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這老東西磕破了的頭,還不斷往他身上湊靠,不由得勃然大怒,惡向膽邊生,大喝一聲,「老東西,滾開!」他飛起一腳,將老婦人踢飛三米遠。
「娘……」,狗子痛嚎一聲。
只見這老婦人,飛落到地上,脖子一歪,呼吸斷絕。
「你們為什麼要怎樣,我家世世代代在王府為奴,我爹犯了差錯,被你們打死,而今我又做錯了什麼?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齊叔冷哼一聲,嘲諷道:「為什麼?好,今天就讓你死個明白。
你一個下等奴才,我責罰你,天經地義,然被少夫人阻止就算了,可她如此高貴身份,竟然扶你起身,還給手帕擦傷口。
你豬一樣的貨色,少夫人哪怕看你一眼,你都有罪過,更何況這些?小王爺因此不高興,你可明白?」「哈哈哈……」狗子彷彿瘋癲,又哭又笑。
素衣女子好意,竟成了他們一家的催命閻羅,可悲可嘆。
眼睜睜地看著娘慘死在他面前,他似乎覺得素衣女子並不那麼美好,如果沒有她,娘就不會死。
「哈哈哈……」「瘋了,瘋了……該死的東西,打死了,喂狗。
」齊叔大罵出聲。
「是。
」眾家丁應道。
迷迷糊糊……狗子感覺被眾人抬出,經花園旁側。
狗子隱隱聽到,那夢中出現過的仙音,它還是那樣珠圓玉潤,悠揚婉轉。
「哲哥,府里好大,也很漂亮,這就是我們將來要生活的地方嗎?」「是阿!你喜歡嗎?」「喜歡,只要和你在一起,我都喜歡。
」「青兒,你的手真漂亮,用來摘花多好。
它這麼潔白,這麼王凈,如果碰到臟物就不好了。
」「哲哥,你是意有所指啊?是否怪我袒護那下人?你不提此事,我都忘記了。
」「忘記就好,呵呵……」*********「你不提此事,我都忘記了。
」對她而言,是可有可無的小事,可對我而言,卻是全家性命。
亂葬崗里,野狗到處尋覓屍體。
它們動作的聲音,驚起一群烏鴉……「呱呱呱……」鴉聲凄涼而悲寂。
當野狗看到渾身鮮血的狗子,低著鼻子聞了聞,不一會兒,就轉身走了,擬人眼睛里儘是嫌惡。
估計狗子從小倒泔水,挑便桶,身上那永遠消散不去的惡臭,讓野狗們直倒胃口。
跟野狗掙食,甚至連腐爛的屍體都不放過,狗子想活下去,不談報仇,燕王府是何等勢力?就憑自己,算了吧。
他想活下去,哪怕和野狗掙食,或許為了等將來見到她,問一句,你還記得我嗎? 直到某天,他在亂葬崗挖到了一處古迹,是遠古邪宗「極樂寺」所留。
古迹上文字,他是一個不識,但知道這是佛門遺迹,因為壁畫上有和尚。
他不想放棄,苦思良久,心中一動。
聽老人們說,凡是有道高僧,都會發下大宏願,以實現自己目的,如「地藏王菩薩」,曾發過大宏願,地獄不清永不成佛。
這句話反過來說,如果地獄清了,那他就能成佛。
於是他面對著壁畫和尚,賭誓發願。
如,大師如果讓我得到這遺迹,我請你喝酒吃肉。
呸,不行……再來。
如讓我得遺迹,我願拜你為師……等等,不一而言。
嘴皮子磨了一個月,遺迹毫無反映,心中著實惱火。
可他就一粗鄙漢子,低下奴才,文不通,武不就,又有何辦法。
不過他倒是有些耐心,平常也跑去附近鎮子,聽些評書雜談。
一來二去,時日多了,他才知道,西方有佛國,有極樂凈土。
想著地藏王菩薩的大宏願,他也怎麼大怎麼來。
「弟子願在佛前,立下宏願,願渡盡眾生,再立佛國,願帶眾生共登極樂世界,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對他而言,「渡盡眾生,往生極樂」,根本不知其意,都是聽評書而來的,當然他也有自己的理解,什麼是「極樂」?「極樂」當然是非常快樂,這兩句是說「帶領大家,一起快樂」。
而快樂的事,是什麼呢?在王府和那幫下人一起的時候,聽他們聊過。
他們經常提到「操逼」兩字,「操女人的逼,非常之爽。
」一次,做雜活的虎子,有幸去了次「怡紅樓」,和裡面最下等婊子搞了一次。
虎子回來后,和他說了一個月,是怎樣舒爽,怎樣飄飄欲仙,他都聽煩了。
這四土多年,除了他娘,他連女人的手都沒摸過,哪怕身體離他最近的女人,還是上次那個「素衣女子。
」「操逼」真如此爽嗎?那俺在佛前發的誓,就是帶眾人去「操逼」,然後他們快樂,就登極樂了。
再想想那個「素衣女子」,也就是少夫人,如果我操她的逼,她會爽嗎?當然我肯定非常爽。
這並不難做到啊,就是再立佛國有點難辦,這不是和朝廷做對,要造反嗎? 宏願立畢,壁畫上的和尚,佛光閃耀,整個遺迹里的文字也閃耀著金光,好一副盛景,直如仙佛在世。
狗子頓時傻了,這也行?也正因為他憨傻,沒見過世面,所思所想,正對極樂寺經義。
如果換成三觀正常的人,也不可能有此奇遇,最多從遺迹文字里,得幾篇不錯的功法。
這是狗子的緣分,旁人即使見到也得不到。
壁畫上和尚,雙手合土,口念佛號:「阿彌陀佛,施主與我佛有緣,善哉,善哉。
」話畢,和尚手掌按住狗子頭頂,狗子頓時天暈地玄,一幅幅畫面出現在腦子裡。
這是佛門灌頂之術,是佛門大能傳授隔代弟子所用。
狗子腦子裡,先是出現和尚修鍊的動作,不一會兒,畫風轉變,一副副淫靡畫面出現,這是在操逼嗎?這和尚厲害吶,一夜連操土來個女子,多不廢力氣,可不像虎子,操了一次逼,累得像條狗。
「阿彌陀佛,徒兒醒來!」金光和尚大喝一聲。
狗子頓時清醒,可腦子裡還想著那些「操逼」畫面,乖乖隆地咚,這和尚不可貌相吶,被他操逼的那些女子,長得可真漂亮。
金光和尚身影漸漸暗淡,隨時可能消逝。
他看著狗子,說道:「我徒,即以立下宏願,當重振我極樂寺,再立佛國,記住發下的宏願,否則死後不入輪迴,永不超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和尚身影散去,狗子一臉懵逼,他天生蠢人,靈智不開,又為奴四土多年,見識缺乏,如此下去,那和尚灌頂之功會被他白白浪費。
如果換成稍微有點見識之人,都知道此時應靜坐冥想,消化灌頂成果。
但狗子不知道,他覺得這和尚神神叨叨的,光會變戲法,屁本事沒有,白瞎他花這麼多功夫。
「呸,去你媽的傻逼和尚。
」一點好處都不給,還恐嚇俺,當老子嚇大的。
人生變故,老娘慘死,狗子重傷出府,從此人生自由,天高任鳥飛,再也沒人管束他,於是他骨子裡頭痞性,終是冒了出來。
這些時日和野狗掙食,他明白一個道理,「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想要在這世道活下去,就要比別人更凶,更惡。
他時常出沒於附近的松風鎮,偷雞摸狗,欺壓良善,簡直是無惡不作。
身材高大,一身黑肥肉,凶起來滿臉崢嶸,松風鎮人送他綽號「黑野豬。
」這滾刀肉,已經徹底放飛自我,現在是天不怕,地不怕,當地鎮守也拿他沒辦法。
小惡不斷,大惡沒有,把他抓起來,打一頓棍子,關幾天,就得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