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星禾:“嗯?” “中午的老大睡覺忘記穿外套了,後來好像是有同學把窗戶打開來透透氣,你知道的,開一天的空調總會有人覺著悶。
外面降溫了,涼風一進來一吹可能就……”林雙咬著筆,無懼司燃月的眼神將事情經過說了出來,“我當時覺得冷的時候才發現窗戶被打開了。
” 司燃月:“……” 真是要謝謝你了。
趙星禾嘆口氣:“看吧,就說讓你聽我的,你就是不聽。
” 司燃月現在噴嚏沒打了,但是一直在流鼻涕。
擦鼻涕的手紙一拿下來,才發現鼻頭都紅了。
“頭疼嗎?”趙星禾問她。
司予也醒了,看著狀況心裡差不多明白,皺 眉思考著。
司燃月現在還沒覺得頭疼,就是頭有點重,“沒什麼事,我能有什麼事兒,年輕人抵抗力好。
” 趙星禾去擰她耳朵:“變著法子說你媽老了?” “沒,沒,我怎麼敢。
” 趙星禾明顯感覺到司燃月狀態不是很好,因為在和自己打鬧的時候肢體動作都很軟,沒什麼力道。
“要實在不舒服了就去說一聲,帶你先回家。
”司予看著這樣子像是等會兒要燒起來的樣子。
司燃月還想著等會兒要和鍾其玉一起回家,立馬就拒絕了:“不用,我沒事兒。
” 趙星禾擔憂的看著司燃月。
這孩子真是倔強。
司予給司燃月接了熱水讓她喝。
接下來司燃月就變成了重點觀察對象,一有什麼風吹草動趙星禾都會緊張的看著她。
司燃月感覺自己像是國寶大熊貓似的一直在接受趙星禾的觀察。
司燃月前面一節課還感覺自己能撐下去。
後來慢慢地就開始頭昏腦漲了起來,再到最後一節課,實在想睡覺,直接趴在桌子上了。
趙星禾也沒叫醒她,給她再披了件校服。
知道最後一節課下了課,司燃月都還睡著。
剛好鍾其玉過來找人。
看到趴在桌子上沒動靜的司燃月,步子頓時就亂了。
過來的時候趙星禾拉住她,讓她小聲點:“睡著了。
” 晚上還有晚自習。
“這是……怎麼了?”鍾其玉什麼動作都放輕了,生怕會吵醒司燃月。
但司燃月現在睡得特別沉,只怕敲鑼放炮都不一定能讓她醒。
“感冒。
”趙星禾在司燃月額頭上摸了下,“有點燙,發熱了。
” “她還不願意回去,說是自己能扛,我估摸著就是想等你一起晚自習回家。
”趙星禾無奈道,“如果繼續發熱的話,在這也沒什麼學習效率,我們勸不動。
” 鍾其玉著急的不行,“那我現在就去買葯,等她喝完之後如果一直沒好轉,第二節自習就和她一起回家,我也回去。
” 趙星禾想著也只能這樣了。
司燃月犟起來也不會聽自己和司予的,就只會聽鍾其玉的。
沒準還不愛喝葯,但鍾其玉給她喂的總得喝下去了。
鍾其玉得了允許就匆匆忙忙往外去。
她來的時候經過醫務處,校醫臨時有事去了並不在。
所以她直接就往校外走,外面還有藥店。
剛好也出去買點清淡的吃的,等會兒司燃月可以填飽肚子。
藥店的旁邊是一家奶茶店。
她出去的時候沒在意,只是瞥到裡面人很多,等到買完葯想去買點吃的回去,經過奶茶店的時候,被人叫住了。
“你看起來過的挺好啊?” 鍾其玉轉身,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
面前的人站在奶茶店門口,看到鍾其玉的表情后才滿意的笑了,滿臉都是痞氣,徑直走進去招呼他裡面的兄弟,“把人給我帶進來。
” 鍾其玉拔腿就往外跑。
她還要給司燃月送葯回去,不能在這裡被欺負。
絕對不可以。
她已經好久沒有見過鍾其承了。
對自己來說,這是另一個噩夢,也是不想讓外人知曉的秘密。
她剛走了幾步,就被人捉住了,按著她的兩條胳膊把她往裡拖。
偏偏她身形嬌小,被兩個大男生裹在中間,還沒有人能發現她其實是被挾持的。
奶茶店的一層大而寬闊,但是第二層有獨立的空間,這原本是給一些喜歡出來自習的學生準備的,落地窗可以看到樓下的場景。
現在,整個二層都被包了。
鍾其玉手裡還緊緊地護住那個給司燃月買葯的袋子,直到那兩人將她甩到地上,一盒葯掉了出來。
鍾其玉要伸手去撿,卻被運動鞋的主人踩了個粉碎。
“喲,還撿,這麼不老實?”鍾其承的臉放大在眼前,“姐姐,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啊。
” “還給我!”鍾其玉想去推鍾其承,但邊上的人將她緊緊摁住,連剛才還保護的好好的葯袋都沒守住,亂七八糟掉了一地。
這張臉,與她有五分相似,卻只能讓鍾其玉感到屈辱。
鍾其承是她爸爸的私生子。
但是從小,鍾家更偏愛的就是這個私生子。
或者說……根本就沒愛過她。
她活的就好像從外面隨意撿回來的貓貓狗狗,鍾其承隔不了多長時間就要來碾壓她一陣。
從起初的避讓到逐漸的習慣,鍾其玉經歷了很長的時間。
不是沒反抗過,可是沒有用。
鍾其承被接去住在鍾家大宅,活的就像個光明正大的孩子。
她真的很不想見到鍾其承,尤其是在現在這個時候。
除了一如既往的欺負,鍾其承已經沒有別的花樣可玩了。
只是,為什麼偏偏是現在? 鍾其玉想往外沖,卻一次次的被人攔下來。
“把她給我摁在地上。
”鍾其承其實只比鍾其玉小三個月,模樣俊秀,卻以欺負鍾其玉為樂,早就被家人寵的不知輕重。
他就是喜歡看鐘其玉在自己面前什麼都做不了的樣子。
沒有人敢在他的面前提私生子這三個字。
但鍾其玉的存在就無時無刻不在碾壓著他的神經。
都是因為她那個媽拖著不離婚,自己才慪著這一口氣。
只有將鍾其玉踩在塵土裡,鍾其承才會有快感。
就比如現在。
鍾其玉眼裡紅紅的,卻咬緊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這幅樣子,在鍾其承眼中格外的礙眼。
他這個姐姐,總是打兩下就哭了,以前可從來沒這麼犟過。
“很久沒見你,還變了個樣子?”鍾其承冷哼一聲,站起身走到鍾其玉的面前蹲下,捏著她的下巴,危險的眯著眼睛,“周末的生日宴,不許去。
” 鍾其玉紅著眼眶直盯著鍾其承,不卑不亢,眼中清晰可見的鄙夷。
鍾其承被這樣的目光刺痛,一個巴掌就揮到了鍾其玉的臉上,清脆的一聲響。
“別用這雙和你媽一樣的眼睛看著我,噁心。
”鍾其承皺起眉,冷笑,“還不說話是吧,還和我倔是吧,給我打,往暗處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