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惡龍以為我倆真有一腿 - 失憶惡龍以為我倆真有一腿 第99節

有人在雲檸肩上輕輕拍了一下,下一秒,景色驟然一變,雲檸再回過神時,已經出現在了一個古香古色的房間中。
裊裊的茶香中,雲檸居然看到了一個熟人。
她目露驚喜:“裴清予?”
“你怎麼在這兒?”
裴清予低低笑了一聲,下巴抬了抬,示意她看後面。
雲檸回頭看去,見身後站著一個紫袍少年,想來應該和她一樣,也是這次考核的學子。
她轉了一下手腕上的玉鐲,去掉易容,恢復成原來的樣子:“你好,我是雲檸。”
紫衣少年朝她點了點頭:“薄東青。”
裴清予朝一個方向看去,輕笑著道:“霧尖茶,要不要嘗嘗?”
原本空無一人的窗欞下突然出現一道玄色身影,正是秦溯。
他眉眼冷漠,淡淡地瞥了裴清予一眼,朝他走了過去,在對面的寬椅上坐下。
裴清予也沒介意他的冷淡,笑著給他倒了一杯霧尖茶。
做完這些,他放下手中的紫砂壺,問對面的雲檸:“你的任務已經結束了吧,為什麼還沒離開九靈境?”
雲檸“嘖”了一聲,有些不爽:“因為最煩有人總是說話說一半。”
她問邊上的薄東青:“你的任務是什麼?”
薄東青:“找出忠善王府的異常。”
雲檸:“剛才那個院子就是忠善王府嗎?”
薄東青點了點頭。
雲檸:“我的任務是找出原正縣的異常,但是除了原正縣,地圖上還給我標了兩個地方,一個是嶺頭村,一個北望鎮。”
“我先去了嶺頭村,從一個小姑娘口中得知,他們村子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馬隊過來帶走一些童女。”
雲檸將嶺頭村發生的事一一說了,在聽她提到那棵長滿毒瘡的槐樹時,裴清予面色變了變。
雖然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但他神色的變化根本就沒有瞞過他對面的秦溯。
秦溯眯了眯眼。
雲檸:“我跟著那馬老大來到了隴東大院,在那裡找到了那些被帶走的女孩兒,她們被關在兩個院子里。”
雲檸沉聲道:“我過去的時候,有一個院子的女孩兒已經全都發生了異變,沒辦法救回來了。”
薄東青:“忠善王府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人來拜訪,那些人全都罩著黑紗。”
“我曾經掀開過那些黑紗,發現底下的人或多或少地都有一些殘缺,有的看不見,有的皮膚上生滿了惡瘡。”
“但是在他們來了忠善王府後,他們身上的問題就全都解決了,與常人無異。”
雲檸冷聲道:“是一個怪醫做的,那個院子里關著的女孩身上全都長著毒瘡,唯有多出來的畸形和常人無異。”
她面露沉色:“如今已經查到了忠善王府,雖然王府有著很大的勢力,足夠在原正縣一手遮天,但我在想,這後面會不會還有黑手。”
薄東青看了她一眼,低聲道:“皇宮。”
雲檸抬眸望向窗外那片富麗堂皇威勢逼人的金頂宮殿,面沉如水:“希望只是我想多了。”
否則,這方小世界是真的從上到下都爛完了。
第53章
不過雲檸他們還沒來及順著忠善王府這條線查下去, 就有人比他們先了一步。
原正縣的縣令連夜趕到京都,中間跑死了三匹馬,直接累暈在了京都府前。
暈過去前, 他當著府衙前來來往往的百姓面,聲聲泣血, 揭露了忠善王府的種種惡行,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藍皮賬本,交給了匆匆趕來的京兆府尹。
此舉引起嘩然大波。
據說這件事傳到皇宮時,那位崇真帝龍顏大怒, 連下數道詔令, 直接將整個忠善王府抄家入獄,當天問斬。
院子里,雲檸放下手中捧著的熱茶, 悠悠嘆了一口氣:“速度還挺快。”
薄東青:“從隴東大院事情敗露, 我們和忠善王府的那個老道交手,到原正縣縣令冒死上京, 只過了一個晚上的時間。”
雲檸:“龍椅上坐著的那位估計知道的要更早, 留一晚上的時間只是為了讓原正縣的縣令能夠趕過來。”
跟之前處置那些僕役果決冷酷的模樣不同, 此時的雲檸懶懶地靠在松椅上,手中捧著一杯熱茶, 裊裊的茶霧氤氳了她的眉眼,給她添了幾分慵懶的隨意。
裴清予突然輕輕咳了一聲, 伸手拿過石案上的紫砂杯,修長分明的手指恰好在秦溯眼前拂過, 遮擋了他看向雲檸那邊的視線。
秦溯眯了眯眼,冷冷地瞥了裴清予一眼。
裴清予神色未變,對雲檸淺淺笑了笑:“估計很快朝廷就會來人了。”
果然如他所說, 那忠善王府一家才剛問斬,下午就有人來了雲檸他們的別院,邀請他們前往皇宮赴宴。
崇真帝專門派了正二品的官員前來接他們,雲檸他們剛一進了大殿,他便從高座上下來,請雲檸他們入座。
和雲檸想象中的不一樣,崇真帝並不是她以為的糟老頭子,而是一個面容蒼白的青年。
或許是因為長年病弱,身子比常人要虛一些,才剛秋末他便披上了厚厚的大麾,領子那裡是一簇潔白柔軟的狐狸毛。
他朝雲檸他們走過來時,不過幾步路,就咳了兩次,看上去十分虛弱,彷彿下一秒就會因為喘不上氣暈過去。
等他們落座后,那位面容蒼白身體非常不好的崇真帝拱了拱手,異常誠懇地對雲檸他們道:“朕在此多謝幾位仙師替我大禹朝解決了一個禍患。”
“忠善王德不配位,做下這等畜生不如的事,朕已經將他斬首,以儆效尤。”
他話音落下,突然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大殿內頓時熱鬧了起來,原本不知道躲在哪裡的宮人們紛紛跑了過來,攙扶的攙扶,撫背的撫背,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甚至還有太醫打扮的宮人侍候在一旁,取出藥丸遞了過去。
等終於折騰完了,崇真帝接過邊上內侍遞過來的熱茶抿了一口,虛弱地對著雲檸他們笑了一下:“讓仙師們見笑了。”
之後,宴席開始,一頓酒宴表面吃的一派和樂,至於主客雙方心裡到底怎麼想的,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
宴席結束,趙向真坐在金椅上,看著底下空空如也的大殿出神。
在一旁伺候的大內總管康如明看著他陡然陰鬱下來的眉眼,小心翼翼地揣度著他的心思。
半晌,他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崇真帝的神色,試探著開口:“方才那幾位仙師在陛下面前也過於不恭了些,即便他們是世外之人,但如今立於王土之上,也不該在陛下您面前如此放肆。”
趙向真蒼白枯瘦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金椅上的扶手,神色愈發沉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突然,他嗤笑了一聲:“在他們眼裡,朕什麼都不是,自然不會給朕這個面子。”
聞言,康如明悚然一驚,瞬間跪了下去。
趙向真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怎麼膽子還是這般小,起來吧。”
康如明見他發話,頓時不敢再跪,生怕惹得他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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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薄東青問雲檸:“你覺得那崇真帝的話有幾分真?”
雲檸嗤笑一聲:“編的不錯,看樣子是花了心思的。”
薄東青低聲問她:“你準備怎麼做?”
雲檸挑了下眉:“等會夜探皇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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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宮燈一盞盞落下。
琉璃瓦上,兩道身影簌簌落下。
寂靜的夜色中,雲檸給邊上的薄東青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往左,自己往右,分開行事。
等薄東青離開后,雲檸身形微動,直接用了輕身術,如飛燕一般在宮牆紅瓦間穿梭。
之前在容菏水那裡呆過一段時間,雲檸對皇宮的大致布局稍稍有些了解,於是十分有目的地朝著一個方向而去。
又一次在一盞熟悉的宮燈下面繞過後,雲檸眯了眯眼,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兒。
她是路痴,但是也不能沿著直線走還會迷路啊。
路痴不背這個鍋。
雲檸停下來,細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隱隱覺得面前應該是有一個陣法在,但是以她目前的修為,還看不出來什麼。
她抿了抿唇,看了看四周,小聲喊了一聲:“教習?”
草叢間,蟲鳴陣陣,清淺的月光灑落下來,周圍空無一人。
雲檸咬了咬下唇,又喊了一聲:“教習?”
“秦教習?”
“秦溯?”
就在她滿眼失望,準備給裴清予傳音時,對面樹下突然出現一道玄色身影。
雲檸眼中一喜,小跑著過去:“教習,能不能幫弟子一件事啊。”
秦溯微微抬眸,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憑什麼?”
雲檸一噎。
她咬了咬牙,心裡“焯”了一聲,再抬頭時,眸中閃著細碎的光,看上去可憐巴巴的:“求你啦,教習。”
雲檸試探著揪住了他一片衣角,見他沒排斥,輕輕扯了扯:“幫幫我嘛。”
“真的是非常小的一件事,費不了你多少時間的。”
雲檸食指和拇指並在一起,眼巴巴地看著他:“就這麼小。”
秦溯瞥了她一眼,突然嗤了一聲,不緊不慢地朝對面走去。
雲檸大喜,連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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