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醫(女S無納入) - 27結髮(微H)

朱邪不出聲,只敲門,聽見姜思焰說“進”,直接推門走進去。
她正靠在椅背上專心致志地刷手機,沒有注意來人是誰。
八點上班,八點到九點都是摸魚時間,應該允許打工人用一個小時進入工作狀態。
反正財務科科長的辦公室是單人單間。
醫院太小,只有科長一人,助理會計師一人,收費室兼出納一人。科長本人需要從會計干到審計,醫護們乾脆統稱三人為會計。
姜科長或姜財務或姜會計,沒有一點為前途發愁的樣子,她左右晃著轉椅,懶懶地抬起左肘,握拳往肩后輕輕敲,給自己捶背。
朱邪走到她身後,右手按停晃悠的椅背,左掌包住她的拳頭。
“看什麼呢。”
“新聞呀,和從前一樣,”姜思焰把手機屏上堆滿社會新聞的榜單舉起給朱邪看,“你怎麼主動來找我了?稀客呀。”
在姜思焰手心看見車曉辰的名字,朱邪才發覺這名字在自己手機的新聞推送里彈出過,可惜她太忙,幾次上網只記得查了翟昇的信息。
朱邪專註於能榨出錢的患者,就像姜思焰十年如一日地專註於新聞。
大學時沒有如今這麼方便的網路新媒體,姜思焰訂購了報紙,每晚還要蹲守在學校食堂的電視前看新聞聯播。
新聞聯播既不會報道專業知識,也不會報道女罪犯的殺人過程,朱邪不感興趣,摟著她背醫書。
親密關係是求同存異的試煉場,為了保有自我,存異比求同重要。
沒見哪對情人哪個家庭能在電視節目的選擇上達成一致,都是各看各的。
她現在的老公難道就喜歡看新聞嗎?不見得吧。
“你又走神了。”姜思焰晃晃拳頭,朱邪的手也跟著晃晃,“能把我的手還給我嗎?學姐。”
朱邪鬆了手,她便又向後背伸拳努力去夠自己的脊背。
敲在了別人的肉上。
姜思焰回頭一瞧,發現是朱邪把手焐在她背心。
“怎麼了。”
“疼……”姜思焰向後張一下雙肩,“每天起床跟抽獎似的,身上總有一塊特別酸痛。”
“沒有行房吧?懷胎三月不要亂來。”
行房……姜思焰不禁覷眼瞥她,你們醫學生能不能不要繼承老師上世紀的用詞,還是說你又在跟我拿醫生的架子?
“我只跟你做……”
姜思焰的日常調情被打斷了,因為朱邪捏住了她的喉嚨。
她垂眸去看自己桌上支起的圓鏡,看見朱邪拇指食指間揪起的一小撮皮膚,才確認她真的做了這種動作。
潮紅立刻漫上臉頰。
“這就是你喜歡的?”朱邪左臉貼上她右臉,順著她的視線望向鏡中的紅。
“你終於懂了……”姜思焰的蚊蚋音里透出狂喜,“可以再用力一點。”
朱邪沒有用力,只是張開兩指,帶動整個手掌舒展,直到把她的脖子半包在掌心。
手掌張開,像火苗鋪開火勢,點燃了姜思焰熾熱的眼睛,她盯著鏡子里朱邪的手,用燒紅的下巴輕輕蹭她虎口的筋肉。
怎麼會不懂呢?朱邪感知著從左臉側傳來的滾燙渴望,再度神遊往昔。
在只有她們的淋浴間里,性愛的狂熱程度愈演愈烈,從某天起,姜思焰開始把手背在身後,壓著自己雙手躺在地上。
地板和脊背之間是她偷偷用朱邪的內衣捆起來的手腕,她怎麼會覺得她沒看見呢?
姜思焰不說,朱邪便不問,不問,她們的關係還能維持表面上的平等。
在姜思焰時常過火的調情里,蘊含著找罰的慾望,朱邪洞悉人心的眼睛怎麼會看不懂呢?
她把刀橫在她脖子前,希望她能攥著她的脖子,懲罰她的冒犯;
她挺著肚子來煽風點火,希望她能用粗口把孕婦貶為蕩婦;
她用戴著婚戒的手刺激她的皮膚,比起被男人的婚戒圈著手指,更希望被朱邪的繩子綁住全身……
姜思焰成功了,可惜朱邪心中興起的,不是對她的施虐欲或佔有慾,是對陌生男人的殺意。
不,也許有一點佔有慾吧,但殺意太濃,被蓋過了。
像浴室的厚重霧氣,從前能讓性慾蓋過愛欲,如今能讓殺欲蓋過情慾。
“這樣也喜歡?”朱邪問。
“嗯……喜歡。”
喜歡就好。
喜歡,能讓壞學妹分心,她只能感到朱邪的右手從自己下衣擺探入,撫過脊背,感覺不到她夾在指縫的髮絲。
鏡子里,相貼的臉讓兩人鬢角相纏,女人的長發自動卷繞成一綹,有如結髮。
今天的朱邪依舊梳著無劉海的高盤發,這是她久經試驗得出的最適合醫生的髮型——短髮生長太快,一旦長到半長不短,就難以塞進手術帽,能盤成球狀的長發最方便。
醫生下班的時間,往往是理髮店關門的時間,且由著它長,頭感覺沉了才去修剪。
至於姜思焰,描述髮型對了解她這個人沒多大意義,她總是留著時下最熱門的髮型,今天是八字劉海的狼尾中長發,明天或許就變了。
值得一提的是她的發色,那是雲南滇紅茶經洗茶、出湯才能製成的正宗茶色,不偏不倚介於栗色與棕色之間。
茶色的發在朱邪的黑髮間鮮亮地顫抖著,響應撫過她脊椎若即若離的手,構成時隱時現的戰慄。
姜思焰情難自抑,脊背後靠去夠朱邪的手,想讓她壓得更實在一點。
“乖一點,別亂動。”
乖一點……別亂動……姜思焰的心在復讀,陰道口在收縮。
朱邪太色了,她到底知不知道那把清冷的嗓子說出這種話是什麼效果?
知道的,思焰,你忘了我教過你頸動脈的位置么?她正在我的掌紋里跳呢。
不過你得再耐心一點,等等我。
朱邪的手指捏著自己的一根黑髮,悄無聲息地,一圈圈繞過姜思焰的內衣扣。
直到髮絲以八字形纏在上下兩個小鉤上。
都說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她倒要看看,她老公有沒有那麼大度。
哎,朱邪不禁嘆息,最近壞事做得太多了,祖墳又要冒黑煙了,實在不好意思。
剛剛破壞完別人的戀情,她又要破壞別人的婚姻了。
思焰,再耐心一點,等等我送你的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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