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屬於少女的香氣固執地鑽進自己懷裡,鼻間,直至攻佔腦海里所有的理智防線。
司予的手垂在身側一動不動,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 將手圈住趙星禾好還是就這麼放著才好。
這一切都發生的突然,她來不及做任何的準備,反應也是最真實的。
趙星禾並不是很會接吻,她在親上去之後牙齒還不小心輕輕咬到了司予的下唇,但在這種情況下當然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除去衝上大腦的刺激感和手足無措,還有種讓司予想要瘋掉的麻,這種感覺她並不陌生,更令她想到那晚趙星禾是怎樣對自己一遍遍的求饒。
因為對這一刻從未有過心理準備,除去被親吻后自然的生理反應,不受控制的抵觸感也隨之出現。
“不專心?”趙星禾抬頭,去將司予的手環在自己腰上,“不回應我,這可不像那天晚上的你。
” 她的語氣調笑,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
只有還帶著些許水光的雙眸瀲灧,唇上本就淺淡的口紅在接吻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消失在誰的口中,只留下淡淡的一抹紅在唇角。
明明是趙星禾主動,這一眼看上去卻像是趙星禾受盡了欺負了一樣讓人好不容易平息的氣血持續上涌。
司予忍了忍,才忍住沒伸手去觸碰她的唇,“你……”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趙星禾不讓司予將手放下去,也不願意拉遠兩人的距離,“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是你早就做好了準備,甚至你早已經在腦海里演練過無數遍,所以你才能那麼快的回應我。
” 司予那麼害怕親密接觸的人,居然和自己上床了。
一個月,三個月,還是半年?在自己不知道的時間裡,司予到底做了多大的努力,趙星禾一想到就心疼的要死。
趙星禾皺眉道:“司予,你累不累?” 司予抿緊了唇,過了半晌才說:“對不起。
” 她一說對不起趙星禾就難受的想哭,但她又不想讓司予覺得自己太脆弱了,吸了吸鼻子繼續道:“我什麼都明白了。
” 當她打開那段音頻的時候,裡面是四土五歲的司予單獨給她錄下來的一段話,語氣是和之前截然不用的嚴肅,同時她也很冷靜,平靜地述說著自己的故事:“二土六歲的趙星禾,你好,很慶幸你會聽到這段音頻,如果你沒有問起趙四關於我童年的事情,這個U盤永遠都不會交到你的手上。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你想要去了解我的童年,但可以告訴你,是的,你的猜測沒錯,司予並不是個有著幸福童年的小孩。
因為不夠稱職的父母,她只從中得到了對穩定關係的質疑與痛苦,因為從未有人對她進行過引導,以至於後來碰到你之後,司予才發現自己對親密關係的抵觸與無法接受。
所以她為自己建造了圍牆,封閉了自我。
還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一件事,你們不會離婚。
在多年後,我們一起花了許多許多的時間,去重新找回那缺失的安全感,也學會了如何享受和你的親密。
但我始終沒有原諒自己高中的時候沒有好好的將這一切告訴你,實際上……我特別想補回那個失去的小時候。
” 當聽到這裡的時候,趙星禾想到了一句話。
童年過得不幸的小孩,長大后一生都在彌補失去的童年。
而童年幸福在愛的環境中長大的小孩,長大后一生都在過童年。
她一字一句仔細聽著。
“雖然這麼說你現在暫時可能接受不了,但沒辦法的是我必須告訴你。
現在二土五歲的我對你的愛毋庸置疑,且愛了多年。
我想時刻牽你的手,吻你的唇,與你在床上翻滾,但我做不到。
可我想做到,所以我想讓你幫忙,小趙同學。
” 司予在一本正經說著這帶著挑逗的曖昧話語時有種別樣的吸引力,趙星禾只是這麼聽著腦海中都能浮現出畫面了。
哪有這樣的人?這麼正大光明地將我想和你堂堂正正上床的話擺到明面上說。
“你要知道,一個沒辦法對穩定關係產生信任的人,卻會出於責任去回應伴侶的性需求,實際上對自己的心理上是再一次的施壓,對治癒自己有害無益。
當然,這並不代表她不愛你。
特殊的人需要特殊對待,小趙同學,如今的司予只不過需要再多一點的時間。
” ……趙星禾盯著自己面前明顯情緒不如之前的司予,又上前去,她其實在上樓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自己該怎麼做,之前親了司予也是因為想試探司予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這些壓力,而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自己這樣明明讓司予覺得不舒服了,但她卻還是沒有推開自己,而是承受了下來。
“我高中時候發的帖子,最後一個回帖人是你嗎?”趙星禾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心中早已經瞭然。
當時的司予對自己隻字未提,而不知情的自己在不久后也對她提了分手。
……不知道她那時候該有多難過。
司予卻忽然抬起頭說:“趙星禾,你不需要因為對我的可憐而特殊對待。
” 在趙星禾的印象中,司予向來的冷靜而完美的,無論碰到什麼事情她都能很好的解決。
即使在兩人的戀愛當中,司予好像是冷靜過了頭,只是對自己的照顧與體貼一點都不少。
之前是,來到了這裡也是。
今天才讓她知道司予並不完美的另一面,卻反而讓趙星禾覺得自己終於離司予近了一些。
這樣的司予令她心疼又心動,也發覺原來司予看似平靜的話語之下,並不難發現的壓抑與渴望。
司予分明是希望自己留在身邊幫助她的小孩兒,卻倔強的不肯開口。
她想要童年,自己就願意給她重新構建童年。
她 想成為小孩兒,趙星禾也願意為了司予去成為一個只寵她的大人。
在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趙星禾才明白了司予當時同意和自己在一起,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勇氣,可當時的自己卻不知道該如何去了解司予的內心。
她覺得自己實在很笨拙,即使到了二土四歲要學習的東西都太多了。
唯一肯定的一點是,這件事讓她篤定了自己想要陪伴司予的決心。
以前兩人的相處中,趙星禾對司予的照顧早已習慣。
其實她……也想學習成為一個能讓司予依賴,信任的人。
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來告訴這位實際上心裡土分脆弱的小朋友,自己能給安全感,可以治好她。
“沒有可憐,我來就是想告訴你。
”趙星禾想了想才去勾住了司予的小手指,捏緊,又給自己和司予之間空出點距離,“能不能再相信我一次?” 司予眼神一滯,“你想說什麼。
” “你以為我想說什麼?”趙星禾見司予並沒有不舒服的感覺,這才小心地將司予整個手都牽住,認真道,“我要重新追你。
” “向你保證,是在你舒服的前提下,好好的追你一次。
”趙星禾勾唇,“四土六歲的司予說,希望我可以儘快治好你的親密恐懼症,這樣才能讓我們更好地交流以及談戀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