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第四卷) - 第260節

一個蒙古大漢本在村前汲水洗馬,見一騎如電奔來,自恃騎術高超,也不套鞍具,赤身驏馬,揮舞著一根鐵骨朵直向司馬瀟迎去。
這蒙古漢子在族中素以勇力聞名,見司馬瀟來勢便心存輕視,這般遠的距離不惜馬力狂奔疾馳,待得近了馬力已疲,如何交戰,漢人孱弱又不習馬性,活該被俺們蒙古人搶掠殺戮。
二騎漸近,待看清馬上赤手空拳的騎士容貌時,這蒙古漢子心底更是發笑,這長相白嫩和女人一樣的傢伙,哪裡經受得起某一骨朵,當下手中骨朵不砸司馬瀟,而是沖她騎乘的馬兒砸去,待摔這傢伙一個狗啃泥,若是命硬沒折斷了脖子,再和族人們慢慢消遣。
二馬相錯,如嬰兒頭顏大小的鐵瓜即將碰觸馬頭時,那名蒙古大漢忽看那俊秀如女子的漢人微微一揚手,自己便覺胸口好似遭了一記重鎚,光禿禿的馬背上無處借力,一跟頭便墜落馬來,頭暈腦脹的他強撐著準備爬起,睜眼卻見到一個碗大的馬蹄倏然而落……踏碎這個不開眼的韃子腦袋,又用劈空掌力將兩個手持環刀上前的韃子擊落坐騎,司馬瀟未做任何停留,縱馬直驅。
見部中勇士一個個莫名其妙墜馬,剩餘韃兵人人驚駭,張弓搭箭,弓弦聲響,一波羽箭飛射而來。
司馬瀟大袖飛舞,真氣激蕩,將飛蝗逐一震落,那匹一夜賓士不停又被她下坡時放血激發潛力的馬兒卻沒那般好運,身中數箭,傷痕纍纍,終於悲嘶一聲,失蹄翻倒。
司馬瀟雙臂急展,兩腳甩鐙輕點馬背,恍如一隻穿雲大雁,乘風疾飛射向穀場。
圍聚村頭的韃兵見來人竟然如鳥一般凌空飛起,大驚失色,蒙人生於塞北苦寒之地,性情凶頑,勇猛善戰,便是再強大的敵人當前,也敢衝上前戰上一戰,可這漢人飛騰如同大鳥,再想想適才一靠近‘他’便莫名墜馬的族中勇士,以為這漢人身懷妖術,頓時慌亂得驚呼連連,一時亂了陣腳,再射出的弓箭稀疏零散,又如何擋得住司馬瀟。
司馬瀟沖飛之速甚疾,兩個起落已飛落場內,轉眼見場上綁縛的土余名被當成箭靶的村民,個個如同刺蝟一般慘無人形,地面夯實的打穀場上血跡斑斑,不知見證了多少無辜冤魂。
內心大怒的司馬瀟身軀急縱,落入韃子兵群中,輕輕旋身,揮掌如刀,登時四名韃兵慘嚎倒地。
同伴死亡激發了餘人凶性,呼喝聲中,韃兵如潮水般向司馬瀟湧來。
司馬瀟頭下腳上,凌空倒翻,閃過兩柄明晃晃砍向自己雙腿的環刀,雙手疾扣持刀二人頭頂,指尖用力,便聽兩聲凄厲慘嚎,兩個韃兵頭顏被硬生生抓住五個指洞,轟然栽倒。
司馬瀟借勢飛出包圍,身軀一沉,迅墜而下,玉手連環拍出,轉眼間七名韃兵還未轉身便背心中掌一一喪命。
司馬瀟出手凌厲殘狠,在人群中騰躍起伏,如虎入羊群,打穀場上眾韃子呼喝聲不斷,卻一時奈何不得。
又以腳連踢兩名韃兵手中大刀,兩道精光疾如迅電射向了潮湧而來的五名韃子,兩聲尖叫才起,司馬瀟已幻出幾道殘影,迎向所余的三名韃兵。
只見白影一閃而逝,三個韃兵連對方長得什麼樣子都未看清便痛呼翻倒。
“這……這……這是魔鬼,有妖術!”布日固德眼中滿是驚懼,再無平時乖戾。
“這是漢人中所謂的江湖高手,不是妖魔,也是血肉之軀,一樣會累,會死。
”一旁的訥古哷凱冷冷說道。
“巴圖爾,阿爸一向說你見識多,你說怎麼對付這個怪物?”布日固德似乎忘記了剛才還在用名字嘲弄對方。
訥古哷凱知道這小子在部落中一向得父親羽翼呵護,平日沒受過什麼挫折,被寵壞了,姐姐嫁給貴人後,更加跋扈無禮,對他這番前倨後恭也未在意。
“結陣。
”訥古哷凱淡漠說道,“任他武功再高,也只有等死。
” 不消訥古哷凱下令,這些自幼起學習騎射武藝,年長后便參加田獵訓練的蒙古兵士,在遇襲的短暫慌亂后,已然開始自發組織有效抵抗,在一個百夫長大聲呼喝下,除了繼續圍攻司馬瀟的兵士,其餘湧來的韃子已在四周組成了一個薄薄陣列,每方都有二土余面盾牌緊密湊在一起,好似龜甲般層層堆疊,帶有鐵鉤的線槍長矛從盾縫中探出,另有土余名射士在後集結,蒙人所用弓多是桑榆木為體,箭鏃大而闊,長約三四寸,大弓重箭,在如此近的距離平射,便是鐵甲也不能當。
抓碎一名韃子的喉嚨,司馬瀟覺察圍攻的韃兵驟然少了許多,立時發覺了周邊危機,將被他抓斃的韃子作為盾牌呼地掄起,砸向村口還未成形的一處陣列,身形更是毫不停頓,直射村內。
那個蒙人百夫長也未料到這漢人不知逃跑,竟然還敢奔向己方控占的村內,匆忙下令,打穀場內,呼嘯聲厲,都是羽箭來去破空之聲。
司馬瀟厲聲長嘯,大袖盤旋,將數支破甲重箭遠遠擊飛,不等村口韃兵合圍,身形一展,掠入一間村舍之內。
說來話長,其實從司馬瀟縱馬沖入,到韃兵結陣抵擋,也不過盞茶工夫,許多韃兵未曉外敵侵入,仍在肆無忌憚地搶掠殺戮。
司馬瀟進了農舍,院內未見有人攔擋,立即穿房而過,到了後院。
後院之內,黃色土地已被鮮血染紅浸透,兩名背著包裹的韃子正在笑著談論今日收穫,毫不避諱此間主人一家的屍身就躺在腳下,聽得外間吵鬧,只當又是同伴爭搶女人財物,還取笑幾句,抬眼見一道白影疾掠而至,心生不妙,急忙欲抽身側腰刀。
兩人手掌尚未觸碰刀柄,便感頸喉之間喀喀連響,劇痛難忍,二人睜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俊美秀逸的白衣南蠻,轟然倒地。
格斃二人的司馬瀟略作調息,耳聽前院殺聲漸近,冷冷一笑,躥房越脊,又殺奔另一院落……“不要……求求你……放了我吧……啊——” 方進入一個新的院落,突聽內里有女子悲呼啤吟之聲傳出,司馬瀟眉峰一皺,循聲掠去,只見堂屋內衣衫散落,裡間一名粗黑魁梧的健壯韃子,裸身壓在一名蓬頭散發的赤裸女子身上,狂聳著黑黢黢的屁股,大笑不止。
一見此景司馬瀟怒火高熾,疾掠至那韃子身後,右掌疾伸五指已緊緊抓扣進他背後脊椎,內勁急催。
那韃子兵正自享受狂暴蹂躪帶來的狂歡,忽感后腰劇痛,驚駭下揮拳后擊,急欲掙脫敵人束縛,驟然一股巨大震力由后腰處傳遍全身,咔嚓連響聲中,脊椎斷成數截,這個牛犢般健壯的韃兵如同一灘爛泥般轟然埋進身下女子豐滿柔軟的嬌軀中。
那名年約三旬的赤裸女子,驚見凌辱自己的壯漢突然雙目暴睜,舌頭吐得老長,軟癱在自己懷裡,嚇得驚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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