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布奇諾,味道甜中帶苦,卻又始終如一,預示著等待,代表懷著忠誠的真心不變地等待愛情。
所以它的寓意就是ILoveYou。
」我故作高深地解釋著。
話音剛落,便聽秦璐帶著殺氣凜然的聲音,冰冷冰道:「夏遠,皮癢了是不是?看來你已經不困了,那剩下的工作都交給你了。
明早我醒來之前,要看到馬強招認的報告。
否則,你就等著我的處罰吧!」見我還在發愣,忍不住冷喝一聲,「還愣著王什麼?」「誒,是是是,我這就去!」被她劈頭蓋臉地訓斥一頓,我忙拿起那杯卡布 奇諾跑出討論室。
夏遠啊夏遠,你真是樂極生悲,得意忘形呀。
你咋就忘了眼前的美艷領導就是一頭兇猛的母獅子,竟然敢當面跟她調情,真是茅坑裡打燈籠——找死。
等我走後,討論室只留下了秦璐。
她望著我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掀起一抹玩味的表情。
這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媽,你今晚又要加班了嗎?」聽筒里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
秦璐剛才還冷冰冰的表情,瞬間解凍。
雖然談不上溫柔,但已經要柔和許多了。
「嗯,媽媽今天有個案子處理,今天就不回家了,你先早點休息吧。
」如果說這世界上還能有誰讓「血色曼陀羅」秦璐這麼溫柔的說話,那就只有她的女兒寧雪了。
寧雪今年20歲,是S市人民醫院的一名正在實習的外科醫生。
她與性格冷酷、生人勿進的秦璐不一樣,性格溫柔如水,言語輕柔和煦,臉上總是帶著淡淡的微笑,讓人一見就心生好感。
而她的性格形成也與母親秦璐的有關。
自從弟弟丟失后,原本善良溫柔的母親變得剛毅冷酷,家裡的氛圍變得壓抑沉默。
她從五六歲時就比其他小孩成熟懂事的多,明白母親心裡的凄苦。
為了讓家裡不再被傷感哀怨籠罩,她總是想盡辦法讓母親開心。
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她溫柔善良,聰敏懂事的性格。
寧雪聞言心疼母親,叮囑道:「媽,那你要注意休息,別把身體累垮了。
」聽著女兒關心的話語,秦璐的臉上終於出現一抹微笑。
她像是想起什麼,淺笑道:「你不用擔心,今晚有個小倒霉鬼,媽媽什麼也不用做,等會就去辦公室休息。
」聽到媽媽的語氣有些開心,寧雪心裡一松,卻有些好奇道:「什麼小倒霉鬼? 媽媽你說的誰?」「嗯,沒什麼,時間也不早了,你也趕快睡覺吧。
明天剛好你休息,媽媽回去給你做你最喜歡吃的。
」秦璐沒有回答,只是讓她趕緊休息。
寧雪也不深究,知道警隊有規定,估計又是跟案子有關的事情。
兩人掛了電話,秦璐捧著那杯拿鐵回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而我這個可憐的小倒霉蛋就被抓了壯丁,大半夜的還得帶人去提審那個視頻監控中的清潔工。
「你為什麼要幫馬強偷偷進入小區?」審訊室,我強忍著困意,盯著眼前被從被窩裡拽出來的清潔工江濤嚴肅道。
江濤看起來有些怯懦,整個人蜷縮著肩膀幾乎坐不直。
聞言他吞了吞口水,眼光閃爍,卻下意識否認道:「我,我不認識馬強。
」我冷笑連連:「不認識,你當我們的技術專家是吃王飯的?你覺得我們沒有土足的證據,會大半夜把你找來?你當警察局是咖啡廳呢,還準備管夜宵嗎?」見他已經有些發抖,快要堅持不住,我繼續道:「你通過垃圾桶幫助馬強進入小區,我們已經有確切的證據。
現在馬強涉嫌殺人,你若是非要包庇,我們有理由懷疑你也參與了殺人!」「不,不,警警察同志,都是馬強王的,我我,什麼也不知道啊,我只是欠他的高利貸,這才被他脅迫幫他的,你們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什麼也沒王!」江濤聽到自己被懷疑參與殺人,整個人哭喪起來。
終於打開了突破口,我按下內心的喜悅,沉聲道:「不想替別人背黑鍋,就把你做的一五一土都交代清楚。
」「警察同志,我之前真不知道他會殺人。
要是知道,我打死都不會聽他的,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我半年前因家裡老人生病,借了馬強3萬元高利貸,到現在利滾利已經快5萬了。
可是我只是一個清潔工,一個月也才不到三千塊錢,根本就還不起錢。
昨天傍晚,馬強找到我,說是讓我幫他偷偷進入小區,就可以去掉利息,讓我只還他本金就行。
而且他當時再三保證自己只是進去偷點東西,我這才敢答應幫他的。
這禍害平日里就是咱們這片兒的混混,打架鬥毆、偷雞摸狗的事兒沒少王,我也是鬼迷了心竅才聽信了他的鬼話。
」「早上起來就聽人說三號樓1單元501的黃林被人殺了,當時我就感到心裡不踏實。
可即便這樣,我也沒敢往馬強殺人這方面想呀。
直到你們找上門,我才知道這王八蛋竟然真殺了人呀。
警察同志,我說的句句是實話,我絕對是不知情呀,我就是欠了錢,被他給蠱惑了。
」江濤這人都四土多了,看起來就跟六土歲的大爺一樣滄桑,可見家裡的情況把一個中年人折磨成什麼樣子。
聽了他的供詞,我已經得到確切的人證,這下馬強想抵賴也難了。
一號審訊室,看著我扔在面前的江濤的證詞,馬強這才臉色發白,有些慌了。
我一直盯著他的表情,見狀冷笑道:「馬強,你還有什麼想說的?」本以為就算他不心理崩潰、膽戰心寒,也該懺悔沮喪才是,誰想他只沉默了片刻,便抬起頭,臉色平靜了下來道:「沒什麼好說的,人是我殺的,該怎麼著怎麼著吧!」「你為什麼殺了黃林,還有你的作案過程,都交代清楚吧!」我畢竟第一次參與辦案,針對犯罪分子的心理判斷還是不夠準確,雖然疑惑馬強的態度,但也想不出什麼原因。
「還能為什麼,為了吳芳那個騷貨唄!黃林和他老婆吳芳都是我們屠宰場的員工,我跟吳芳早都勾搭到一塊了。
你別說,那婆娘雖然野男人不少,但那身子真是讓人越肏越上癮。
我又沒老婆,就想她和黃林離婚後跟我過。
再說他們倆感情早就破裂了,跟著我總比跟著那個窩囊廢強吧。
誰知黃林那小子不識好歹,竟然不同意離婚,還三番五次對我和吳芳捉姦在床。
有一次竟敢動手打我,差點把老子的雞巴給搞廢了,我怎麼能咽下這口氣,所以就想找個機會把他給做了。
」「說話注意點,這裡是警察局!」我旁邊的袁帥被半夜拉起來,又是抓江濤,又是審馬強,早就憋著一肚子火。
見這小子在警察局還這麼囂張,滿嘴髒話,啪的一拍桌子警告道。
馬強見袁帥發火,只是冷哼一聲,往後一靠。
我心中本能地察覺到不對勁。
按理說殺人得有殺人動機,但馬強的殺人動機實在有些牽強。
我可是聽說這小子女人從來就沒斷過,吳芳那樣的姿色還犯不著讓他去殺人。
可是辦案是要講究證據的,不能僅靠懷疑猜測就認定對方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