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晚，等你好久了。好冷……可是說好了不見不散的。”秦以斟說話間，扶著牆，慢慢站直身。
彥北琦注視著她，一時間忘了言語。
“還是過了一分鐘……”秦以斟拎著東西，看著時間，看上去有點兒難過，隨後又啊啾一聲打了個噴嚏，“生日快樂！”
“你是傻瓜嗎？要是我有意外事件一直不回來，要是你蹲這兒凍病了，怎麼辦？！”彥北琦突然拽過她，拿手探向她額頭。
“啊……好像被凶了……”秦以斟迷迷糊糊地自言自語著。
第44章 44.
“你喝酒了？”之後, 秦以斟皺皺鼻子, 像狗狗一樣靠近她嗅著。
“是啊……”彥北琦腦子還有些暈來著, 就連出現在她面前的秦以斟, 看上去也總給她一種很虛幻的感覺。
但還好的是，她的意識並不紊亂。
“過生日, 喝點小酒也是不錯的，只要別喝太多了。”秦以斟說著, 想要上前一步。
然而, 由於腿腳還很麻, 而且她穿的鞋子雖然跟不算高，但多少還是有一截的, 所以當秦以斟想要再往前走一步時, 就有點走不穩，她只好急忙伸手扶住牆。
本來就冷，加上牆也是冰冰涼涼的, 激得秦以斟哆嗦個沒完。
“不過真的有點凶，怕怕的……”秦以斟扶著牆壁, 委屈吧啦地說。
“我不是想凶你。我只是……”彥北琦說到一半, 沉下一口氣, 而後將鑰匙撿起來，插到鎖孔中轉動。
房門打開后，彥北琦打開玄關的燈，而後迴轉過身，扶住秦以斟手臂：“慢一點進來。”
“嗯。”秦以斟點頭, 聞著她身上的酒氣，不覺地便視線定到了她側臉上。
“上次我看見的那隻貓，今天又看見它了，看著不像是流浪貓，可是下雪了還到處跑，哎……”而後，秦以斟又開了口。
“你不也是么，雪夜還跑這兒來等。萬一出事了怎麼辦？”彥北琦面容嚴肅。
“你真生氣了呀？”秦以斟手指捻住彥北琦臂上的一點衣物晃了晃。
彥北琦望著她，搖頭。
“剛剛我蹲在那兒嘛……然後好像有個男的路過時被我嚇到了，我聽到他給人發語音，說遇到個鬼一樣的女人，很晦氣什麼的……”之後，秦以斟一邊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腳，一邊吸著鼻子，一邊繼續說話。
“哪個智障說的，神經，別理他。”彥北琦拉上門時，無意識地嘀咕了一句。
“原來你也會罵人的……哈哈，嗯，我沒理他。”秦以斟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看著彥北琦。
“他都說遇見你是晦氣了，我不罵他罵誰。要擱以前，我不僅會罵他，還會揍他。”彥北琦將鑰匙擱到了旁邊柜子上。
別看她平時斯斯文文的，但有時候脾氣一暴躁起來，可是比誰都狠的。
秦以斟感覺自己可能真的已經墮入魔道，彥北琦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能像做閱讀理解題一樣，分析出花兒來。
“你等了我多久？”彥北琦取出鞋子，放到她腳邊。
“樓下待了幾十分鐘吧好像，記不得了，然後我看見有人進出，就溜進來了。上來后我按了好一會兒門鈴，沒人應，我就有點擔心，畢竟又打不通你電話。”秦以斟邊說邊嘗試著蹲下身去脫鞋。
可她腰部稍稍一彎，腿上就傳來一陣酥麻的酸爽。
“我來。”彥北琦放下鑰匙，隨後蹲下身，去伸手拉開秦以斟兩隻鞋上的拉鏈。
秦以斟吸著鼻子，看著蹲在自己腳邊的彥北琦，先前等她時遭遇的那些苦頭就彷彿盡數消失了一樣。
就算是開始打噴嚏流鼻涕了，就算頭暈暈的，但心裡卻暖和著，開心著。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彥北琦看上去還是很不對勁的樣子。眼神閃爍，右手也總是捏著左臂揉捏。
每次她這樣，狀況都好像不太好的樣子，比如那次約好看電影時，也是這樣。
“秦老師，以後不要做這種傻事了。你看，病了吧，值么？”彥北琦站直身，掃了周圍一圈后，轉過頭看著她。
“值。”然而，秦以斟卻是仰起臉，一動不動地望著她，眼神里寫滿倔強。
彥北琦聽完，愣住一秒，隨後點點頭，垂眸注視著地面：“秦老師要不要泡個澡？那樣會全身都比較舒服。”
“好。”秦以斟點頭。
“你先在沙發那邊坐會兒吧。”彥北琦說完，轉身去倒了兩杯熱水，一杯給秦以斟，一杯則由她自己端著往卧室走去了。
秦以斟握著水杯，眉頭逐步蹙起。
總覺得彥北琦看起來慌慌張張的樣子，就像是在被誰追著要砍殺她一樣，令人沒法子放心。
彥北琦回到自己房間后，將水杯往桌上一放，就拉開了抽屜。
裡頭放著各種文件資料以及一些小飾品，彥北琦伸手在裡頭翻找著，隨後像是沒有找到東西，於是又將抽屜收了回去。
蹲下身，彥北琦拉開了旁邊矮櫃的門，將裡頭的東西全部掏到地面后，好像還是沒有找到，於是便又把那些東西全都重新給塞了回去。
關門時，那櫃門沒有關好，她便又不耐地踢了一腳。
秦以斟握著水杯，聽到那屋裡傳來的動靜后，心下一驚，瞬間站起身來。
杯中水輕輕漾了一圈出去，秦以斟將水放到茶几上后，便小跑到了彥北琦卧室門口。
只見彥北琦正抱著一個收納盒，將裡頭的東西倒到地上后，啪地一聲把收納盒給丟到一邊兒，就半跪下身去，繼續在地上的一堆雜物中翻找著東西。
“北琦？”秦以斟手扶在門框處，看著眼前已經變得凌亂不堪的房間，有種不敢呼吸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