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這廢話卻讓自己在楚如這兒脫了身。
“不是你的錯。”
楚如定定地看著她,久到何鈺就在炸毛邊緣,以為她識破自己的小把戲之後。
妝容精緻但冷酷的女人摸了摸她的臉,幽幽說了句,“不是你的錯。”
何鈺震驚到頭皮發麻,直到被帶到隔壁休息室的浴室里溫柔地清洗的時候,大腦依舊是暈乎乎的。
黑白分明的眼眸蒙了霧氣,又全程不在狀態,看起來蒙蒙的,有種稚齒的幼態。
乖巧得過分,讓抬手就抬手,讓張腿就張腿,軟綿綿的,好似一小團蜜糖味的棉花糖。
楚如難得露出了那種近乎柔軟的笑意,那種笑意通常在人們看到可愛無害的小貓、小狗或是人類幼崽時出現。
她這笑容何鈺自然是沒有錯過,她顫巍巍垂下眼瞼,屏息凝神讓細細的水流澆在自己臉上,一隻手溫柔地在她臉上擦洗著。
藏在身後的手卻攥緊了,指尖深陷掌心。
或許,她也拿捏住了楚如的脾氣,在她自暴自棄,在作死邊緣試探的時候。
楚如最近忙,忙得熬了幾個通宵,匆匆上飛機,出國談完項目后,連家也沒回一趟,直接從機場回公司。
她將時間壓縮,將高效運用到極致,騰出了幾個小時也不休息,專用來見她的小玩意。
總要留出時間陪陪自己的小玩意的,不然小東西認生了?亂規矩了?
楚如是這樣說服自己的,她是得找出種種理由來掩飾自己對何鈺的想念,不然,不然,總有說不過去的地方...
她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怎會低下高傲的頭顱,承認自己愛上何鈺?
從來只有別人對她死心塌地的份,從來只有她玩弄別人感情,讓別人拿熱臉貼自己的份。
何鈺是什麼,只是符合她心意的一個小玩意,楚如是這樣跟自己解釋的。
襯衫袖子高高挽起,露出線條緊緻的手臂,白皙的指尖充斥著細膩的泡沫,何鈺看著楚如耐心地給自己清洗,內心沒有絲毫漣漪。
這些女人都拿她當叄級殘廢,好像沒了腳沒了手似的,她們熱衷於給她洗澡、洗頭吹頭等簡直到了髮指的地步。
何鈺最開始非常不適應,但後來她說服自己是”皇太后”,那叄人是”丫鬟”,也就釋懷了。
最後何鈺被洗得乾乾淨淨,渾身泛著好聞清香,身上清清爽爽,沒有一點粘膩的時候,她的心情達到了某種程度上的明朗。
她被套上楚如的睡衣,乳白色真絲的材質,貼膚舒服,只是袖子褲腿長了一截。
因為這點小事,楚如竟然單膝跪在她跟前給她卷褲腿,這次何鈺不再震驚,只是默默在心底又添了一份能夠證實何鈺想法的素材。
而且,楚如也沒像何鈺惡意揣度的那樣對她進行惡劣的性行為,她甚至在給她穿上睡衣后,手再也沒有從她衣服下鑽進去過。
何鈺像一隻溫順的小貓窩在楚如懷裡,一人問,一人答,不時有成熟女人沙啞柔媚的笑聲響起,年輕女人則和她身上的睡衣顏色一般純白無辜,一派和諧美好景象。
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實際上誰心裡有鬼誰自己門兒清。
“想吃什麼叫張秘去點。”
何鈺低垂著眼睛的模樣從楚如的角度看下來就是乖巧柔順的,但她被眼睫掩住的眼裡滿滿的都是算計。
她仰了臉,非常緩慢地眨了眨眼,眼睛清透明亮,澄澈見底,“可以吃吮指...”
楚如毫不猶豫地拒絕,“不可以,吃淮揚菜吧,清淡。”
“噢...”
既然沒得選那又為什麼要問她的意見?真的很奇怪。
何鈺沒有被拒絕的難過,倒是有結論失敗的失落。
後來張秘將食盒一個個擺開的時候,何鈺在一堆食物里,竟然看到了會讓楚如擰眉頭露出嫌惡表情的快餐食物——吮指原味雞。
何鈺心下一喜,這證明了她的結論沒有錯!
她悄悄將手伸過去,看到楚如楚如果然重重擰了眉頭,最後卻露出退讓的神色。
“只能吃一個。”
只買了一對,何鈺吃完了一個,假模假樣喝了一小碗山藥湯,之後又還想再去拿,楚如用眼神制止她。
她膽子被喂得大了,其實也還是想試探楚如的底線,畢竟以前的楚如可是說一不二的。
“再吃一個,”
楚如的面色依舊不動搖,也不可能動搖。
何鈺眼尾飛快閃過一抹狡黠的微光。
“我不喜歡淮揚菜。”
她看到楚如的眼神明顯頓了一下,沒管,繼續手上的動作,直到她將最後一塊吃到嘴裡,楚如也沒有出聲制止,而是默認了她的行為。
過了好一會何鈺才聽到楚如開聲,“你喜歡那個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