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逢時[GL] - 情深逢時[GL]_分節閱讀_125

時清秋沒好氣地笑,給她夾過去一塊茄子說:“好好吃飯,這麼多菜堵不上你的嘴么?”說罷,抿了一下唇,聲音輕了些說道:“吃飽了休息一會兒就去洗澡,洗完澡我給你拆紗布,還有肩膀上要上藥。”
溫輕寒停下動作靜靜地看她,少頃后輕輕笑道:“好,都聽你的。”而後,夾了幾隻蝦過來放進碗里,放下筷子剝著蝦說:“現在先試試時太太做的蝦好不好吃,能不能添點附加分。”
時清秋忍不住微笑著看溫輕寒剝蝦,細長的手指捏著蝦頭輕輕擰動,即使是這麼油膩的動作,放在她的身上也依舊那麼賞心悅目。大概,是因為這個人住進了心裡,這才處處都是美。
溫輕寒剝乾淨蝦殼,把蝦仁放進時清秋的碗里,唇角一勾,跟她聊起了這些日子來聽到的消息:“清秋,你還記得以前我們高中的時候那個肖磊么?他愛人剛生了一對龍鳳胎。”
時清秋咬著蝦仁想,“嗯?他當時不是說三十五歲之前不考慮結婚么?怎麼現在孩子都有了?”
溫輕寒雙手抵在飯桌邊緣,手指油亮,時清秋抽了紙巾給她擦手,她笑著說:“世事無絕對,大概是遇上實在不想耽擱的人了,提早完成這件事也無可厚非。”
時清秋瞭然一笑,咬了一下筷子頭說:“哎,說起來,你還記得那個誰么?叫什麼名字來著,我一下子想不起來……”
這頓飯吃得十分愉快,她們回憶著上學時期的往事,聊著近期同學們的狀態,又聊到溫輕寒的工作。
夜色漸漸深了,屋檐下的氣氛也更是溫馨。飯後,溫輕寒臨時接到委託人的電話,去了書房處理公事,時清秋收拾碗筷。
她洗乾淨碗碟,走去半掩著門的書房,她聽見隱約的幾句“你現在準備的材料不足以在法庭上取勝,我需要更有力的”,她唇邊抿了一絲笑,往裡探頭。
溫輕寒穿著拖鞋在辦公桌前鋪著的地毯上來回踱步,襯衫袖子仍舊挽到手肘,如墨般的黑髮披散在背,身形修頎,般般入畫。
時清秋悄聲退開,回到房間里洗澡。等她洗完澡出來,見溫輕寒還沒有結束工作,便給她準備了要換的衣服,打算放在床邊備著。
溫輕寒輕輕擰開門把進去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時清秋身上穿著她的睡裙,眉目柔和地彎著腰疊著她的衣服,長捲髮傾落在一側,處處都透出誘人的美好。
溫輕寒輕著腳步走過去,雙臂伸出從後面抱住了時清秋的腰,埋頭進她的脖間,深深地呼吸著她的味道。
“輕寒,別鬧。”時清秋脖子突然被壓下來的下巴碰得發癢,微微瑟縮,而後笑著轉身去捏了捏溫輕寒的臉,“時太太,快去洗澡。我都洗完了,就差你了,快去。”
“時太太不想洗澡。”溫輕寒彎了唇角,半真半假地在她耳邊低語,“現在不想……”
時清秋臉上有些醺紅,推著溫輕寒催促道:“你快去,在外面一天了回來還不洗澡,不洗澡不許上床!”
“好吧,那我去洗澡。”溫輕寒眼神有些委屈,像是為了上床而妥協,聲音軟了些道:“那我洗完了,你要讓我上床。”
“快去,話那麼多,衣服在那邊。”時清秋好笑地又推了推她,心裡那種“溫輕寒可以去演傻白甜”的想法又出來了。
溫輕寒唇邊抿出一絲笑,然後去拿衣服洗澡。
趁著她洗澡的空隙,時清秋去衣櫃那邊給她把衣服分類放好,她平時雖然也擺放得整齊,但看起來顏色有些雜亂。時清秋便將正裝與休閑裝分開擺放,西裝顏色由深到淺地排列,襯衫基本上都是淺色系,排列起來后一目了然。
整理完畢,時清秋把葯準備好,溫輕寒也洗完澡出來了。
“上床去躺著,我給你擦藥。”
溫輕寒老實地上床靠在床頭,時清秋跟著上去跪坐在她身邊,手指撥開她的睡袍衣襟,輕輕摸上左肩的淤青,問她:“疼么?”
溫輕寒直直望向時清秋湧上愧疚的雙眸,“疼。”
時清秋打開藥水瓶蓋子,下午的那股子悶氣還沒消乾淨,又生氣又心疼,只是再下不去嘴咬她了,拿著棉簽沾上藥水輕柔地塗抹,低聲嗔她道:“知道疼怎麼不知道躲?萬一我真狠心把你咬下一塊肉來呢?”
溫輕寒蹙著眉忍耐疼痛,等到時清秋塗完,擰上藥水瓶蓋子,她嘴角才噙了一抹笑:“我懷疑你這牙大概連筷子都能咬斷,小時候牙齒最厲害的就是你,怎麼能不疼呢?”她頓了頓,神色認真而溫柔:“可是,你是我妻子,我怎麼能躲?”
時清秋是越來越覺得溫輕寒這張嘴非但在法庭上勝於刀劍,在私下裡也不含糊,時清秋推了她的身體一下,咬唇低聲道:“我要拆紗布給你上藥,別逗我。”
溫輕寒眉眼彎彎地看時清秋從自己身體左邊跨到右邊,動作輕柔地拉下她的睡袍到手臂,撕開膠布,摘下紗布。傷口已經完全結痂,一道疤橫貫溫輕寒的手臂,而這白皙的肌膚上本該如白璧般無瑕。
時清秋往疤痕上塗抹藥膏,眼裡滿是疼惜,“這道疤不知道能不能完全消去,醫生當時說要正常恢復成原來那樣,一點也看不出來是幾乎不可能的。我明天再去問問認識的醫生,看能不能完全去掉。”
如果那天不是為了救她,溫輕寒也不會受傷,如果那天那把刀子歪了一點,溫輕寒很可能就不只是受傷。一直到現在,她想到那一天就感到自己的心肝都在顫抖,她根本不敢往更深處想。
她咬著唇,低著頭,聲音幾乎低不可聞地說:“輕寒,以後不要再這樣了。”
她手裡的棉簽跟藥膏忽然被抽走,腰間一緊,驚呼著被溫輕寒抱進懷裡。
她一扭頭,看見溫輕寒面如寒霜,眼神冰冷,薄薄的唇瓣再沒有微笑的弧度,聲音又冷又淡:“你如果說讓我答應你好好保護自己,我會答應,為了我們的將來,我一定會保重身體。但是你如果讓我答應,讓我看著你受傷害卻無動於衷,那抱歉,我辦不到。”
“可是……”時清秋的手輕輕摸在她手臂傷口的下方,擔憂與關切溢於言表。
“沒有可是。”溫輕寒冷聲打斷,抱著她翻了個身,撐著身體俯身在她上方,聲音低沉,“如果換做是我面臨危險,你能毫無作為地看著我受傷么?如果你做不到,那就沒有這個權利要求我做到。”
“你嚇到我了。”時清秋輕笑一聲,捧住溫輕寒的臉柔聲道:“這麼嚴肅幹什麼?好了,我承認,我也辦不到。”
她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溫輕寒受傷呢?她連想象都不敢。
溫輕寒終於滿意,嘆了聲氣,壓下身子,在她額頭親吻,吻到耳畔,低聲溫柔地說:“清秋,我們是一體的,我不是別人。”
時清秋抱住溫輕寒的脖頸,心頭自動接上溫輕寒之前說過的一句話:我是你的愛人,是你的妻子。
她的手在溫輕寒的後頸撫動,抬了抬頭,默許了溫輕寒的親近。
溫輕寒含住她的耳垂,貝齒輕咬著,氣氛一下子變得曖昧起來。她的面上有薄紅蔓延,溫輕寒不滿足地吻過她的臉頰,吻住她的唇。
兩個人都洗過了澡,身上都是相同的沐浴露香氣,而溫輕寒身上又有一種自然的冷香,沁人心脾。在這個連呼吸都灼熱的時刻,對時清秋來說無疑是強大的誘惑。
她們唇齒相貼,熱切地回應著對方,好像怎麼都吻不夠。又生怕碰疼了對方,力道輕了又輕,柔了又柔。
溫輕寒雙手撩起時清秋的睡裙,輕撫在她的小腹跟后腰。時清秋低低地嚶嚀出聲,似歡喜似憂愁,聽得人心弦顫動。
溫輕寒則是被這一聲給喚醒,動作停了下來,纏綿的吻變成輕柔的啄吻,一下一下吻在時清秋被吻得紅潤的唇上。
她親昵地蹭了蹭時清秋的臉,聲音低低地含著些沙啞說道:“我想繼續,但是,今天不合適……”
時清秋的臉簡直要紅到了脖子根,她哪裡不清楚自己剛才是允許溫輕寒做什麼,她的睡裙都被撩到了腹部。
她看著溫輕寒的眼睛,那一向都帶給人安心沉穩的雙眸,此刻清澈全無,反而暗藏著洶湧波濤,彷彿頃刻間就要將獵物吞噬。
她細指摩挲著溫輕寒的眉眼,咬了咬唇,呢喃著說:“今天,為什麼不合適?還要挑日子的么?”
因為剛才的擁吻,時清秋睡裙的領口松垮凌亂,隱隱露出內里的景色。溫輕寒眼神暗了許多,伸手去拉好她的睡裙,然後俯身下去抱緊她,腦袋擱在她的肩頭,房間里的安靜襯得溫輕寒的呼吸是那麼地粗重。
溫輕寒穩了穩呼吸,控制著自己的思緒不四處亂跑,而後才說:“不是挑日子,是我想陪你,但是明天我要上班,七點就要起來。所以,今天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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