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不行。”時清秋果斷地回絕,面上彷彿硃砂暈開,又輕了些語氣勸慰道:“等身體好了再說,聽話,這兩天就去檢查了。”
溫輕寒吻她的眼睛,又是低低的一聲:“我真的想。”
時清秋嘆了聲氣,這是在撒嬌么?悶葫蘆版的撒嬌?一點都不軟,溫輕寒果然是沒有撒嬌的天賦。
她伸手要把睡袍拉起來遮好自己身子的動作因為溫輕寒的話頓住了,她想了想,然後紅著臉鑽進溫輕寒懷裡。衣服也沒拉,就這麼敞開著,因為剛才被溫輕寒從後面扯了下去,肩膀也是露著的。
“那我讓你摸一下,這樣可以么?”她的聲音彷彿是被蜜糖浸染過一樣,又軟又羞澀。
溫輕寒忽然就覺得喉嚨乾燥起來,摟住了時清秋的腰,“就一下么?”
“一下還不夠么?多了不就……”時清秋臉頰滾燙,跟溫輕寒同樣溫熱的脖頸肌膚貼著,“那……最多不能超過一分鐘,我怕忍不住,你聽話一點。”
溫輕寒眯了一下眼,摸在時清秋後背的手不自覺地往上移動,指尖循著蝴蝶骨的輪廓滑動,拇指在悄悄地往胸側挪去。
她聽見時清秋呼吸漸促,想著往日里的親密,她越發地按耐不住,腦袋裡好像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一個白色的,一個紅色的,紅色的小人頭頂上長著一對牛角,看起來非常邪惡,氣勢洶洶。而那個白色的,明明是一副優哉游哉的模樣,卻招招制敵,輕易便將紅色的撂翻在地。
在身體里的火燒得更旺之前,她終於及時地控制住自己,收回手,翻身躺下,深深地呼吸著。
她閉著眼睛不說話,時清秋從剛才的迷亂中清醒,憋著笑把睡袍穿好。其實時清秋心裡也沒有譜,說是一分鐘,興緻上來哪裡管得了太多,只能盡量不讓她太放縱。
她倒好,乾脆直接縮回去了。
時清秋側過身低頭貼著她的耳畔,柔聲笑問:“溫寶寶,還要不要聽新聞?還是直接睡覺了?”
溫輕寒喉嚨動了動,語調平平地回答:“要聽。”
時清秋笑說:“好,那你躺著別動,我給你開新聞,然後把你額頭的紗布摘了。”
折騰了一會兒,每天晚上的法治新聞這個時候已經開始好一會兒了。
時清秋開了電視調到新聞頻道,音量開得剛好合適。
她找到藥膏回床上去,準備給翻了個身背對自己的溫輕寒摘紗布。
剛鑽進被窩,時清秋忽然聽到一陣低低的聲音,跟電視里男主播的聲音混雜在一起,不容易聽仔細。
她好奇地靠過去聽,下一瞬間便捂緊了嘴巴,差點要笑出聲來。
溫輕寒喃喃自語著:“第一條,民事訴訟法以憲法為根據,結合我國民事審判工作的經驗和實際情況制定。第二條,民事訴訟法的任務,是保護當事人行使訴訟權利……”
居然在背民事訴訟法,時清秋真是無言以對……
溫輕寒就這麼背著背著睡了過去,時清秋給她摘下紗布,輕柔地抹上藥膏,然後躡手躡腳地下床關掉電視再上床。
她呼吸輕輕的,時清秋小心地把她抱過來,輕道一句晚安。
夜裡,溫輕寒翻了個身,不經意間掙開了些許朦朧睡意,見時清秋就在眼前,想也不想就貼上去抱住。
只是時清秋卻不那麼安靜,稍微推了推溫輕寒,在床頭燈的暖光下,溫輕寒努力驅趕睡意,隱約看見時清秋皺起的眉峰。
“嗯……不要……”時清秋呢喃著,雖拒絕溫輕寒的懷抱,卻主動摸索到溫輕寒的手,緊緊握住。
溫輕寒一下子就清醒過來,害怕她做噩夢,眼睛都不敢眨,摸了摸她的臉輕聲喚道:“清秋,清秋,做夢了么?醒醒。”
一片迷霧中,時清秋被包裹在柔軟而流動的一股力量中,以極快的速度往下墜落。她的身邊沒有任何能夠看得到的物體,只是掙扎的時候能夠感受到有一團流動的氣息在包圍著她。
眼前忽然出現了大地,她心下一震,驚呼著醒來。
溫輕寒忙給她擦去額頭的汗,關切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時清秋平復著呼吸,點點頭,又搖搖頭。
溫輕寒疑惑,時清秋悠悠說道:“應該,不是噩夢,我不覺得害怕……”
“不是就好。”溫輕寒鬆了口氣,見她好像在回想,便伸手覆住了她的眼睛,“別想了,夢過了就繼續睡覺吧,很晚了。”
時清秋“嗯”了一聲,眼睛眨了眨,睫毛蹭在溫輕寒的掌心,痒痒的有些難忍。
剛才夢裡的感覺,跟溫輕寒擁抱她的感覺好像。
第117章
早上起來做早餐, 時清秋煎著雞蛋, 不自覺地回想著昨晚的那個夢。
她怎麼莫名其妙會做一個從高處跳下來的夢呢?她還記得, 剛跳的時候還有些慌張, 但身體一下墜,立刻就有了一團透明的物質環繞住她, 減緩了墜落的速度。
到後來已經完全不害怕會摔成什麼樣子了,只覺得圍住自己的那團氣流就像一個碩大的果凍或者棉花糖一樣, 把她的身體托著向下落。
時清秋一手拿著鍋鏟翻動雞蛋, 一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臉, 低喃道:“真是奇怪的夢。”
溫輕寒從外面走進廚房,剛好聽見她自言自語, 便走到身後停住, 伸手去搭在她的腰上,下巴擱上她的肩膀問:“怎麼了?還在想昨晚那個夢?”
“嗯……”時清秋舔了一下唇,扭頭蹭了蹭溫輕寒, “你說,這個夢有什麼意思呢?平時做夢都是因為想了些什麼事情之類的, 這個夢就很奇怪了。”
“你說來讓我聽聽, 可能我知道為什麼會做這個夢呢。”溫輕寒想到昨晚時清秋對是否噩夢這個問題的點頭又搖頭, 她便有一點好奇了。
時清秋把雞蛋再翻了兩遍,裝盤,鍋鏟一放就轉身雙手環胸,皺著眉回想道:“就是我從一個很高的地方跳下來,也不知道是高樓還是山頂, 我本來以為肯定要摔得不成人形了,但是沒一會兒就有一團透明的東西包圍住我。”
“什麼東西?”
“說不明白。”時清秋頓了頓,“總之感覺很像電視劇里那種有一陣風托住,然後慢慢降到地上的,只不過我這個有點區別。它是透明的,說它像風,我掙扎的時候又感覺它很軟,有點像棉花糖……”
溫輕寒笑,“你是想吃糖了?”
時清秋伸手指去點了點她的肩膀,笑道:“不是,你好好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