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月睜開眼睛的時候,甚至可以感覺到一直被自己靠著的花開院秀元整個身體都有些僵硬,畢竟是不以體能取勝的陰陽師,就算比普通人類強很多,像這樣僵持一個晚上應該也很難受吧?
想到這裡,醉月不禁有些後悔裝睡了那麼久。
而且……
看了一自我崩壞的光頭陰陽師,醉月想了想還是變身成最普通的蝴蝶從依舊開著的窗口處離開。
“……”一直到最後,花開院秀元都沒能知道自己懷抱了一整夜的“人”究竟叫什麼名字。
“我需要離開嗎?”花開院是光後知後覺地問了一句。
“不用了。”花開院秀元調整著有些僵硬的身體說,“有羽衣狐的消息吧?”
“是的。”
*
離開了花開院家之後,醉月考慮到某個存在於京都的“羽衣狐”,於是向著除花開院家之外靈力反應最大的地方緩緩飛去。
在發現第一個目標地是奴良組在京都暫住的地方之後,醉月又向某座相較比較大的城池飛去。
某座塔樓的最高處,停留在塔頂某個通風處的蝴蝶收起翅膀向下方點燃著火燭的古怪大廳看去,大廳的最前方有著一個需要登上一層層台階才能夠到達的座椅,此刻坐在座椅上的是一個身穿華服的女性妖怪。
還沒來得及看清對方的容貌,醉月就已經看到火光的映照下有九條尾巴的影子在座椅后的牆壁上張牙舞爪一般搖曳著。
明明是白天,但整個塔樓卻好像籠罩在陰影中一樣,如同對方給人的感覺一樣陰沉。
這就是羽衣狐嗎?
醉月定神看去,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位雍容華貴妝容浮誇的中年女性,但再看第二眼的時候竟然發現那副外殼竟然只是對方的靈力偽裝。
對方似乎用靈力偽裝成了某個人類的身份,不過等醉月看到偽裝下羽衣狐的真容后,卻吃驚了。
他竟然對這個羽衣狐的外表非常熟悉!
雖然偽裝下的女性妖怪畫著濃艷的妝容,神情和氣質也和醉月記憶中的完全不一樣,但醉月分明記得這張臉應該屬於一個叫“胡桃”的女性妖怪。
會記住這一點,是因為醉月記憶中的胡桃和他一樣都是安倍晴明的式神,一個怯怯的、十分害羞的小妖怪!
仔細查探了一下,醉月甚至能夠感覺到十分稀少的屬於安倍晴明的靈力,雖然真的非常非常少,但的的確確是屬於安倍晴明的靈力。
也就是說此刻孤身一“人”坐在塔樓大廳中的這個“羽衣狐”,至少那具身體是屬於“胡桃”的。
醉月的視線又落在“胡桃”的腹部,發現對方的腹部高高隆起,而且其中還隱藏著一股令醉月不喜的靈力,明顯是懷孕了的極限。
而且即將臨盆生產。
醉月對那股靈力非常陌生,但就是下意識地不喜歡。
“胡桃,你也很期待這個孩子的降生吧?”就在醉月疑惑的時候,坐在那裡的大妖怪竟然笑著自言自語了起來,“自從佔據了你這個小家子氣的身體之後,我還是第一次這麼高興,畢竟不久之後我和你就能夠再次見到安倍晴明了,哈哈哈哈哈!”
聽到那刺耳的笑聲之後,醉月突然就明白了那個古怪妖怪的身份。
畢竟那笑聲和醉月記憶中的女瘋子羽衣狐一模一樣。
再加上對方喊出了“胡桃”這個名字,對方顯然就是佔據了胡桃身體的羽衣狐。
“但我的能力還不足以讓這個孩子以巔峰的姿態誕生,所以明天開始……就算你這具身體覺得噁心,也得和我一起吃下那些人類的肝臟。”
在想清楚了對方的身份后,醉月甚至能從那張臉上看到羽衣狐那熟悉的瘋狂感覺。
醉月認識的羽衣狐非常瘋狂,但因為害怕吃人會讓心心念念的陰陽師不快,所以一直都強忍著作惡的想法,這也是安倍晴明一直到最後都沒有將其去除的原因。
不過現在醉月眼前的羽衣狐似乎沒有了這一顧慮。
而且……醉月那個世界的羽衣狐究竟是怎麼來到這個平行世界的?
“不可以!!!”在羽衣狐說完令人作嘔的計劃之後,那張濃妝艷抹的臉上突然露出絕望的表情,還有淚水不停地流下來,“住手吧,羽衣狐!晴明大人不會允許的!”
“閉嘴,如果不是因為你和安倍晴明的式神契約,我早就已經把你從這具身體里抹殺掉了!”臉上的淚水還沒停下,那張臉上又出現了兇狠的表情,“這個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就是你徹底消失的時候!”
醉月看著那個羽衣狐不停變臉,確信那具胡桃的身體里存在著兩個神志,除了羽衣狐的神志之外,胡桃的神志雖然虛弱卻依舊存在著。
看起來像是雙重人格一樣,甚至還能彼此進行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