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鈺醒了,從光線照射地板的位置來看,時間至少也有十一點了。
窗帘不知道被誰拉開了一點點,泄進來的光線讓卧室不至於太過昏暗,開了半扇的窗戶也可以讓清新的山風灌進來。
風捲起窗帘的一角,柔軟的紗布發出柔和的”呼呼”聲,陽光明媚,微風和煦,是個好天氣。
何鈺睜著眼睛望著那片被捲起來的窗帘,一動也不動。
悠長的嘆息從身後傳來,床墊稍稍下陷,一隻手撫過何鈺的鬢角,將細軟的一縷頭髮夾在耳後,露出溫潤恬靜的臉蛋。
“我們這麼久沒見,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有說的必要嗎?
何鈺在心裡反問了一句,但她沒有開口。
沒等到回應的肖卿用手臂支撐起身體,往何鈺那邊湊,溫熱的呼吸噴洒在何鈺布滿了紅痕的頸間。
那些都是一個個吮出來的吻痕,那麼多,肖卿眯著眼,看了半天也分辨不出來哪些是她的,又有那些是另外兩個人的。
一想到今後都要與另外兩人分享何鈺,肖卿的心臟就像被無數細細密密的針眼扎過似的,刺痛難耐。
可是,她一個人能守得住何鈺嗎?
她的心那樣冰冷,就連小四月也可以在情急之下被拋棄,自己呢?
對了,何鈺要她死。
肖卿唇邊勾出一抹冷嘲的笑來,她在笑自己痴心妄想。
可即便是這樣,她也不願意放手,不管怎樣,她都要牢牢攥住何鈺。
“阿鈺。”
她的手碰上何鈺的臉頰,何鈺便往旁邊偏了偏,低垂了眼眸,一副拒絕交流的模樣叫肖卿臉上深邃立體的五官瞬間扭曲,陰森可怖。
她重重抿了抿薄涼的唇,轉身從床邊的抽屜里拿出用了一半的藥膏。
“阿鈺,該上藥了。”
她面無表情,平靜的語調透出殘忍。
背對著肖卿的何鈺聽到”上藥”兩個字,身體猛地抖了一下,她從床上坐起來,目光對著肖卿的眼,抗拒意味十足。
“不,昨晚已經上了。”
她聲音暗啞,依舊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流露出退縮的脆弱。
那雙眼裡分明映著自己的臉,肖卿激動到指尖顫抖,理智被扭曲變態的情愫佔據。
終於理我了。
她眼裡終於有我了。
“阿鈺不要鬧,現在要上一次,睡前也還要再上一次。”
何鈺看著肖卿手裡的東西,像看著一個怪物,她不斷地往後退縮著,在屁股抵達床沿的時候,就想跳下床往外跑。
可她剛轉過身去,腳踝就被一隻有力的手攥住了,她用力蹬了幾下,非但沒有掙脫開,反倒牽扯了被過度使用過後的穴口。
她疼得面容扭曲,但讓她更絕望的是看著自己在被子上留下十道猙獰的細長痕迹,感受到自己一點一點被拉到肖卿身邊,
“阿鈺你不乖,要塗藥才會好啊。”
如果不是她們,何鈺何需塗藥?
何鈺翻身坐起,拿了枕頭就往肖卿臉上砸,眼裡是魚死網破后的釋然。
“滾,肖卿你個混蛋,你這個魔鬼,離我遠一點!”
“砰——”
肖卿被砸得臉偏過一邊,斜著直直垂下的眼睫像兩把鋒利的劍,將眼裡駭人的神色遮擋住。
魔鬼
還有什麼比這個詞從愛人口中說出來更讓人心碎的了嗎?
肖卿慢慢擺正臉,她的臉色一定很恐怖,不然為什麼她會在何鈺眼中看到驚恐?慘敗的身體簌簌發抖的模樣好不可憐,彷彿用力一捏,就要全身粉碎。
肖卿盡量讓自己的臉色恢復如常,“選一個,正面還是背面。”
“我,我自己塗。”
何鈺知道自己躲不過了,她臉色完全灰敗,嘴唇哆嗦著。
“你自己怎麼塗?”
“你為什麼一定要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