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折月亮(1v1 偽替) - 如鞭在喉 (2/2)

沉知珩有些欣賞她這種討價還價的底氣,“烘一件衣服就能談成一次合作,生意這麼好做?”
“我的意思是你最起碼能回去,談完再走。”
“可以。”
“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借個東西。”
兩三分鐘后,姜檸拿了一台吹風機,吹風機是餐廳住宿員工的,店員還很貼心地給他們找了一個小空包廂。
沉知珩一進包廂就脫了外套,懶散地靠在休閑區的沙發上,開始解襯衫紐扣。
“你別脫衣服,穿著也能吹乾。”
男人沒反對,解開兩個扣子就停下,“開始吧。”
姜檸站在一旁,找到電源插上插頭,拿著機子比劃了一下,糾結是先吹衣服還是褲子。
“先吹衣服。”
“哦。”
“把皮帶扣解開。”
“為什麼要解皮帶?”
“褲頭也濕了。”
“……”
姜檸盯著他的皮帶,半晌沒動靜,若有所思,探出去的手又想縮回來。
不等她有所反應,一隻溫燙的手扣住她的腕骨,往下扯,掌心猝不及防地按在冰涼的金屬扣上,身子傾倒在他身上,沉知珩的鼻息悠悠地掠過她的睫毛,長長的眼睫不自控地顫了一下。
“快點,別磨磨蹭蹭。”
他的手裹住她的整個手背,微微收攏,引著她的手指往暗扣上去。
“你先鬆手。”
姜檸擰眉咬牙,和他較勁,皙白的手背上突出的節骨和他的手掌不斷摩擦。
男人的力氣還是要大一點,她泛白的指尖被迫壓在濕黏的單層襯衣上,熱熱的,是他的體溫。
姜檸被鉗制住,心有不甘,借著襯衣兩個紐扣之間的空隙,屈起手指鑽了進去,在他的硬邦邦的小腹上狠狠抓了一下。
尖銳的痛感拉回了他的心猿意馬。
剛剛姜檸的心思都在手上,全然沒有注意到他緩緩往下壓的臉,兩片唇輕擦而過,她沒在意,他卻像情竇初開,悸動難耐。
見他臉色突變,姜檸故作謙姿,“呀!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沒抓破皮吧,讓我看看……”
她忍住笑,另一隻手挑開他凌亂的襯衣,看到兩道顯眼的爪痕橫在硬實的肌理上。
沉知珩崩著臉沒理會她的自嗨自演,推開她作怪的手,看了眼時間,“我只給你五分鐘時間,剛剛你已經浪費了兩分鐘。”
沒了他的束縛,姜檸很快從他身上起來,按下開關,嗡嗡的吹風聲沖淡了剛剛的小插曲。
吹了沒一會,男人又握住她拿吹風機的手,壓著她的拇指按在上面那個按鈕,“溫度太高了,調低點。”
他調的是最低檔的熱風,意味著她要花更久的時間才能吹乾。
姜檸懷疑他要拖延時間,調回了高溫,伸手過去試了試溫度,“不燙啊,我覺得剛剛好。”
“你開著高檔熱風對著剛剛被你抓傷的地方吹,是故意報復我?”
他沒說,姜檸還真沒注意到,她一心只想著快點結束,“好吧,對不起。”
她敷衍地道歉,調成了低檔模式。
暖風透過衣服吹在他的小腹上,痒痒的,沉知珩黑沉的眸子轉而停留在她的臉上。
她低著頭,柔順的黑髮披在兩側,有幾縷滑到耳畔,遮住了她的耳朵,看得久了,他有些恍惚,放在膝蓋上的手抬起,輕輕勾住她的頭髮纏在手指上,又涼又滑,很舒服。
姜檸沒有注意到他的舉動,吹乾了他的衣擺又開始吹褲子,所幸褲子濕的面積比較小,也沒挨著男人的敏感部位,因而褲子乾的速度快多了。
“吹完了。”
關掉吹風機,姜檸揉了揉蹲麻的小腿,起身,沒完全站起來,頭皮一陣痛,她又跌坐了下去。
沉知珩穩穩噹噹地接住了她往下落的身子,繞在他手指上的頭髮鬆散開來,在她回神前,先發制人,“這是欲擒故縱?”
驚慌褪去,姜檸認真地糾正他的措辭,“這叫緊急避險。”
在身體突然失衡的情況下抓住能抓住的東西,是一種本能。
姜檸鬆開他的衣領,有一枚紐扣因為她的拉扯斷了線,鬆鬆垮垮地掛在哪,想再說些什麼,他又繼續道:“欲擒故縱也好,緊急避險也好,你總是可以借著各種理由一而再再而三地試探我的底線。”
“什麼意思?”
他話風轉變太快,姜檸無緣無故被扣上罪名。
“在廁所門口攔住我的人是你,我走之後追過來的還是你,不是說分手了嗎?不是說恨我嗎?你的言語你的行為有恨的意思嗎?還是說,你就是習慣了愛也隨便說說,恨也隨便說說。”
突如其來的一段指控讓姜檸措手不及,但她聽出了他的挖苦和嘲諷。
“看不出來沉總還是個抖M啊,還盼著別人恨你。”
她的發笑讓他的嘲弄很狼狽。
“我是說過我不會原諒你,”姜檸推著他橫在她大腿上的手,試了一會拗不過他的力氣,作罷,接著說:“至於為什麼後面又釋然了,因為人總是要向前看的,更何況你對我來說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我只有對無關緊要的人才會隨便,記恨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我也恨不長久。”
她平淡地強調了三次“無關緊要”,是闡述一個事實時作為旁觀者的那種平淡。
沉知珩如鞭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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