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逢時[GL] - 情深逢時[GL]_分節閱讀_159

“你們當時公布的時候就不太合適,清秋行程滿,拍完戲回來事又多。”秦望直腸子,一股腦就說了自己的想法。
“沒關係,反正早就領了證,婚禮雖然很重要,但對我們來說影響不了什麼。只不過,還是想要在生命里留下這麼一場形式而已。”
溫輕寒記得,那個時候是臨時決定公開的。她們沒有半點思想準備,只是覺得遲早要公開罷了,如今再想,這場婚禮定是充滿了愛和喜悅的。
秦望跟溫輕寒這邊客客氣氣地聊著些不太熟絡的話題,那邊時清秋跟施昭懿早已經停止了玩鬧,在聊著目前圈子裡的動向。
沒一會兒,鍾姨從廚房出來招呼大家吃飯,便集體移步飯廳。
招待客人,自然不能是這幾天里配合溫輕寒養身體的營養餐,今晚的大魚大肉看得人眼花繚亂。
時清秋給溫輕寒挑了些白嫩的魚肉放進碗里,清蒸魚的味道不會過於油膩,這是因為溫輕寒不能沾重油食物,她特別讓鍾姨做的。
只是面對著眼前的美味佳肴,溫輕寒著實是吃不下太多,只吃了大半碗飯就再也吃不下,放了筷子。
“怎麼了?吃不下么?是不是不舒服了?”時清秋連忙放下筷子問她,面上神情帶著擔憂。
“有一點,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溫輕寒一眼都不能再看那些菜,總覺得非常油膩,胃裡陣陣翻攪著。
大家都放了筷子,關切地看向溫輕寒。
秦望說:“老溫,要不上去睡一覺?晚點讓阿姨做點清淡的,你這還頭暈頭疼的,是容易反胃。”
“是啊,先去休息吧。”施昭懿也忍不住出言勸說。
時清秋伸手去輕輕覆在溫輕寒的胃部,柔聲說道:“回房間休息吧,躺一躺,晚上要是餓了,我再煮點粥給你吃。”
腦震蕩給溫輕寒帶來的癥狀時停時續,頭暈頭疼是常態,這些日子來減輕許多,時而有些反胃噁心。剛才雖然沒有動那些比較豐盛的菜肴,但看到的時候便想起了味道,竟然因此而起了些不適感。
溫輕寒只得點頭,但她沒有答應回房間休息,而是說道:“我去外面走走吧,你們吃完飯不是還要談事情么?剛好我還沒有出去逛過這附近。”
“那你把外套扣上,外面冷。”時清秋把她敞開著的外衣攏了攏。
“嗯,我知道。”溫輕寒拍了拍她的手背,站起身,跟大家笑說:“今天抱歉,不能好好招待大家了,你們慢慢吃,晚一點我們再聊。”
施昭懿笑說:“沒事,晚一點再說說話就可以了。”
溫輕寒暫別大家,出了門。
天色漸暗,外面時不時刮來一陣冷風,她把外套扣子扣上,沿著小路信步走著。
這邊比起鳳凰城要清凈得多,環境清幽,不像鳳凰城那般喧嚷,尤其是晚飯後。
倘若換了大半年前在這樣的環境下獨處,她大概會想得很多。比如時清秋,比如她們的婚姻,還比如,她應該如何進退。
但如今再打算想些什麼,她唇邊便揚了一抹極淺的笑。她的願望已經在朝著期待的方向發展,憂愁自然消失無蹤,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用餘生來圓滿。
她走到花園裡,打算逛一圈就回去,但有一道走近的身影讓她靜立在原地。
那是祁悅。
溫輕寒面上沒有表示出驚訝,但心下是有疑問的。
對方面容並無波動,要麼是與她一般都在隱藏,要麼,就是有備而來。
她安靜站著,等祁悅走到面前,大約三步的距離停下,然後出乎意料地,微笑對她說:“這麼巧。”
溫輕寒淡聲道:“嗯,我出來逛逛。”
“我也是。”祁悅看向附近的一排鞦韆,問道:“不如,我們聊聊?”
溫輕寒點了一下頭,兩個人靜默地走去鞦韆那邊,一人挑了一個坐下。
秋風蕭瑟,路燈的白光灑在她們面前的空地,也為她們坐在鞦韆上的身影鍍上冷光。
氣氛沒有那麼僵冷,跟在劇組的時候全然不同,這是溫輕寒的直覺。
祁悅笑了一下,轉頭看她,肯定地說:“溫律師,我知道你一定在想,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如此開門見山,溫輕寒也不閃不避,與祁悅對視:“我承認。”
“我現在遇見你,的確是巧合。”祁悅皺了皺眉,不久又舒展開,神色里有些說不清的哀愁,“但我會在這個地方,並不是巧合。我在這裡買了房子,準確來說,是我當初調查到清秋也在這邊,這才想盡辦法,要離她近一點。”
溫輕寒表情淡漠,轉回頭直視面前被路燈照得發白的空地。
祁悅見她不答話,停頓一下,低下頭,再度開口:“我聽說,她偶爾會回來看看。所以我交代了保安,如果她回來,第一時間告訴我,可是我進劇組之前一直住在這裡,從沒有見她回來過。我第一次收到這樣的消息,是在前幾天。”
溫輕寒擰起了眉,“你想說什麼?”
祁悅在說這些話之前就料到了溫輕寒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此刻她溫和一笑,繼續說道:“清秋喝牛奶不喜歡太燙,但是也不能太溫,這個度你要把握好。她來例假的時候偶爾會肚子很疼,你可以給她煮一碗薑糖水,姜放少一點,外面賣的那種薑糖塊不要用,姜味太重了。
還有,棉花糖不要吃太多了,她喜歡甜食,但是自己不會克制,你要陪她一起吃。監督她,控制她吃甜食的量,吃多了也不好……”
她忽然停了下來,咬住了唇,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在褲子上,“其實,我知道這些不用我來說,我知道你都懂。”
這番話,不像示威,不像威脅。這樣細細地交代,鄭重地囑託,更像是在託付自己最放不下的心事。
而這樣的不舍,讓溫輕寒感覺到了隱藏的告別。
她雙手握在一起,拇指相互摩挲,目光遠眺,輕聲對祁悅說:“我明白,你放心。”
溫輕寒的模樣相較大學時更加沉穩,一雙澈亮如晨的眸子讓人看不清藏著何種情緒與心思。而當她跟時清秋站在一起時,那罕見的柔情表現在她的動作里,呈現在她的眼眸里,彷彿霜雪漸融。
這是時隔七年以後祁悅所看見的,那令人心安的愛情,時清秋眼底的信賴與愛慕,她看得一清二楚。
她們沉默著,無言可對。
時間在流逝,祁悅抹去淚滴,聲音有些低啞,“你的傷好些了么?”
溫輕寒摸了摸額頭的紗布,回答道:“好多了,謝謝。”
祁悅搖了搖頭,笑說:“記得去醫院再檢查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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