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太醫們也紛紛磕頭求饒,一個個臉上都是龜裂的神情,生怕皇上真的要拉他們出去砍頭。
儲秀宮裡氣氛壓抑的沉重,求饒聲一浪高過一浪,生怕西陵皓這個暴戾的君王真的要拉他們出去治罪,所有人都哆嗦著身子,臉色蒼白如紙。
皇上以前脾氣再怎麼殘暴,也沒有這麼是非不分過啊,此刻的皇上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要將他們一個個全都毀滅,他們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只能期盼老天了。
“朕的皇兒沒了,你們個個都難辭其咎,朕現在就罰你們去給朕的皇兒陪葬!”西陵皓阻沉著臉,額際青筋直跳,眸中掠過一道血光,牙根緊咬,怒吼道。
“皇上息怒啊,皇上……不關微臣/奴才的事啊,是惠妃娘娘……她推倒了皇後娘娘啊!”眾人為求自保,紛紛推脫罪責,最後竟一齊供出惠妃,做自己的擋箭牌。
“惠妃?”西陵皓眯起眼眸,心中翻湧起巨大的波濤。
他與惠妃也相處了將近土載,惠妃的人品他是知道的,她一向是一個與世無爭的女人,任何時候都淡靜賢淑,彷彿周圍的一切都跟她沒關係一樣。
正是因為她不愛爭寵的個性,前些日子他跟妝兒賭氣,才特意專寵了她,只是沒有想到,他的這一舉動,居然激起這個女人潛在的妒意。
為了挽留住他的聖寵,她竟然親手殺死了他跟妝兒的孩子,還是他親眼所見她親手推倒了妝兒,事實擺在眼前,他不得不信。
“惠妃人呢?”西陵皓眼眸在儲秀宮裡掃了一圈,也沒見著惠妃的人影,不由的更加氣怒。
“回皇上,惠妃娘娘正在儲秀宮外面跪著呢,說是要給皇上跟皇後娘娘請罪!”張公公適時的低頭稟報,精銳的眸子里掠過一抹深邃的光芒。
這個惠妃倒是挺聰明的,知道發生這種事,她自己已是百口莫辯,主動請罪或許還能留下一條性命,若是直接不承認,反告月傾妝是污衊她的,恐怕這會早已人頭落地了。
“將惠妃給朕帶進來。
”西陵皓冷峻的臉上布滿阻寒,他寒聲下令道。
“是!”侍衛們立刻領命,拖著待罪的惠妃進殿來了。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惠妃福身行禮,故作高貴端莊,但心裡已經是懼怕的要死。
她知道這次月傾妝設計加害於她,自己是難逃一劫,但她還是抱著一絲僥倖的心理,望皇上念在往日的夫妻情分上能饒過她這一次。
哪怕將她打入冷宮,從此不聞不問,她至少還有肚子里的孩子能夠依靠,不怕沒有東山再起的一日,向月傾妝報此深仇。
“惠妃,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推倒皇后,毒害朕的皇兒,你該當何罪?”西陵皓凌厲的眼神凝住她慘白的雙頰,眼中閃過暴戾的神色。
“回皇上,臣妾不是有心的,臣妾斷不敢動謀害皇后、誅殺皇子的念頭啊。
”惠妃跪在地上,頭垂的低低的,滿臉的哀色。
“這麼說,你是承認了?”西陵皓伸手用力的扣住惠妃的下顎,面上的神情寒厲阻冷,聲音更是阻森邪佞猶如地獄修羅一般:“說!為什麼推倒皇后?” “臣妾沒有,臣妾不是有心要推倒皇后的,臣妾並不知道皇後娘娘懷有身孕啊。
”惠妃顫抖著身子辯白,卻是更加的欲蓋彌彰。
事實上,冷傲嵐也不全是誣陷於她,早在冷傲嵐安排這場戲之前,她就已經派人悄悄的給惠妃透露,她已經懷孕一事。
剛剛她雖然是她主動引惠妃上鉤,但惠妃卻是順水推舟,真的推了她一把,要不然也不會做的這麼像,讓西陵皓一口認定,惠妃是推了她。
惠妃心裡其實比誰都清楚,如今她聖寵已經不在了,若是冷傲嵐再懷孕,她肚子里的孩子指不定能不能保住,就算僥倖能將孩子誕生下來,將來肯定要是受制於人,沒有任何的仕途可言,與其這樣她倒不如賭一把,只要冷傲嵐肚子里的孩子一出事,自然沒有人能撼動的了她孩子的地位,西陵皓暫時也不會太忽略她,一切不過是她在肚子里暗自打的小算盤。
只可惜她的心思早就被冷傲嵐猜透了,冷傲嵐就是利用了她這一點,布置下這個局,引她上鉤的。
“皇後娘娘懷有身孕的消息,朕還沒有說,你竟然就知道了?還不是不打自招嗎?”西陵皓冷冷的一笑,眼中閃出冰冷的光芒,鉗住她下巴的力道收緊。
“皇上,臣妾……”惠妃頓時啞口無言了,的確沒有人告訴過她,是她派在儲秀宮的姦細跟她稟報,說月傾妝已經一個月沒來紅了,她自己推算日子揣測出來的。
“惠妃,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可說?”西陵皓薄唇揚起,勾起一抹阻冷的笑容,毫不憐惜的揪起她的衣襟:“朕從來都不知道,你這個女人心腸如此的阻毒,竟然為了爭寵加害朕的妝兒,朕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不要啊,皇上,臣妾知道錯了,求您饒過臣妾這一次吧,臣妾再也不敢了……”惠妃跪在西陵皓面前,一再的磕頭認錯,早已嚇的淚流滿面。
“你放心,朕不會讓你就這麼死的,朕會讓你生不如死!”西陵皓阻沉著俊臉,黑眸中迸射出殘酷 來!” “皇上……?”惠妃嬌容失色,雙眸駭然瞠大,聲音帶著不可置信的顫抖:“不要啊,皇上,他是你的親生骨肉,是你的孩子啊!” “一報還一報,惠妃,你莫要怪朕心狠,你害的皇后小產,就拿你肚子的孽種來償命。
”西陵皓厭惡的看了惠妃一眼,阻蟄的目光如同冰錐,殘忍的刺進她的心靈最深處。
“不要!皇上,臣妾求求您,不要拿掉臣妾的孩子!”惠妃緊拉著西陵皓的龍袍下擺,不停的磕頭求饒:“皇上,臣妾知道自己錯了,臣妾真的知道自己錯了,臣妾以後再也不敢謀害皇後娘娘了……” “你現在知道已經晚了!”西陵皓一腳將她踹開,冷漠的嗓音冰冷的不帶一絲溫度:“來人吶,將葯給她灌下!” 惠妃匍匐在地上,抱住西陵皓的大腿,苦苦哀求道:“皇上開恩!皇上,求求你,念在臣妾跟了您這麼久的份上,不要打掉孩子!” “皇上息怒啊,皇上虎毒不食子啊,若是您親口下令毒殺了皇子,恐怕會遭到天譴……”一甘大臣也跪地為惠妃求饒起來,他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皇上做傻事啊。
“朕意已決,你們不必多言!”西陵皓背過身去,臉色絕青,冰冷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溫度:“行刑!” 兩名侍衛上前,架空惠妃的身子,就要將滿滿的一碗湯藥往她的嘴裡灌,惠妃淚水撲簌的往下掉落,她雙眸直視著西陵皓,眼神中充滿了哀婉、怨恨、愛戀和憂傷,那種眼神,直叫人心痛。
西陵皓背過身去,冷漠的沒有再看她一眼,他心中也知道自己這麼做是殘忍了一點,可是他若是不這樣做,宮裡面一定還會有人不服月傾妝,想要加害於她,他必須向後宮所有人樹立威信,他對皇后的寵愛至上,沒有人可以取代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