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雲醒來時,映入眼帘便是漆木床頂,但她並不著急起身反而是像是靜置似的一直看著床頂,如果不是她的眼珠時不時在動,還真以為這榻上那個躺了一具木偶。
突然,屏風內傳出水花濺動的聲音,好似驚醒了朝雲的沉睡的思緒,她這才慢慢起身換顧周圍情況,古色古香的房間,東西不多,中央放著一方四人桌,屋外傳來陣陣人聲,想必是在客棧了。
她的正前方擺放著一架畫了山水圖的屏風,透過淡淡的燭光映射出屏風后的人影,修長的身姿,健魄的體格,充滿力量的雙臂,宛如黑暗中的鷹,傲然世間的氣質。
這個人影,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誰,慕容瑾。
男人正在屏風后簡單擦拭身體。
朝雲盯著屏風上不斷晃動的人影出神,她記得自己在馬車上被慕容瑾強迫做那事,可到後面自己意識卻越來越渙散,人昏厥了。
想到這,朝雲鬆了口氣,幸好自己昏厥過去了,不然還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羞恥的事情。
可躲過了馬車,那現在呢?
她如果逃呢?
朝雲看了眼房門,再看看屏風上的人影,輕手輕腳的翻身下床。
腳一沾地,眩暈感立即襲上大腦,差點站不穩,忙扶住床沿才穩住身子。
聲響不小驚動了慕容瑾,想也不想的男人只穿了一件純白裡衣從屏風後走出來,就見站在床邊搖搖欲墜的朝雲,幾個快步上去將人穩住,橫抱上床。
慕容瑾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微微皺眉,“你身子還虛著,不能隨便下床。”
大夫交代過,要她好好休養。
天知道,她在馬車上昏厥過去,慕容瑾在也顧不上什麼魚水之歡什麼爭強好勝,只想立馬讓她醒過來。
事後責怪自己,不應強迫她做不喜歡的事。
好不容易到了鎮上,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帶她去了醫館,知曉她無大事後,慕容瑾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下去。
“我的身體不用你管。”
朝雲只要聽到慕容瑾對自己關心的話語,她便忍不住反駁,身體是她自己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情況。
慕容瑾並不打算縱容她,只當是小孩子鬧脾氣,“身體這麼虛,回到京城你表妹要是看到你這麼半-死不活的模樣,你讓她怎麼想?”
語氣威揚淡漠彷佛說家常的一句話,著實拿捏住了朝雲的七寸。
朝雲可以不在乎任何人,唯獨家人是她的命脈。
不得不說,慕容瑾將朝雲的弱點知曉了個通透。
面對慕容瑾的話,朝雲只能回以狠狠一瞪,表示她的不甘心。
慕容瑾卻是伸手溫柔撫平她緊蹙的眉頭,柔柔笑道:“皺眉會讓你不好看。”他喜歡她笑的時候的模樣。
雖然她在自己面前很少笑。
面對慕容瑾的撫摸,朝雲冷著臉撇過頭,“好不好看也用不著你來操心。”
嘴裡說著不讓她操心,可只要關於她的事,慕容瑾可以說是百分百的上心。
她的拒絕看在慕容瑾眼裡鬧彆扭,只能岔開話題,“餓不餓?我去拿點吃食過來。”
“我要沐浴。”她不想吃東西,她想清理身體。
兩人在馬車內折騰了不久,即便是慕容瑾幫她擦拭了身體,她還是覺得身子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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