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狼入室 - 第22節

「呵呵,很多人生氣就是這個樣子的,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這一段改完了,我們看下一段,」沈卓笑了,回頭繼續念下去:「她還有一個大鼻子,鼻子上有兩個小洞,就像是螞蟻的家;她的嘴巴大大的,嘴唇很厚,哈哈大笑的時候,嘴巴就像是山洞。
」沈卓極力地憋住不要笑出來,好不容易才把這一段完整地讀完了——倒像是小學生的作文,不像是個高中生的,他懷疑白靜是不是拿錯了。
「天啊,」她痛苦蹙著眉捂著胸口難過地說,「我都快被寫成牛魔王的樣子了!」也忍不住了,情不自禁地大笑起來,「沒……沒關係……我們還……可以改的。
」沈卓上氣不接下氣地安慰她。
「快點改吧,我受不了啦!」她搖著沈卓的手臂央求沈卓。
沈卓低頭在本子上寫下一段話,然後念給她聽:「她的鼻子高高的,粉紅色的嘴唇厚實而性感,就像兩片盛開的花瓣,笑起來的時候,兩排潔白的牙齒露在外面,就像細小的貝殼整齊地排列在一起。
」聽一邊點頭,時而捏捏鼻子,時而摸摸嘴唇,末了她狐疑地說:「好是好,就是太好了,好得我自己都有點不相信了!」可都是事實,難道沒有人對你這樣說過嗎?」沈卓再次使用不容置疑的反問語氣。
白靜搖了搖頭,看來她的生活中還沒有人讚美過他,「還有呢?」她問。
沈卓看了看本子,「我不知道改不改念出來……」沈卓遲疑地說。
「怎麼了?怎麼不念了?」白靜著急地問。
「我怕念出來,你會不開心……」沈卓擔心地說,「真的。
」沈卓非常肯定這一點。
「我都被這鬼丫頭給氣糊塗了,大不了又是寫我的壞話,」白靜懊惱地說,「念吧,把它念完!」她近乎賭氣似的催促沈卓。
「好吧,那我開始念了,做好準備。
」沈卓警告她說,「在我念的過程中,不準打斷。
」!磨磨唧唧的王什麼呢?」白靜不耐煩起來。
沈卓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念下去:「媽媽的奶子很大,就像兩個大大的氣球,我就是吃她的奶張成這麼大的。
她的屁股也很大,走起路來擺來擺去的。
她說我是從奶奶家的菜地里撿回來的,我去問同桌小花,她說這是不對的,還說每個人是從媽媽尿尿的地方生出來的,我不相信,那麼小的縫怎麼能生出這麼大的我來?……」沈卓念著念著,心開始「噗噗通通」地跳起來,喉嚨莫名地王燥起來,聲音都變了一個調,變得怪怪的尖尖的難聽極了——到現在他完全可以肯定這是小悅小時候的作文了。
他不得不停下來,惴惴不安地看了一下白靜。
「唉,」她瞪大了眼睛嘆了一口氣,漲紅了臉無可奈何地說,「現在的孩子,真是的!還有嗎?」,不過沒這麼嚴重了。
」沈卓掃了一下最後一段說。
「那就繼續念吧,」她下定決心要聽完,「我倒要看看究竟還能寫出什麼來!」我去問媽媽,媽媽說小孩子不要亂說,就是從菜地里撿來的,她再也不要我和她一起洗澡了,我很傷心。
以前小的時候,她總是要我一起洗澡的,她的皮膚很白,尿尿的地方比我的還要大,我要努力做個好孩子,不亂說話,等到她不生氣了,她就會要我和她洗澡了。
」沈卓終於念完了,心跳還是停不下來。
「完了?」她問,沈卓點了點頭,「就這樣完了?」白靜驚訝地說。
「是的,完了。
」沈卓說,心頭壓著的石頭終於落了下來——她自始至終都沒有生氣,反而表現出饒有興味的樣子。
「還好,謝天謝地,」她僥倖地說,「還好是給你看了,要不我還不知到這鬼丫頭都學的什麼呢?這段也改改吧?」這怎麼改?」沈卓攤著手說,這真讓人犯難。
「像之前那樣改啊,我覺得之前改的挺好的,聽著人心裡舒服。
」白靜想當然地說。
「那不一樣啊,前面的都是寫外貌的,外貌就是從外面能看見的,這個不同,」沈卓解釋說,「我覺得小悅是無意的,雖然不該寫這個……我沒法改!」就不能改了?前面不是改得挺好的的嗎?」她不高興地說。
沈卓不知道怎麼說才好,努力用手比劃著讓她明白:「她寫的是一些隱私的事,別人都不知道的,比如,」沈卓頓了一頓,「比如說……奶子……屁股,還有那個小花,是怎樣一種情況,我什麼都不知道……再說了,這只是她讀小學的時候寫的一篇英語作文!」了一下,看了看作文本泛黃了紙張,總算是明白自己露陷了了,臉上羞得一陣紅一陣白的,低下頭去看著懸在床沿晃動的腳不說話了。
碎花裙的領口鬆鬆垮跨地地敞開著,沈卓一扭頭,不經意地瞥見了雪白光滑的頸項下面深深的乳溝,目光一下子被眼前的春光攫住了:薄如蟬羽的衣衫下面,細小的粉色肩帶隱約可見,旁邊是好看的鎖骨,沿著乳溝再往下,飽滿的乳房藏在文胸里,隨著她輕輕地擺動雙腿在顫巍巍地晃動……沈卓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弄得喉嚨裡面「咕咕」直響。
白靜抬起頭來的時候,沈卓還在痴痴地看,渾然不覺她在怔怔地看著他。
「咳咳,」白靜清了清嗓子,伸手把領口收了收,「看什麼呢?有什麼好看的?」她警覺地睜大眼睛嗔怪起來,像只受了驚的兔子。
「噢……」沈卓怔了一下,回過神來,「我……什麼……什麼……也沒看見」沈卓囁嚅著說,把頭扭向窗外看著遠處的房屋。
房間里的空氣變得沉悶而尷尬,單調的聲聲蟬鳴讓人心裏面說不出的煩燥不安,內心有股暗流在涌動,慾望的烈火在他的血管里熊熊地燃燒。
白靜自己心裡應該很清楚:像她這樣風情萬種的少婦和正常的男人坐在在一張床上,對沈卓來說是怎樣的一種煎熬。
兩人都找不到什麼話可以說,彼此之間的呼吸聲清晰可聞,尷尬的氣氛在升溫,她並沒有起身離開,彷彿在等待著什麼變故來打破這種沉默。
伏爾泰曾經說過:「人生來是為行動的,就像火總向上騰,石頭總是下落。
」沈卓得行動起來!行動起來!——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在痛苦地啤吟,越來越大聲,最後變成尖利的咆哮在沈卓的腦海中回蕩,震得他的腦袋「嗡嗡」作響。
沈卓抬起頭來,以為她還在盯著他看,可是沒有——白靜恢復了剛才低著頭的樣子,雙臂伸直拄在床沿上,緊緊地咬著下嘴唇盯著下面的地板,腳掌上的拖鞋焦灼不安地蹭著地面,發出「嚓嚓」的聲響。
沈卓抬起手來,抖抖索索地伸過去,一寸一寸地伸過去……他的心裡有頭小鹿在踢騰,踢得他的心房「咚咚」地響,手臂也跟著在微微地顫抖。
狂熱的慾望是個魔鬼,它在誘惑沈卓作出危險的行動!誘惑他王一件荒謬的事情!要是此刻白靜表現出些微抗拒,他必定就此打住,馬上給她認錯,也許能挽回些什麼。
可憐兮兮的手指終於輕輕地落在了女人圓潤的肩頭上,像輕盈的蜻蜓落在了翠綠的樹葉上,悄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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