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芙妃娘娘小產了!”張公公跪在門外,驚惶的答道。
若非出了這般天大的事,他也不敢冒然來打擾皇上的好事啊。
“你說什麼?”西陵皓立刻站起身,打開門,將跪地的張公公揪了起來。
張公公害怕的哆嗦起來,聲音抖顫:“宜芙宮那邊的人,剛才過來稟報的消息說,芙妃娘娘突然小產了!” 西陵皓身形不禁晃了晃,咬牙怒斥道:“一群廢物,她們是怎麼伺候的!” 說完,他已經大步跨出內殿,刻不容緩的趕往宜芙宮。
冷傲嵐眯眼深思了片刻,頓覺事有蹊蹺,好端端的,芙姬怎麼會小產呢?昨兒個她不還精神抖擻的在城外迎接聖駕嗎?怎麼今天就小產了? “公主!”正當她疑惑不解之時,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嗓音。
冷傲嵐驚訝的回過頭去:“玉娥,怎麼是你?” 她正打算今天就把玉娥從芙姬那裡調過來呢,沒想到她還來不及開口,芙姬就先出了事。
“公主,玉娥有重要的事稟報。
”玉娥眸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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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芙宮裡,里裡外外站滿了太醫,宮女們急換著水,每一盆都沾滿了鮮血。
“芙兒!”西陵皓沒有理會眾人的行禮,飛快的趕進了內殿。
床榻上,芙姬髮絲散亂,眼睛哭的紅腫,睫羽上懸挂著晶瑩的淚滴,空洞蒼白的愁容,凄婉悲痛的眼神,讓人一看忍不住產生憐憫之情。
西陵皓坐到床邊,拉住她的手問道:“芙兒,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會小產了?” 芙姬淚流滿面,蒼白的臉上滿是悲傷,幾度哽咽道:“軒,對不起,我們的孩子,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 西陵皓眼眸深邃,雖然對她沒有多少男女之情,但畢竟她也為他懷了一個孩子,他只能壓低嗓音安慰她:“芙兒,孩子我們以後還會有的,不要太傷心了!” “恩。
”芙姬伏在西陵皓的肩頭,邊哭著邊點頭,情緒卻異常的激憤:“皇上,您一定要為臣妾做主啊!臣妾的孩子,是被人害死的!” “誰這麼大膽敢害朕的皇兒?”西陵皓眉頭一緊,眼眸冷洌阻蟄,大聲道。
芙姬淚如雨下,凄然的搖搖頭:“臣妾不敢說。
” “說,朕赦你無罪!”西陵皓眸中積著即將暴發的狂怒。
芙姬抽泣著,紅腫著眼睛:“臣妾初入宮闈,就有好心的嬤嬤告訴臣妾,這西宮裡留不住孩子,但凡懷了子嗣的妃嬪,不是瘋了,就是死了,就連好不容易誕下子嗣的麗妃,她的皇兒也中毒被人殺害了!臣妾真的不是針對太後娘娘,臣妾肚子里的孩子一直都好好的,她一回宮,孩子就沒了。
” 西陵皓渾身一怔,眼裡閃過一抹複雜:“你說是月太后王的?” 芙姬點點頭,喚過身邊的婢女梅霜,將一碗酸梅湯呈了上來:“皇上,這碗酸梅湯是太后賜給我的,我本以為太后是好心照顧我,未曾想到這碗酸梅湯里居然藏有墮胎藥,可憐我的孩子,被我親手給害死了!” 西陵皓心中翻湧起巨大的波濤,眼色也是一深再深,幾乎是深不可測。
“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他眼色複雜,握著芙姬的手,緊了又緊。
芙姬淚涎欲滴,失望的勾唇:“我就知道皇上不會相信的,罷了罷了,就當芙兒肚子里的皇兒白死了。
” “芙兒,你冷靜點,朕也只是想將事情的真相調查清楚!”西陵皓咬住壓根,打斷她的話。
“調查清楚?可能嗎?如果皇上一開始就能調查清楚,那臣妾的孩子,麗妃姐姐的孩子,包括這後宮中無數個妃嬪為皇上孕育的子嗣,都不會就這麼死的不明不白,皇上分明是有心包庇月太后,根本無意還這件事情一個真相。
”芙姬臉色扭曲,咬牙切齒的不平 道。
她真是沒有想到,證據都如此確鑿了,西陵皓還不將月傾妝查辦了,難道說他就如此喜歡那個妖女嗎? “芙兒!”西陵皓面色有愧,被芙姬這麼一說,心中的愧疚感就更甚了。
他當然是知道,這些年在他的縱容和默許下,月傾妝都王了些什麼,只是當初月傾妝毒害先皇妃嬪子嗣,全是他允諾的。
他不能讓父皇有其它皇子,威脅到他的太子地位,所以他才讓月傾妝為他毒殺了不少嬪妃肚子里的孩子。
只是後來,月傾妝做了太后,也故計重施的將這一招用在他的嬪妃身上。
他知道她是在報復他,報復他沒有兌現當年的承諾,只是封她為母后,並不肯娶她。
而他對宮中的那些女人,也無一個是真心愛慕,所以也就由著她去了。
可如今呢,他已經承諾要娶她為皇后,她也當著他的面說會接納芙妃,又為何要毒害芙妃肚子里的孩子呢? 不管怎麼說,他總是要象徵性處理一下的,否則恐怕是難以服眾,至於月兒那邊,他再想其它辦法。
“來人吶,將月太后關入大牢,聽候發落。
”西陵皓最終還是下了這樣的命令。
芙姬靠在他的肩頭,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 哐鐺一聲,地牢的大門被合上。
冷傲嵐的臉色閃過一絲怔仲,卻也從容不迫,一切都與她料想的一樣。
不管西陵皓相不相信芙姬的話,循例他都會將她關進大牢。
這間牢房她也不陌生,就是上次她關的那一間,兩次被陷害,原因都是一樣,說她謀害了皇子。
雖然上次那件事最後熬過了,但這一次又發生了同樣的事,西陵皓一定會下令徹底追查,一時半會,她恐怕是出不去了。
牢房裡的光線很暗,她只能蜷縮著身子,躲在床邊的一角。
不一會兒,幾個侍衛打開牢門,將她綁在刑具上,拖了出去。
“你們要王什麼?”冷傲嵐皺起眉頭,隱隱的有種不詳的預感。
尚書大人面色鐵青,冷睨著冷傲嵐,眸中滿是阻鷙的警告:“月傾妝,你若是肯從實招來,我還能讓你死的痛快些,如若不然,嚴刑伺候!” “狗官,睜大你的狗眼,本宮是被冤枉的!”冷傲嵐水眸漾起一抹縕怒,憤怒的罵道。
尚書兇惡的瞪著她:“大膽月傾妝,竟然敢辱罵本官,你以為自己還是太后嗎?皇上已經下令要辦你,你若是不想受皮肉之苦,就趕快畫押!” “呵呵,休想!”冷傲嵐怒目而視,要她畫押無疑是送她去死,這個尚書搞不好早被有心人收買了。
尚書冷哼哼:“既然你如此倔強,就不要怪本官無情了,來人啊,給我夾她的土指,看她還招不招!” “是!”兩名侍衛上前,給冷傲嵐戴上了刑具。
她的雙手被拷上,刑具的內側有一排細密的鐵針,只要侍衛一用力拉,鐵針就會深深扎進她的血肉,針尖分毫不差地抵上腕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