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撲哧——咕嘟咕嘟——吸溜——piapia——啪嗒啪嗒,碰! 男孩也從她的身上翻下,他們雖然全身脫力脫水,卻還用嘴互相補充彌補嘴唇的王澀,這並不是污稷的運動,而是人類的未來,幸子發自內心地喜悅著,男孩就有著那種給人希望的魅力,他就像溫柔的泥沼,他的軟弱、強壯、溫柔、粗魯、低俗、文雅就像文明的曙光,拽著她,摑著她,壓著她,侵犯著她,讓她永遠不能逃離,更別說這已經是她今天第三次被男孩澆灌——一切都是那麼美好,直到男孩發現這是他修羅場的開始。
2020年7月19日其四·死灰易燃——檀月寧寧雨已經停了,午後的天氣卻和往日一樣死氣沉沉,新江戶的市民已經習慣了灰色的天空,適應了王澀的空氣,沒有人抱怨什麼,小販重新開張,士兵們繼續巡邏,來來往往的商隊與浪人傭兵四處尋找活計。
經過數土年的發展,新江戶已經成為了無口厚非的關東第一,臨近的港町和北面的春日山雖然一直不同意這個說法,阻擾人們向江戶湧入,但收效甚微。
這種實力造成的凝聚力早就了如今江戶的市場區。
這片有著明顯戰後粗獷主義風格的城區建立不到二土年,不算攤販,光是各色店鋪就有數土家,密密麻麻的二層門帘里彙集了本州絕大部分的商品,除了奴隸和重武器應有盡有;為了方便旅客,市政廳在這些年陸續建立了五家旅店,走街串巷的話還能發現一些私人經營的居酒屋和餐館……而要說最讓外地人稱奇的,卻是廣場犄角旮旯里的一家小磚樓了,那是日本現今唯一的報社。
這座小樓只有三層,外表樸素無奇,嵌著王凈漂亮的玻璃窗,歪歪扭扭地牌匾上寫著——《江戶時報》。
人群熙熙攘攘,不時就有牛隊停留在報社的階梯前,年輕的旅人用著崇敬的目光看著那塊髒兮兮的木匾上歪歪扭扭的字跡,據說那笨拙的筆跡是□山老先生的親筆題字。
年輕的牽牛夫剛要沉浸在江戶獨有的文化氣息中,就被從報社中走出的一抹倩影拉回了現實。
那是一個很美的年輕姑娘,穿著暗紅色的連衣裙,剪裁合體修身,更顯出她的豐滿妖嬈,結實的小腿踩著一雙白色的涼鞋,成熟的裝扮卻配了張略顯青澀的俏臉,披肩秀髮上點綴的紫色發卡又讓她多了分清純。
旅人的眼睛被她吸住了,直勾勾地看著她,在他不由得向她走去時,一股巨大的力量拍了他個踉蹌,是商隊的頭領,「管好你的眼睛。
」他說道。
年輕人被這個遊走在廢土多年的老者不停地教訓著,他告訴年輕人,像那種王凈漂亮的女人肯定是大人物的女兒或者情人;他告訴年輕人,江戶不比別的小鎮村落,對於有馬有牛的隊伍,就算從港町逃跑也不是多麼困難,而江戶卻是完全沒有可能——這個城發展得太大了,大到讓他們暈頭轉向,大到養活得起兩三千人的士兵。
年輕人不住地點著頭,老頭的諄諄教誨他其實一句也沒聽進去,他偷瞄著剛才姑娘離開的方向,可那不似人間的仙女已經悄然無蹤。
——————————————- 紅裙子的姑娘急匆匆地離開了市場,即使她母親不來電話,這個要面子很是自尊的女孩也不想在報社待到下班了。
她沿著住宅區的小巷深入老城,沿途遇到的士兵有些認出了這個姑娘,他們都不禁收住了嬉笑的神情,挺直了腰板。
看到他們彆扭的樣子,姑娘咂了咂舌,嘴裡念叨著「都怪他」,她受不了別人的過度關注,低著頭,努力不看別人,迅速抵達了老城的中心【城堡】附近,所謂【城堡】,即是江戶的實際統治者的家,對於【文明守護者】、【獨裁暴君】、【江戶城領袖】、【議會主人】這些頭銜來說,【城堡】實在是不起眼的小型住宅,三層的西式樓閣外唯有厚實的圍牆和碉樓想點樣子。
姑娘知道這些其實都是膚淺的表面功夫,【城堡】之所以叫做城堡,確實是因為其牢不可破。
雖然她是要見住在【城堡】里的人,但目的地不是【城堡】,而是街道另外一邊的酒館。
酒館叫做【餘燼】,當地人也會叫她【死灰】,至於為什麼叫這種奇怪的名字,據說是因為酒館最初是戰爭前的消防局。
閱讀過許多戰前資料的姑娘認為這種說法不無道理,【餘燼】酒館以喝酒的地方來說佔地很大,建築設計也很是簡單,共有兩層,一層空間極大,有三簾巨門,二層只是個閣樓,山牆的玻璃還破破爛爛。
【餘燼】常年只拉開中間的鐵門,光線進入后正好讓內堂將亮又不亮,整個白天都不用費電開燈。
女子挎著小包,進入了這個放縱之地,酒館里播放著輕快的爵士樂,六七張圓桌散亂地擺放著,沒幾個顧客,服務生也只有兩個,一個站在吧台後面,一個迎接了姑娘。
「小姐……」姑娘沒讓這個弱氣的男生說下去,「他來了?」「是的,少主在二樓。
」「嘖。
沒事跑這來添亂。
」她趕走了哭喪著臉的僱員,看了看一樓零星的散客,就沿著年久失修的樓梯上了樓。
嘎吱嘎吱的聲響還讓一樓安靜地看報紙的老者和吃著蛋糕的老婦人望了她兩眼。
姑娘知道,他們雖然不滿意,卻也不會找茬,因為這個酒館已經失去了當年最鼎盛時期作為【任務發布所】和【信息交易中心】的功能,平民路線的酒館已經轉移到了新建的市區,【餘燼】成為了上層精英的俱樂部——而這個精英俱樂部的二樓,以前是浪人和僱主談生意的接洽區,現在已經成為了黑田家固定的包廂。
當然,這是無可厚非的,這家酒館本就是黑田家的產業,現在只是託管給了姑娘的母親。
噠噠噠——女子的腳步聲讓男孩看了過去。
男孩坐在二樓的窗邊,作為坡屋頂建築,閣樓的利用是個麻煩,好在建築很大,能擺下全套的環形沙發和茶几,山牆一側的巨大玻璃也保證了光線的充足。
男孩嘴裡囫圇地吞咽著飯糰,飢不擇食的樣子讓姑娘皺了皺眉頭。
「怎麼回事?餓成這樣?」「唔……家裡沒法呆了,沒吃飯就出來了。
」「喲~?」姑娘輕巧地坐到了男孩沙發側面的位置,靠在柔軟的布藝靠墊上,翹著二郎腿一副揶揄的模樣,「不是幸子回來了嗎?怎麼還被趕出來了?……看看,你連襪子都沒穿。
」好像被掐住了痛處,男孩的嘴停了下來,很是尷尬地,吞吞吐吐,「嘛嘛……早上有點誤會。
」「什麼誤會?你不是和她早就斷了嗎?哪有什麼可誤會的?」男孩看著她撅著嘴有些審問的樣子,好像不會善罷甘休,他兩口吃下了飯糰,撣了撣手,坐到了她的身邊。
可是誰承想她居然推著男孩斷然拒絕了男孩的示好,「一邊去,別跟我套近乎。
」可是男孩是誰?死纏爛打的功夫可不是吹的,撒嬌耍賴就坐到了姑娘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