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深火熱 - 第103章光

次日午休,趙慈找到程策,把該項計劃一五一十地說了。
或許是天晴,風清,空氣好,程策的態度十分友善,邊聽邊點頭,並未對他進行說教。
“大程,我還以為你會不同意呢。”
“只要尚雲同意,我就沒意見。”
趙慈一抱拳,立刻帶著程策去開會。
綜合格鬥社團的副社長親切接待了他們,說好久沒承接過業務了,歡迎歡迎。他掏出紙和筆來,開門見山地問甲方具體需要多少人,出場服裝是什麼規制,以及活動資金怎麼算。
此外,他更將明星社員的照片展示給程策看,指著幾個濃眉大眼的傢伙說,上台送花,索要簽名的露臉差事就交給他們。
程策聽到這裡,不大高興了,他說以貌取人是陋習。
“未必濃眉大眼才叫好看,我覺得虎子就很不錯,清秀周正,還特別有禮貌。”
副社長心裡一咯噔。
“你...... 你咋知道虎子的?”
趙慈雙眼渙散,猛一巴掌拍在腿上,大聲說他們虎子雖是新兵,可臉長得就像畫軸上的古人,辨識度很高。且他有禮有節,干架前都要自報家門,鞠躬問好再抄著傢伙衝鋒,這種能幹大事的氣性,當然是一傳十十傳百。
程策斜眼看趙慈,再慢慢把眼珠子橫著挪回來。
由於擔心多說多錯,接下來的相談里,他異常爽快。原本趙慈還提議,事成以後再給百分之五十的,豈知程策大手一揮,表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應該直接打全款。
分別前,副社長扒著門框悄悄告訴趙慈,說儘管與程策只有幾面之緣,但近距離一接觸,感覺他除了脾氣怪點兒,本質純良,是好人。
“趙哥,這位兄弟太實在了,我覺著做事的風格跟你特像,舉手投足啊,處處有你的影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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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同簽完后沒兩天,程策背著手夜觀天象,決定不再磨蹭,周末就約尚雲去看海。
畢竟禁食前,他必須吃飽,吃好,才有力氣把那十叄天熬過去。
程策為人實在,在電話里直言來回趕路太辛苦,不如就地住一夜,問她同不同意。不料尚雲比他更實在,說假如周五放課坐車趕過去,就能住兩夜了。
既然要看海,索性把它看個透。
於是程策火速預定了一個海景套房,還抽空去理髮,買了身新衣服。
他心思奇巧,不僅給女朋友備了小禮物,更有詳細日程安排,比如去哪家餐館吃飯,去哪處看日出日落之類的。
然而事實證明,所謂的精心準備壓根沒鳥用,他倆甚至沒有功夫去看太陽。
因為辦完住宿手續,剛刷開卡進了門,尚雲就竄上來把他吻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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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前推,他順著她的意思向後退。兩個人跌跌撞撞,把邊桌上的杯子瓶子也掃了下來。
程策步履不穩,呼吸急促,一邊解扣子,一邊將皮帶抽出來握在手裡。他的本意是先跪著伺候尚雲,但她比他腦子更熱,很快將他撲倒在後方的大床上,隔著衣料從胸肌摸到腹肌,再到大腿。
姑娘的動作不客氣,他也沒遮遮掩掩的,嘴裡發出的動靜教人聽著臉熱。在被刺激的過程里,程策仰著脖子粗喘,他半闔起眼睛,一暗一明之間,就能看到落地窗外顛倒的海潮向他湧來。
當她的手指一寸一寸爬進褲鏈里,握住他時,他越發亢奮,腰部不由自主地朝上挺去。此時此刻,它強烈勃起了,粗壯堅硬一如阿蒙神廟裡的石柱,它主動獻身,在她手心裡聳動,由她控制進退的幅度和速度,彷彿奴隸一樣言聽計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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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舒服了。
他快被她弄死了。
可舒服是一回事,現在還不到搖白旗的時候。
程策猛地翻身制服尚雲,將皮帶繞在她腕上,狠狠抽出一個結。然後他脫了襯衫,扯了她的連衣裙,全部扔到遠處。他俯身吻她,垂盪的短髮一路下移,它們痒痒地拂過她的胸口,肚臍,還有膝蓋,最後他扳開她的雙腿向上推。
他挺進去,壓著她緩緩抽送,最初的節奏很慢,猶如海水一遍遍刷過沙面。這樣做了一會兒,程策終於托起了尚雲的腰。
那個角度剛剛好,能讓他完全鑿到最裡頭,嚴絲合縫的,於是他開始猛烈撞她,撞進再退出來,他的意識逐漸模糊,在顛簸中看到她的長發散在白枕頭上,鋪得到處都是,像淬了光的黑沙那樣閃閃發亮。
他始終保持同一個頻率,直到小腹突然痙攣,被一股狂喜的戰慄刷過脊椎。
那時,海浪仍在盪著,漸圓的月亮睡在天邊,凈白無暇的。
他埋在她身體里叫她云云,她就一下又一下輕撫他的背,他劇烈呼吸著,餘震尚未過去,他還不想離開她。
…… 云云。
嗯。
再等兩分鐘,我就起來。
她哄他,說沒事,等多久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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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纏,又是半小時。眼看外頭夜越來越深,程策放尚雲去洗澡了。
“你先去,我收拾屋子。”
他之前才幹得要虛脫,現在已有力氣搞衛生,待尚雲洗完澡回到卧室,里裡外外都收拾乾淨了。最醒目的,是床單上擺著的一隻紙袋,把手處橫有一枝淡粉小花。
又土又可愛。
她打開它,從袋子里掏出一副毛線手套,款式是幼稚園孩子戴的,中間連一根繩,顏色倒穩重,一看就是奔著天長地久去的,樸實,耐臟。
尚雲將它們掛在脖子上,扭頭看站在窗前的程策,他雙手抄在褲袋裡,背影瞧著十分堅強。
他說,英國太冷了,風太大了,光有圍巾還不夠,他認為手套更實用。何況它們還是他親手織的,私人作坊的精品,用料紮實,跟她生日時趙慈送的牌子貨不同。
解釋的全程,他都沒回頭看她,好像這份禮並不重要,根本沒費多大勁。
可是尚雲卻看出了溫柔似春草的慈母心,她歡喜地戴上手套,跑過去抱住他的背。
“謝謝你,我每天都戴著。”
“...... 每天戴,很快就弄髒了。”
“髒了我會洗。”
程策摩挲她繞在腰上的胳膊。
“云云。”
“噯。”
“就是考慮到會弄髒,我還抽空給你織了一副備用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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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井沒壓力不出油,人無壓力輕飄飄。
他是個重壓之下,仍能屢出奇兵的男人。
程策扳著指頭熬過十叄天,再次脫胎換骨,開始為進入倒計時的演奏會操心。
他早晨五點起床練功,洗漱更衣,給尚雲準備水果和點心。上午到校念書,中午與趙慈捧著茶葉蛋,開下月作戰會議。
放課後他埋頭練琴,幕間休息時,再舉著一塊生薑給梁喜擦腦袋,治療社長的斑禿。而到了夜裡,程策還有補習課要上,真正做到了日理萬機。
生薑是常大夫推薦的方子,據說民間廣為流傳,但有沒有效果,就聽天由命了。
然而梁喜信得很,每天帶著新鮮生薑來學校,那副渴望早日治癒的表情十分邪門,讓程策以為下一秒他就會從書包里掏出蔥和雞來。
“...... 其實阿魁也能給你擦。”
“求過一回,他嫌我的腦袋噁心。老程,你心善,來,生薑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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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喜是板寸,皮還黑,那泛白的患處非常明顯,怪嚇人的,把后桌的韓姓女學生看出了雞皮疙瘩,好一陣沒搭理他了。
他急得滿地打滾,想早點把形象重新豎起來。
“老程,女孩子就是事多,心思多,她故意不理我的。”
“梁社長,你禿成這樣,就是因為想太多。”
一時間屋裡只剩擦頭皮的聲響,梁喜氣得抹臉,說他很喜歡小韓,今年他倆去同一所學校,他打算到了英國就對她......
“既然喜歡就要早一點下手,一旦到了那裡,就沒你什麼事了。”
“有道理,就像你跟阿雲,哈哈你這一手抄下去...... ”
程策正在擦姜的手一停,他沉聲說他倆的情況不一樣。尚雲沒有不理他,自始至終,都是正宗的兩情相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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