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劃過坐在下面的女孩，好巧不巧，她們的目光恰好對上。孟然沒有移開，只是微微一笑——
“謝小姐，你不用再彈了。”亞歷克斯的聲音響徹全場：
“你的實力和孟小姐差得太遠，再彈下去，只會浪費時間。”
(m③零mC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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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棠：臉……這日子沒法過了！！！
小姐姐牛批
錚的一聲，謝棠的手指重重按在了琴弦上。
什麼？實力差得太遠？！什麼？只會浪費時間？！
那個該死的，該死的婊子！她憑什麼跟她謝棠相提並論！
怒火直衝上頭，謝棠差點要忍不住站起來，朝亞歷克斯尖聲咆哮。還好她的兩個助理了解她，眼看她要暴走，一個連忙道：
“華爾先生，雖然你有代言人的指定權，可你這麼說，是不是也太冒犯我們公司的藝人了？””謝棠小姐的實力有目共睹，在場大家都看到了，如果你是因為之前我們言語衝撞了你才這麼說，那我們真誠地向你道歉，我們不是故意的。”
好啊，好一招偷梁換柱顛倒黑白，輕輕巧巧一句話，就把亞歷克斯打成了公報私仇。
孟然微微眯起眼睛，不由對謝棠身邊的助理刮目相看。看來謝大小姐雖然眼睛長在頭頂上，身邊還是有聰明人的。
可惜亞歷克斯似乎沒聽懂那個助理的語言陷阱，依舊眨巴眨巴眼睛：“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謝小姐的琴確實彈得好，但是跟孟小姐比起來，差距太大。”他絲毫也沒意識到自己的話在瘋狂打謝棠的臉，一本正經道：
“要是你們不信的話，聽一聽初選時孟小姐的彈奏就知道了。”
初選時，孟然也彈的古琴？謝棠心頭一凜。
當初初選時她表演完就離開了，所以根本不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麼，也就不知道那一首震驚全場的《越人歌》。
“我雖然不是華國人，但我對華國文化很感興趣。”
“古琴，是一種高潔的樂器，需要彈琴之人真正地將心靈沉浸進去，與琴曲達到感情的共鳴。”
“所以，琴譜重要，技巧重要，靈魂，更重要。”
在亞歷克斯的講解聲中，幾個助理拿來了初選時拍攝的視頻。
因為不是現場彈奏，音響里甚至還傳來了雜音，可當那個坐在古琴前的女孩撫起琴弦，音符跳動
時，哪怕是不懂音樂的人，都明白了亞歷克斯的意思。
沒有靈魂的演奏，終究只有炫技，而無法打動他人。
在沒有對比時，這一點或許不會被人察覺，可是現在……眼看著快門聲又一次咔擦咔擦響成一片，
謝棠終於明白了孟然那個微笑的意思——
她可不是為了裝大度才開口提出要表演的，她早就預料到了，就是要在眾目睽睽之下，用實力碾壓
謝棠。
而且，還不是現場演奏。而是用初選時的隨意表演，打敗謝棠在終選時的精心準備。
……孟然，孟然！
指甲深深地陷進了皮肉里，鮮血滴落在了琴弦上，孟然施施然起身，微笑道：
“那麼，我可以開始了嗎？”
“當然！”亞歷克斯一轉頭，秒變痴漢臉，“你隨時可以開始。”
“親愛的，你要彈琴嗎？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聽到你的現場演奏，親愛的，我太激動了！”
亞歷克斯絮絮叨叨著，孟然卻搖了搖頭：
“總是彈琴，觀眾們也會厭倦，我有一個新想法。”
她的目光滑過全場，落在媒體們的長槍短炮上：
“各位媒體朋友的快門聲，讓我聯想到了一種樂器。”
抬起手，她將長發束起，紮成一個隨性又漂亮的馬尾。脫掉腳上的高跟鞋，拉起禮裙長長的裙擺
——
“這是，這是奇迹啊……”亞歷克斯的目光驟然凝固，喃喃出聲。
為什麼有人能夠在種種截然不同的氣質中輕巧轉變？此時的孟然，和他在江邊看到的那個彷彿精靈
一般的女孩不同，也和初選時，她表露出來的尊貴如同公主的氣質不一樣。
她就像一個華國傳說中，縱情江湖，恣肆山水的女俠。
那一身和謝棠的造型比起來原本平平無奇的高定禮裙，此時，卻將謝棠襯托得彷彿一個風塵女子。
不過，她還缺了點什麼，她需要一個……
念頭閃過，沒等亞歷克斯理清思緒，只見她抽出了插瓶里的一支長長梅枝。
咔擦咔擦的快門聲中，她踩著那毫無節奏的輕響，在無數人驟然屏住的呼吸中，跳起了一支劍舞。
閃轉、騰挪、跳躍、舒展。那是一幅亞歷克斯從未見過的畫卷，不，那不是劍舞，那是真正的劍
法！
快門聲越發稀疏，漸漸地，記者們全都沉浸了進去。
咚，就在最後一聲快門消失之際，一記沉悶的鼓點響起。
亞歷克斯敲擊著椅子的扶手，以鼓點為她應和，以鼓點為這一把劍壯行！
咚，咚，咚……
慢慢地，越來越多的人敲擊起了扶手，無數的鼓點彙集，和著心臟跳動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
響！
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
梅枝破空，花瓣簌簌落地。
下一刻，會場里，熱烈的掌聲幾乎掀翻屋頂。
下一刻，直播間里，滿屏瘋狂刷新的評論只有一句相同的話：
【孟然小姐姐牛批！！！！】
(m③零mC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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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棠：我可以下班了嗎導演【鼻青臉腫
PS.是三更！快！誇我！【滿地打滾
PPS.文中詩句出自貫休《獻錢尚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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