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逢時[GL] - 情深逢時[GL]_分節閱讀_149

時清秋不免有些好笑,下巴抬了抬,說道:“看看劇本,我覺得合適你,你要是接了,我馬上定女主角。”
秦望茫然地看她一眼,伸手拿來擺在桌上的另一份文件打開,邊看邊問:“你不演女主角么?你覺得好的劇本基本上都沒問題,但是好片子你為什麼自己不演?”
時清秋幸好是已經看完劇本的,這時不緊不慢地給秦望解釋道:“因為這個劇本里最出彩的是男主角,說老實話女主角的部分並不是十分吸引人。可以說這部電影就是男主角的成長史,至於女主角,不如說成戲份比較多的配角更合適,你看完劇本就明白了。”
秦望翻了兩頁,抬頭問:“那你幹什麼?”
“我?”時清秋聳聳肩,“當然是出品人啊,我打算休息一段時間,所以跟你搭檔的不是我。而且正因為男主角很出彩,所以把它完全打成大男主的影片更合適。”
秦望點頭,撇了一下嘴,把劇本丟回辦公桌上,長長地舒了口氣,“沒問題,一切聽女神指揮。”
時清秋“嘁”了一聲笑開,坐正身子剛要說話,側前方落地窗外的陰沉天際便閃過一道電光。
明明在室內聽不到聲音,那道雷卻好似直接劈在了時清秋心口,她心臟緊縮,臉色迅速泛白,伸手要拿起文件夾的手也猛然退縮。
她渾身都顫了一下,讓秦望感覺不對勁。
“清秋,你怎麼了?不舒服么?”秦望弔兒郎當的樣子正色起來,身體前傾,雙手扶住椅子扶手。
他一般都喜歡以各種戲稱來稱呼時清秋,就是不正經叫名字,此刻這麼嚴肅起來,不遠處的楊曉跟季藍也注意到了,急忙過來。
“時姐,怎麼了?”
“怎麼回事?清秋不舒服么?”
時清秋摸了摸心口,沒有哪裡不舒服,她深深呼吸后,微微一笑安撫大家的擔憂:“我沒事,剛才窗外打雷了,突然閃了一下子,嚇到了而已。”
大家都鬆了口氣,季藍在她身邊摸了摸她的後背說道:“沒事就好,可能也是你們兩個突然談公事有點緊張了,我們一起去樓下喝點東西放鬆一下吧。”
“嗯,也好。”時清秋欣然答應。
秦望跟季藍走在前面,時清秋拿出手機想給溫輕寒打電話或者發信息,可是一看時間,這個點應該是庭審進行中。
她發了條微信,然後在秦望的催促聲里跟上了前面兩人的腳步。
溫輕寒剛剛結束庭審要離開法院,在法院的停車處,她剛上車就想給時清秋髮個信息。
她想先給時清秋回復自己已經準備離開法院了,回到律所再打電話。她打算一會兒跟時清秋說,不如今晚的晚飯就在外面吃,吃完就去逛街,她也想給時清秋買新衣服。
她嘴角銜了一抹笑,回復的信息尚未輸入完畢,一陣十分刺耳的引擎聲響起,不過一剎那,猛烈的撞擊轟然而至。她的身體全然失去了平衡,頭重重地砸在車門上。
頃刻間,一片黑暗。
億涵律所附近的咖啡廳里,簡意之攪動著咖啡,瞥見放在桌面的手機屏幕亮了,是付安然發過來的一句:“今晚吃什麼?還是過去你那邊么?”
礙於對面有人,她心痒痒地不能回復,只能用力地抿著唇,繼續攪動咖啡。
對她的心不在焉,祁悅嘆了聲氣,勺子在咖啡杯里敲出兩聲悶響,提醒道:“意之,你把咖啡攪得這麼快做什麼?”
簡意之意識到不對,忙咳嗽一聲,“沒事,我在想案子,你剛才說到哪了?”
祁悅靜靜地望著她,把剛才的話重複道:“我說,我大概要回去了。”
即使不希望溫輕寒跟時清秋被影響,簡意之也還是有些驚訝。這麼衝動地來到這裡,又這麼狼狽地回去,這一趟,祁悅到底得到了什麼。
“你沒有話要跟我說么?”祁悅揚了一下嘴角,有些期待的意思。
簡意之平時場面話說得多了,可祁悅跟她之間,說老實話,不熟,可是也不陌生,這讓她一下子犯了難。
她又攪了幾下咖啡,淺淺地抿下一口,真誠地說道:“希望你,事業順利,早日找到一個適合你的人。外國人也好中國人也好,你喜歡就行,以後如果再回國的話,記得帶來給我們看看。”
祁悅笑出聲來,說道:“我總覺得你特別希望我走的樣子。”她頓了一下,聲音低了些,帶著一絲落寞:“我不會去打擾她們了,你們不需要這麼防著我。”
簡意之突然就語塞了,只得乾巴巴地駁了一句回去:“其實,也沒有……”
她這話實在沒有底氣,因為她一直都知道祁悅回來是幹什麼來的,一時之間,那個印象也改變不了,時不時地就會偏向溫輕寒那邊一點。
“不提這個,我問你點別的。”祁悅心裡犯酸,自覺地把話題帶走:“我想給我們學校捐贈,你覺得捐點什麼好?”
跟自身無關的事情催生的消極情緒,簡意之一向都能很快壓下,她喝著咖啡想,提議道:“你可以送點書啊,再把教室空調換一換,然後宿舍的熱水器啊什麼的,都可以。就是不要想那些個冠冕堂皇的東西,我們都是從那裡出來的,你別捐些沒用的。”
祁悅不禁失笑,“你好像深有感觸啊。”
“那可不是,你好歹也待過,沒有點感觸也得有點印象吧?”簡意之舔了一下唇,看著隔了幾桌的顧客吃著小蛋糕,在想要不要買一個回去給付安然。
律所那麼多人,估計不能只買一個。噢,又要為了一個人,包下整個律所的下午茶了。
“那好,我知道了。”祁悅笑笑,她哪能沒有印象?
兩個人正各自喝一口咖啡,琢磨下一個話題,簡意之剛要開口,手機就響了。
是溫輕寒的電話,可當簡意之眉飛色舞地接起來想聽判決結果的時候,傳來的卻不是溫輕寒的聲音。
“你好,我是市醫院神經外科的,我們在一名傷患的手機里找到了跟你的最近通話記錄,她的證件上名字是溫輕寒。請問你能過來一趟么?或者知道她親屬的聯繫方式可以告知我們。”
秋日的涼意在這些話傳進簡意之耳中的時候分外徹骨,她低垂的頭抬了起來,面容是極少顯露的凝重,話里藏著幾不可察的顫然:“我是她的朋友,我馬上聯繫她的家屬,我們這就過去……”
她掛斷電話,馬上穿起搭在旁邊的西裝外套,動作裡帶著些慌亂。
“意之,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祁悅跟著站起來問。
“我沒有時間跟你聊了,下次再說。麻煩你付一下帳,我下次回請你。”
簡意之扣子都來不及系完,提著公文包快步離開。
她去取車的路上給溫輕寒的父母打了電話通知,又打電話回律所讓通知大家自己有事,可能下班時間不能按時離開。
最後,她給時清秋打了電話。
時清秋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掛掉電話的,聽到簡意之說溫輕寒出事已經送去醫院的時候,她心臟都緊縮起來,好像有一隻手在捏緊。
她話都說不出,扔下楊曉立刻驅車趕往市醫院,一路上她什麼都不敢多想,不去猜測任何可能性,心裡一遍又一遍地默念著溫輕寒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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