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眼前的情景震懾得心亂如麻,卻也知道再不把握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就是白白浪費了看門狗的犧牲,當下再不猶豫,咬牙向波濤洶湧的懸崖縱身一跳,只聽見身後無欲和尚怒吼道:「張楠!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整個人在半空中就失去了意識。
我身在虛空中,載浮載沉。
一時間我無法分辨自己到底是身在真實的大海中還是意識的海里,又或者是二者兼得。
不管是哪種情況,一身功力盡毀的我恐怕都很難活下去了。
過往的經歷真的猶如電影一樣一幀一幀的在眼前閃現,那些我喜歡過或者厭惡過的人,那些愉悅或者痛苦的床上經歷,昭示著明妃之體帶給我的命運。
媽媽、吉兒、張柳、白玉,這些人一一在我的眼前來了又去,無論我怎樣呼喚都頭也不回地離開,我不知道誰可以救我,或許這意味著我難逃一死的結局吧。
不,還有一個「人」或許可以救我。
「阿修羅!」我在意識中大喊這個久違的名字。
一團紅蓮業火在我眼前砰然炸開,一個巨大的身影浮現,阿修羅,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我匍匐在他的腳下,哭訴著我的經歷,求他救我於瀕死的邊緣,許他以床上無盡的歡愉……可是,阿修羅的臉上古井不波,並沒有任何神通施展,只是冷冷的看著我,彷彿這一切與他無關。
我的心徹底冷掉的時候,他才開口說道:「放心,自然有人救你。
」「那這個人為什麼不能是你?」我怒道。
「我自有我的去處。
」他答道。
這句話蘊含著無限的禪機,我心裡一動,似乎領悟到了什麼,卻無法抓取得到,只覺得他的話里藏著巨大的阻謀,卻在更深一層藏著更大的無奈。
「你看,救你的人來了。
」阿修羅說著,身影泯滅。
在紅光消失的一瞬間,一道白光在我眼前閃過,一隻纖細柔嫩的手向我伸來,就在我抓住那隻軟綿綿的玉手的瞬間,我再次失去了意識。
作者:asule_wang2020年10月10日字數:7338 「上師,她的眼睛好像動了一下。
」一個蒼老的女人聲音飄飄渺渺的傳來。
「嗯。
」一個女人低低的應了一聲,接著我感覺到手腕上搭上來兩根手指,觸感柔膩至極,有如一塊溫軟的上好和田玉,讓人心生嚮往。
「確實是在蘇醒了。
」那個被叫做「上師」的人說道,聲音清脆至極卻又婉轉柔嫩,顯然是個年紀極輕的少女。
「她這個時候最受不得驚嚇,你們都出去吧,我來照顧就好。
」上師接著說道。
「是。
」幾個蒼老的女人齊聲應道。
接著腳步輕響,再無聲息。
我努力想睜開眼睛,亦或挪動一下身體,卻發現根本無法如願。
這時候的我,彷彿被困在了一個嚴嚴實實的套子里,雖然能感覺到身體的存在,卻無法指揮它一分一毫。
除了聽覺和觸覺是正常的之外,我幾乎失去了其他跟外界交流的所有渠道。
一聲低低的嘆息在我身體遠處響起,接著那隻柔膩無比的手又搭在我的手腕上,卻不是診脈,而是輕輕的撫摸。
「你……」這個悅耳的聲音對我輕輕說道:「可真是好看……雖然……可也是真的好看。
」上師說著,那隻小手開始撫上我的臉頰,接著一路向下,漸漸摸到我的胸前,卻戛然而止,耳邊又傳來「嚶嚀」一聲,那隻手猛地縮了回去,那上師低聲念了些什麼,聲音很輕卻透著一股虔誠。
那低聲念誦竟不停止,反而越來越大。
我漸漸能聽得出是梵唱了,心裡登時一緊,卻在一瞬間又被那梵唱安撫下來,仔細辨別比對,很快就能發現這梵唱里滿是安撫心神的悲憫,與無欲和尚唱出來的大相徑庭,後者邪氣四溢,顯然一正一邪高下立判。
漸漸地,這梵唱就像在我的身體上抽絲剝繭,一點一點地撕去纏在我靈魂上的束縛,我對身體的感知越來越明顯,越來越有支配敢,直到……「嗯~嗯~」我低聲啤吟起來,那手指再次搭上我的手腕,這次卻又是診脈了。
「好強的生命力!」上師的語氣里滿是驚訝和讚歎。
就在這句話話音剛落的時候,我的眼睛終於睜開了一線,眼前漸漸變得清晰的,是一個無比清秀的臉龐。
這個女孩,是的,她的年齡恐怕不會比吉兒更大,即使在此刻房間無比昏暗的燈光下,她的皮膚仍然白得幾乎發光,微微的血色從白皙的臉頰下透出來,幾乎被暈成了蜜色。
烏黑的頭髮剛剛齊肩,隨意的散著,一雙翦水秋瞳從有些凌亂的劉海中顯現,眼神里滿是悲憫的鎮定。
女孩小小的櫻唇是真正的櫻花色,完美的櫻桃小口與端直秀氣的鼻子形成了完美的搭配,整個人就像是一尊完美的瓷器,讓人不忍觸碰。
「呀~」女孩的目光迎上我的目光,發現了我在盯著她看,一聲低低的驚呼之後,俏臉「唰」地一下布滿了紅雲,小兔子一樣轉過頭去說道:「你你你……醒了呀……」言語中滿滿的嬌羞。
「我……」我一開口,就發現自己的聲線竟然是沙啞得猶如男人,不知是臟器受損所致還是身體發生了什麼變化,心下一亂,竟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你你……昏迷了七天七夜了,還是從我把你從海上撈上來算起。
」女孩的聲音軟糯且帶著一絲俏皮,聽起來無比舒服,口音裡帶著蜀中的咬字特點,顯然是百分之百的同胞了。
「這是……哪裡?」我努力的在被子里動了動手,摸到自己的肌膚,發現自己竟然是赤裸的。
「這裡是我的島。
」女孩說著,仍然是背對著我,顯然是不敢直接與我面對面交流。
我看著她無比嬌羞的樣子,完全是未經世事的少女見到陌生男子的表現,心裡一凜:「難道……」想到這裡忙把手伸到自己的胯間,心裡一下子涼了大半:我的胯間軟塌塌的垂著一根細長的肉棒! 我慌忙催動功法,想用「萬道森羅」的神功將自己變回女身,可是那傳自血脈的萬道森羅功法此刻毫無反應,竟是跟著體內的諸輪一起被破壞殆盡,我心裡又急又怒,一口鮮血從嘴裡噴涌而出。
「你怎麼這麼著急!」女孩急忙伸手抓住我的手腕,語氣里滿是嬌嗔,讓人心生憐愛。
我的手腕被她柔膩的小手緊緊握著,一股渾厚的內力直透臟腑,頃刻間將我體內翻江倒海的內息暫時撫平。
而更讓我驚訝的是,這股內力,竟然帶給我非常熟悉的感覺,這絕不是錯覺,因為我的身體也一樣毫無保留地對這股內力敞開了大門,絲毫沒有任何防範。
「她……到底是什麼人?」我心裡免不了狐疑,卻也總是難以對眼前清麗出塵的少女提起完全的防範之心,只好是走一步看一步,於是開口問道:「謝謝姑娘救命之恩,請問……怎麼稱呼?」「呼……」那女孩見我內息平復,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看著我柔聲道:「不用客氣的,叫我阿歡就好。
」「阿歡?那請問姑娘貴姓?」「我沒有姓。
」阿歡俏臉一沉,隨口答著,端起一個杯子遞到我嘴邊:「喝了會感覺好一些。
」我不敢多問,忙接過來一口喝下,這才醒悟在這不知來歷的地方本不應該如此沒有戒心,可是儘管心裡想著,身體似乎總是慢了一拍,無端端地對阿歡無比坦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