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菲菲故作驚訝的話音落下,孟然恨不得衝上去捂住她的嘴。
倒不是她因為沒有邀請函心虛,這麼大聲,這女人是生怕其他人注意不到她
嗎?
稀里糊塗就變成了要和慕沉溪一起參加周家晚宴的孟然今天有且只有一個行
事準則,那就是隱形!
想盡一切辦法隱形,最好所有人都看不到她,尤其是那個姓周的男主人!
可惜,因為李菲菲這一嗓子,已經有不少路過的賓客把目光投了過來。
孟然暗吸一口氣,皮笑肉不笑:
“李小姐,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這句話?我記得,我們不是很熟。”
她當然看得出來李菲菲的心思,想必是以為她打算混進晚宴,所以來破壞她
的“好事”。
可惡,要是李菲菲確實能讓她不用參加晚宴就好了,但顯然不可能。
沒想到她還好意思嘴硬,李菲菲目光便是一凜。
視線劃過,她看到了孟然身上穿著的那條裙子。樣式簡單的一字肩連衣裙,
顏色也是灰撲撲的毫不起眼,當時掛在那家高定店裡,李菲菲看都懶得看一眼。
可就是這麼一條普通到不行的裙子,穿在眼前的女孩身上,灰色愈襯得她雪
膚黑髮,彷彿一尊精緻的玉像。
那修長的頸,纖美的臂,小巧的鎖骨,圓潤的香肩……所有投過來的好奇注視
都沒有先落在李菲菲身上,沒有人看到她身上那條花了整整六位數的大紅禮裙,竟
是不由自主被孟然吸引。
妒火轟隆一聲猛躥上來,“少給我裝蒜!”李菲菲壓低聲音,幾乎是從齒縫裡
擠出後半句話,“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不,你不知道。
“你今天,休想如願以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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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手,招來候在附近的侍者:“那我們就一起進去吧,孟,然,小,姐。”
說著,她從手包里拿出一張裝飾精美的燙金請柬:“這是我的邀請函,你的
呢?”
孟然沒有邀請函,周子羨給她的那張被她放在了家裡,而她眼下是作為慕沉
溪的女伴來的,也可以不用邀請函入場。
但此時此刻,她的身邊並沒有站著任何一位男伴。
那些投諸在她身上的好奇視線漸漸地變了,女士們都是鄙夷厭惡,而男士們
少部分是憐惜,大部分,則是毫不掩飾的,像看待廉價商品一樣的品頭論足。
看來,這又是一個想用美貌和身體混進上流社會的“cheapgirl”。
“呵,拿不出來了吧。”李菲菲毫不遮掩地笑了。
她就知道這個賤人打的什麼主意,她倒要看看,今天孟然準備怎麼收場。
“沒有邀請函是不能入場的,”李菲菲故意再一次抬高調門,“你不知道這個
規矩?還是,你想用別的辦法進去?”
“孟然,我勸你一句,女孩子還是要學會自尊自愛的好。今天在這裡的都是
上流社會的體面人,就算你心裡嚮往,也不要用這種低賤的手段。”
她的言辭越來越刻薄,注意到她們兩人之間異樣狀況的路人也越來越多。
此時正是晚宴開始的時候,踏上台階的賓客絡繹不絕,不由自主地就有人駐
足下來,層層疊疊交織著的目光和低低的議論聲如同一張羅網,將孟然網在其中。
“怎麼回事?出事了?”
“一個想混進晚宴的女人,看著有幾分姿色,被人戳穿了正尷尬呢。”
“真噁心,別看了,髒了我的眼!”
“又是個想靠爬床上位的婊子,我瞧瞧,長相還挺合我胃口的。”
“我剛才聽到那女人叫她的名字了,叫什麼孟?注意這個名字,別讓她纏上
家裡的年輕孩子。”
……
一句句的議論聲彷彿刺人的刀劍,孟然和李菲菲都聽得一清二楚。
很好,這就是她要的效果,李菲菲得意得都快飄了起來,從今天開始,孟然
就在上流社會裡名聲掃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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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來參加這場晚宴的人,無不是各行各業的名流,有他們親眼見證這個賤人
如此丟人的一幕,以後,她怎麼可能還有機會真正進入那個只屬於權貴的圈子?
至於《誅魔》的女一號,更加不用肖想。
這件事一定會作為笑話在晚宴里被人議論,慕先生只要來到宴會現場,就會
知道孟然做的好事。說不定,他現在就在那些議論紛紛的賓客里呢。
忽然,李菲菲看到孟然嘆了口氣。
“我確實沒有邀請函。”她清晰無比地說。
四周的議論聲頓時更大了,李菲菲差點沒笑出來,好,這是你親口承認的。
“不過,我……”
我什麼?想道歉?想故作委屈?李菲菲眸中陰鷙的光芒掠過,周圍有意無意
停下來的賓客都在等著女孩說出後半句話,確切地說,是在等著看她的笑話。
“勞駕,借過。”
一個彬彬有禮的聲音擠開人群,穿著黑西裝,戴著白手套的男人邁步而來,
頭髮花白,面容嚴肅。
“孟小姐,抱歉我來遲一步了。”他一絲不苟地朝孟然行了一禮,繼而環顧四
周:
“各位,這都是個誤會。”
“孟小姐,是夫人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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