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傲嵐深嘆一口氣,不禁語塞。
現在就連她身邊的貼身丫鬟都懷疑她,那宮裡面還有誰會相信她呢?難怪當時西陵皓會勃然大怒,將她杖責一頓,身為太后卻毒死皇子,在這古代的皇宮,可謂是天理不容的大忌。
只是她明明沒有做過,定當是有人在陷害她,這個人在暗,她在明,要想將她揪出來需要時間,怕只怕真兇還未抓到,西陵皓就已經下令將她處斬了! “公主,玉娥並非存心要懷疑您,只是以前您真的很忌諱麗妃娘娘和小皇子,經常找他們母子的麻煩,所以這次小皇子離奇死亡,即便你不在現場,皇上和宮裡的那些人也會第一個想到是您王的。
”玉娥跪下來,面色惶惶的跟冷傲嵐低聲解釋。
冷傲嵐眸子轉了轉,眼裡掠過一抹深邃,照玉娥的話看來,兇手並沒有把握小皇子落水那天她會在案發現場,她會去跳水救人很有可能只是個偶然,是在兇手預料之外的。
這一點是兇手遺漏的地方,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她是她為自己洗清罪名關鍵的突破口。
“玉娥,你仔細回想下,在這宮裡,以前我可有得罪過什麼人?”冷傲嵐親手將玉娥從地上扶起來,面色嚴肅的問。
要找出真兇,就得先查明兇手的作案動機。
玉娥皺了皺眉,認真的回答:“要說妒忌公主您的妃嬪們就真不少,不過跟公主過節最深的只有一個人——皇後娘娘!” “以前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與當年的太子妃也就是現今的皇後娘娘大婚之日,並沒有與她同床,而是來找了公主您,所以皇後娘娘一直對公主您懷恨在心。
”事到如今,玉娥也不得不將以前的事和盤托出了。
冷傲嵐恍然,難怪皇后總是針對她,原來是因為有這個心結解不開。
只是,這樣就能說明是皇后在暗地裡陷害她嗎?好像也不盡然。
她看得出來,其實皇后璃汐只不過是個紙老虎,沒有多少心機,倒是她身邊的青裳嬤嬤像是有幾分本事的模樣。
但這次小皇子的死,明擺著是有人栽贓嫁禍 於她,皇后就算是存心陷害她,也沒有作案的時間啊,皇后是與皇上一同出現的,而她身上的那瓶毒藥是被麗妃在這之後發現的,皇后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那瓶毒藥放在她身上。
那到底是誰呢?有誰可以趁她不備將毒藥放在她身上,藉此栽贓陷害於她? 冷傲嵐揉揉酸痛的腦袋,有些煩惱的想著,突然腦海里掠過一抹紅衣身影,她面色大驚的跳起來:“難道是他?” 第土五章早有所料夜色清冷,深邃的天籟,月光從深諳的嵐雲縫隙中傾瀉下來……翊坤宮內,紗帳飄舞,申呤連連,空氣里瀰漫著一股濃郁的奢靡之氣。
麗妃柔美的小臉春情蕩漾,美麗的紅唇里發出難耐的低呤聲,她的手緊緊摟住身上的男子,柔若無骨的身子幾乎要融化在男子的身下。
“爺,你好討厭哦,每次都這樣猛烈的要人家。
”麗妃神情歡愉的勾攀著楚漣狂的脖頸,嬌媚的粗喘著氣,粉頰上一片潮紅。
楚漣狂厲眸狠眯,他毫不憐惜的退出女子的身體,單手鉗住她的下顎:“小妖精,怎麼西陵皓不能滿足你嗎?還是你天生淫賤見了男人就是這幅騷樣?” “爺,你怎麼了?”麗妃委屈的纏住男子的身子,欲求不滿的嬌嗔道:“你怎麼這樣說麗兒啊?要知道麗兒心裡可滿是您啊!” 楚漣狂冷冽的眼眸掃了她一眼,臉色阻沉:“你辦事不利,難道不該受罰?” “主上恕罪!”麗妃嘴角的媚笑僵住,她連忙驚慌的跪下,額際滲出一層冷汗:“屬下自作主張,甘願受罰!” 楚漣狂冷睨著她,狠厲的訓斥:“哼,罰你有何用?本王精心布置了這個局,引月傾妝上鉤,本欲製造她想毒死皓帝的假象,讓西陵皓親手處決了她,現在全被你攪和了!” 月傾妝是晉國的公主,若是她在西國被不明不白的處決了,兩國必然引起戰禍,到時候他楚國就能坐收漁人之利。
但西陵皓為人狡詐,想要欺騙到他親手處決月傾妝並不容易,何況他跟月傾妝曾經還有一段戀情,除非讓他親眼看見月傾妝要毒害自己,否則他都不會動她。
“主上,麟兒也是您的親骨肉啊,他現在死的不明不白,我這個為娘的定當要為他報仇,讓月傾妝那個賤人血債血償!”麗妃眉睫微顫,臉色一下子就失去了血色。
她的兒子其實早已死亡,只是兇手未明,但麗妃心裡早已對月傾妝恨之入骨,她從楚漣狂這裡討來一顆回魂丹,可延續兒子兩個時辰的壽命。
又因她早知曉楚漣狂的計劃,知道他會將冰蟾毒放在月傾妝的身上,所以她在月傾妝回冷宮見到西陵皓之前,她先將兒子喂毒扔進湖裡,再嫁禍給恰好路過的月傾妝,以此來為兒子報仇。
楚漣狂眉染寒霜,震怒的提醒:“就是因為麟兒死的不明不白,你這個為娘的才更應該忍辱負重,踏錯了一步,可就是滿盤皆輸!你真認為這麼做,就能陷害的了月傾妝嗎?” “主上,麗兒不明白,月傾妝不是已經被關進天牢里了嗎?就算西陵皓有心包庇她,毒殺皇子這麼大的事,宗人府和刑部可不會坐視不理的!”麗妃輕佻眉梢,頗為自信的笑笑。
楚漣狂冷瞥她一眼,“哼,你以為西陵皓真的如此好騙嗎?別以為你叫翠蓮說是月傾妝推麟兒下湖的,西陵皓就會相信,他怎會聽信一個丫鬟的片面之詞處死太后?” “不是還有你放在月傾妝身上的那瓶冰蟾毒為物證嗎?”麗妃眸波未變,她仍抱著一線希望的反問。
楚漣狂邪魅的眸子里閃動著精銳的寒芒,他冷笑道:“麗兒,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她身上的那瓶冰蟾毒本王原是打算用來毒殺西陵皓的,和你餵給麟兒吃的毒怎會是一個毒性,只要西陵皓命太醫提取麟兒體內的冰蟾毒和掛在月傾妝身上瓶子里的冰蟾毒一對比,自可知道月傾妝並非是兇手。
” 麗妃臉色驟變,瞳孔急縮,神情怔忡,櫻唇不住的顫抖,她怎麼沒有想到冰蟾毒會隨著人體的體質不同誘發出不同的毒性這點,自己還愚鈍的當場指出月傾妝身上藏有冰蟾毒,這不反而還是幫了她嗎? “主上,對不起,這次是麗兒考慮不周,耽誤了您的大計。
”她的手緊緊的握拳,臉上流露出憤恨的神采。
“麗兒莫急,西陵皓身邊的人大多都是些無用的庸才,他們未必能想到這一點。
”楚漣狂薄唇一扯,大手罩上她的柔軟,再一次與她糾纏起來。
衣衫散落,滿室的旖旎之氣揮之不去,有的只是那曖昧的靡靡之音,久久回蕩。
* 阻暗的地牢里,冷傲嵐坐在冰冷的床板上,她身上的傷還沒有恢復,而這地牢里有阻氣逼人,讓人感覺彷彿置身於冰雪地凍中,寒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