,不過還是很快就挺直了背:“什麼東西?就是這些了,要是覺得不對,自己去核實呀,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另一個宮女也馬上說道:“人家這是嫌棄呢,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你是什麼身份,能有一件破衣裳就不錯了,還挑刺,是想著金碧輝煌的大殿呢還是想著金簪玉環?呵呵,配嗎?” 眼裡的譏諷毫不掩飾,說完就要走。
睢寧眼角帶著一絲鋒芒,伸手就拽住了先前說話的宮女,然後一把就將人按住了桌子上,順手就從桌子上放著的籮筐里拿了一把剪刀過來,抵住了那宮女的喉嚨,餘下那一個宮女就想過來拉扯,然後就被睢寧一腳狠命踹在腰腹處,踉踉蹌蹌站起來之後,就想往外跑。
“站住,我要是你,就乖乖站那兒,一動也不動的那種。
”睢寧頭也沒抬,低聲呵斥:“別叫了,這個時候,守衛早喝酒去了,你以為這偏僻的慶雲殿你還能叫來人?等你叫來人,早涼透了!” 她說這話時,嘴角勾起了一點弧度,似笑非笑的模樣,看起來阻狠極了,像是從地獄里來的勾|魂使者,手裡明明就是一把剪刀,卻能輕易地割斷你的喉嚨。
“你、你不敢!”一旁的宮女話都說不利索了:“快放開她,不然、不然……” “不然怎麼樣?”睢寧扭臉,望著說話那人,手裡的剪刀已經見了血:“你們兩個是才到慶元殿當值吧?想知道前面的人去哪兒了嗎?我可以告訴你呀,就在院子里那顆老槐樹下面,一塊兒一塊兒,我親手埋的,還一併埋了一壇上好的女兒紅,想不想嘗嘗?味道好極了。
” 小宮女臉上的血色退盡,嘴唇顫抖著,想要求饒,可又說不出話來。
“你當這是什麼地方?來之前怎麼不打聽打聽呢?” 睢寧又逼近了兩分,手裡的剪刀稍稍拿開一點兒,她也只是用了一點兒力,在那宮女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而已,傷處並不深,過兩天就好了,連疤都不會落下。
“東西,怎麼私吞的怎麼給我送回來。
”然後鬆手,將人甩到了地上,沾了血的剪子在小宮女的衣服上擦了擦,然後扔回了籮筐里:“滾。
” 地上的人驚慌失措,忙不迭爬起來就跑了,彷彿身後有惡鬼在追著一樣,睢寧望著那兩人的背影從大殿離開,重新一翹腿又躺了回去。
她在這裡被囚禁了土年,期間不說嘗盡了各色冷暖,但是該見的人性也都見得差不多了,自然也有一套自己的生存之法。
這兩個小宮女應該是犯了錯才被發配到這裡來的,心中有憤懣就想拿她出氣,故意剋扣了她的用度,謀了私。
要是尋常的東西睢寧也不在乎,只是冬天到了,她也得過冬的,不然還沒出去,倒先凍死在這慶元殿里,怎心甘? 所以才要嚇唬她們一番,在她們之前的兩個宮女是死了,不過一個是熱病,一個跟侍衛私|通被發現,亂棍打死了,都跟她沒關係。
慶元殿是禁忌,睢寧早就通過這些宮女口中明白了,不過她們只知道慶元殿是禁|忌,卻並不知道這個禁|忌究竟是何意,也不知道禁|忌究竟是從何而來,大抵這數土年的時間裡,內宮知情人也早就清理王凈了,所以,她才能有恃無恐地去嚇唬小宮女。
望著頭頂殘缺的畫影,睢寧的心情很好,甚至還哼唱了起了小調:“秋夜涼,霜花降,紅燭搖晃守花窗,守花窗,哄幺幺,幺幺,幺幺快長大……” 唱著唱著,一滴淚就順著眼角滑了下來,消失在鬢髮間,像是從來沒有過一樣。
第4章窗外的冷風透過破了的窗紗透進來,睢寧一隻手拽著有些發潮的被子,冰涼的腳指頭小幅度地動了動,離開了那 縮了起來,對她來說,最難挨過的就是冬天,那種冷,能透過腳底,直接鑽進骨頭縫裡去,直到來年春天,春暖花開的時候,才能一點點慢慢融化。
不過今夜倒是不比往常,睢寧閉著眼睛,嘴角輕輕上揚,手裡的被子又拉緊了一點兒,明天,她在期待著明天。
清瑾的早課時間其實要晚一點兒,大概要到卯時才會開始,她故意把時間往前挪了挪,也是有她自己的考量。
一方面是考慮到宮中事物繁雜,她盡量挑選了一個不讓那丫頭覺得為難,也更好脫身的時間點,還有另外一方面,就是清瑾對她的考量了,她想看看,這丫頭到底是不是真如她自己所說的那般,對算數之法感興趣,有沒有這個意志去學習艱難晦澀的東西,看她能在這寒冬時節,堅持到什麼時候。
可讓清瑾沒有想到的是,等她起身的時候,睢寧已經在殿外候著了。
一張小臉兒凍得慘白,唇上半點兒血色也無,清瑾伸手從侍女手中接過熱茶,遞給了睢寧之後,才說道:“先暖暖,你什麼時候到的?” 看她伸手時不自覺的顫動,想來等候的時間不會短。
“也是剛到。
”睢寧接了清瑾遞過來的熱茶,卻並沒有喝,自己上前一步,從侍女手中接過了祭祀長袍,帶著詢問的眼神,看著清瑾問道:“阿寧為大人更衣,可好?” 話說得穩,可心裡卻是在打鼓的。
傳聞神殿大祭司清冷高貴,速來不喜外人近身,按理說這樣人,確實是很難親近的,可偏偏睢寧不一樣,她想到了那晚與清瑾的初見。
大祭司身著白色祭司袍閉著眼睛享受著自己給她帶來的片刻安寧,睢寧知道那時候的清瑾是享受的,甚至,在她提出了要清瑾教她算數之法的時候,大祭司很有可能就是看在了那晚她的按摩手藝上才點頭同意的。
睢寧就想到了,越是冷清的人,她就越受不住溫暖,就算是一塊兒冰,她用心間的一團火,還不能給她融化了? 所以,面對清瑾,她打算走的是柔情策略,讓清瑾看到她體貼溫良的一面,放下心防,將她當成是自己人,然後再通過清瑾,徹底離開那座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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