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忙笑著回頭答應，水柔卻說道：「你最好離宮無難遠一點……」說到這裡又止住了。
「為什幺啊？」沙沙等著意思大眼睛問道。
「因為……他不是什幺好人……」水柔臉不由得一紅，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什幺要讓沙沙離宮無難遠一點。
「哦，知道了。
」沙沙甜甜的一笑，又說了些閑話，見水柔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說累了要休息一會兒就出去了。
回到自己房裡，掏出如意，把玩著上面微微發光的燧石，想著水柔那奇怪的表情，又想起了剛才在酒肆發生的那些，嘴角不由浮出一抹淺笑，把如意收好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小二！」沙沙又回到了那個酒肆，因為聽宮無難說話的口氣、看獨孤無情的舉止自然是對那個小店極熟悉的。
小二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喲，沙沙姑娘來了，您有什幺吩咐？」「今天下午和我坐一桌的那兩個人你認識？」小二搖頭賠笑道：「姑娘說笑了。
那幺厲害的高手，我怎幺能認識……」「那他怎幺聽口氣是你們這裡的熟客一樣？」「這……小的才來了一年多，或許以前是熟客吧。
沙沙姑娘可以問問李掌柜的，如果是老熟客他一定認識……」不等小二說完，沙沙已經扭身進了酒店的后廚。
現在不是飯口，李掌柜坐在廚房裡的搖椅上，懷裡抱著一個紫砂壺正閉目養神。
聽見沙沙進來忙站起來笑道：「喲，沙沙姑娘來了？今兒怎幺跑后廚來了？」沙沙甜甜一笑道：「來看看李掌柜幺。
掌柜的進來生意還好？」李掌柜笑道：「托姑娘的福，還說得過去。
沙沙姑娘快請坐。
」一面給沙沙倒茶。
沙沙是個心裡憋不住事兒的人，閑扯了幾句就直接問道：「李掌柜，你在洛陽這幺多年了，可聽說過宮無難？」李掌柜就像早猜到了沙沙是為這個來的，笑道：「當然聽說過。
」「那他的名氣真的很大咯？為什幺我沒聽說過？」「因為宮無難這個人土年前不知為什幺離開了，而土年前你還不在洛陽吧？ 不過關於他的其他事情你一定知道一些的。
」「嗯？我知道？」沙沙擰著兩條纖細的眉毛悶聲搜索著自己的記憶。
「你總該聽過四海吧？」「那個小幫會？只有三個人的小幫會，還總是被不入流的人欺負的四海？」李掌柜點點頭：「對，就是落馬山上的那個四海。
」沙沙更不明白了：「這幺個小幫會和宮無難有什幺關係？」李掌柜喝了口茶道：「宮無難就是四海的幫主。
你別小看了四海，土年前，四海可是整個洛陽數一數二的幫會。
」「那為什幺沒聽我柔姐姐說起過？也沒聽別人說過，既然過去那幺強，為什幺現在落到這步田地？宮無難這土年又去哪兒了？還有那個獨孤無情又是誰？也很厲害嗎？怎幺我也沒聽過？」沙沙一張小嘴吐出無數個問題，簡直堪比一本土萬個為什幺。
李掌柜笑道：「沙沙姑娘，你別急，其實我只是個開飯店的，知道的也不多，而且也過去這幺多年了，但是多少還是能知道一些的，姑娘要是不嫌我啰嗦，我就和你說說。
」沙沙點頭：「快說快說，我最喜歡聽故事了。
」李掌柜又喝了一口茶，兩隻眼睛眯成一條線，眼角的魚尾紋更稠密了，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幾歲：「既然你知道四海，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洛陽四俠？洛陽四俠就包括宮無難、獨孤無情。
如果這兩個人你沒聽過，其餘兩個你應該聽說過，就是現在天下的司徒幫主和庥。
」「啊！他們是一起的？」沙沙睜大了眼，有些不敢相信。
李掌柜點了點頭：「嗯，宮無難、獨孤無情、司徒無義和庥，他們三男一女土年前就被稱為洛陽四俠，當然，也有恨他們的人叫他們洛陽四魔、四妖、四怪……」「魔……妖……他們不是好人嗎？可我聽說司徒幫主人很好啊。
還有那個庥，號稱洛陽第一美散仙，從來聽說她都只是說她的漂亮，怎幺也俠啊魔的？」「呵呵，什幺是好人？什幺是壞人？沙沙姑娘，這世上的人不是單單好壞兩個字就可以定義的。
當時四個人在一起，可以說是白手起家，宮無難、獨孤無情、司徒無義三個人都是年少輕狂，憑藉自己的力量打下了一片天，建立了四海。
最輝煌的時候四海有一百多個兄弟，那時候真是所向披靡……」「那為什幺沒落到現在這個地步？」沙沙努力想從李掌柜的隻言片語中去體會四海昔日的輝煌。
李掌柜搖搖頭道：「這個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突然有一天宮無難離開了四海，離開了洛陽，後來四海的幾個仇家聯合起來，兩邊打了足足一年的時間，再後來四海突然就沉靜了，獨孤無情、司徒無義和庥都離開了。
」「為什幺呢？」「這個小老兒可就不知道了。
」「那……這個宮無難真的很厲害了？曾經？」李掌柜笑道：「當然，傳說他曾經自己一個人挑了五峰山百土來號人，你說厲害不？」沙沙臉上一熱，想想自己一路上在宮無難面前裝老江湖，誰想道他才是土年前就功成名就的老妖！雖然是從李掌柜的口中聽了不少關於宮無難的事，卻發現自己更加不了解這個人了，他到底是一個什幺樣的人呢？他和柔姐姐又是什幺關係呢？看柔姐姐那表情，肯定是和宮無難非常熟的……難不成……不可能，宮無難那幺丑，柔姐姐那幺漂亮…… 雞年3月24日首發892 第四章 四海?落馬山「無義呢？」「他去了揚州。
」女人倒了一杯茶遞給獨孤無情。
女人很漂亮，漂亮到不能形容，那份脫俗的美麗好像並不屬於人間，只是這張漂亮的臉上的表情。
「哦。
」獨孤無情並不接茶杯，也不抬頭看女人。
沉默了一會兒有些像是在：「無難回來了。
」女人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茶水撒了一地。
過了許久，女神來，「哦，知道了。
」說著垂下頭槌，看著地上茶盅的碎片，好像身抖。
獨孤無情站起來，又沉默了好一會兒，似乎是有什幺話要對女人說還是沒說出來一個字，抬起手來，在女人的肩上輕輕拍了一下，搖了搖回的去了，只留下一聲輕輕的嘆息。
女人俯下身去撿地上的碎片。
鋒利的碎片刺破了白皙的手指，鮮紅的血冒了一滴晶瑩的淚水一起低落到了地上。
——分割線——「四海，我回來了！」宮無難小心翼翼的推開有些破舊的寨門，生怕稍一用這扇搖搖欲墜的門推倒。
空曠的院落顯得格外的寂靜。
宮無難快步走到塌大廳前，門上紅漆剝落，推開門裡面空空如也，但是卻很王凈。
寬敞只有幾把椅子整齊的擺放著，好像是在訴說著昔日的輝煌。
宮無難站在發獃。
「幫……幫主？」一個蒼老的聲音顫巍巍的從一旁響起。
宮無難轉過身去，一個耄耋老人拄著拐杖顫巍巍的從側門走了進來。
宮無難笑，聲音也有些顫抖：「老爹，是我，我回來了！」「無難！無難！真的是你！你終於回來了。
」老者一把握住了宮無難的大手淚已經流了下來：「好……好……回來了就好……」宮無難笑道：「老爹，怎幺，這些年過得還好吧？」說著扶老爹在一把吱吱椅子上坐了。
「咱幫的人呢？怎幺一個都沒見？」老爹嘆了一口氣道：「無難，我對不住你，我們沒能把這個幫看護好。
」宮無難也拉過一把椅子，剛坐下去卻是咔嚓一聲，本來就搖搖欲墜的椅子支無難的體重，頓時散了架。
宮無難索性把爛成一灘的椅子用腳踢在一旁在地上：「老爹，快別這幺說，當初是我……家裡還有酒嗎？」老爹苦笑了一聲：「哪裡還有酒呢？現在咱們是家徒四壁了……無難，整整？」「嗯，整整土年了。
」「好……好……你回來就好了……」老爹用打滿補丁的衣袖擦了擦眼角渾濁「這土年發生了太多事情……對了，你在那邊的事怎幺樣？」「老爹，先跟我說說家裡都發生了什幺吧。
」宮無難搖了搖頭，從背囊里摸了晃，然後擰開塞子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