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火燒得很旺,發出令人昏昏欲睡的劈里啪啦的燃燒聲,整間屋子都是暖烘烘的,一室橙黃,與窗戶外飄落的鵝毛大雪點就的銀色雪國,形成了鮮明對比。
何鈺坐在鉤花複雜的地毯上,腿上蓋著厚實的毛毯,背靠著沙發,手裡捧著的書一晃一晃的,眼睛都快眯起來了。頭髮也慵懶地披散在肩上,發尾散落在深靄藍色的布藝沙發上。
何鈺每天都要睡午覺,如果哪天沒睡的話一整個下午都會萎靡不振,提不起精神,頭又昏又漲。
昨天天氣晴朗,肖卿拉著她到鎮上玩了一個下午,回來后又把她按在床上弄了兩回。
肖卿早上有事要出去,把淺眠的她弄醒了,再睡也睡不著了。
牆上掛著的不知道哪個時代的精緻鐘錶,時針指向羅馬數字Ⅱ,嘀嗒,嘀嗒,催眠似的單調而重複的機械音調在耳邊回蕩。
睡意如同潮水般席捲而來,舉在半空中的手一軟,捧著的書掉在了腿上,雙手也交叉著搭在書上。
何鈺歪著腦袋睡著了,呼吸綿長,恬靜祥和。
楚如和林曼一進來便看到一副美人酣睡圖,默契地相互對視了一眼后,都刻意地放鬆了腳步。
吻落在臉上,便醒了,何鈺沒有睜眼,迷迷糊糊地嘟囔著,含糊而嚶嚀地聲音在喉嚨里滾動著。
“嗯——你回來了啊。”
像只撒著軟嬌的貓。
楚如無聲的輕笑,林曼眼裡淬著冰。
當濕熱的唇同時落在臉頰、脖子時,何鈺一驚,連忙睜開眼。
楚如對著她笑,她瘦了,眼神卻更凌厲了。
一張陌生臉龐也抬起來,一言不發地望著她,那眼瞳在火焰的搖晃中,恍惚間,偶有豎瞳孔出沒,不知是不是何鈺的錯覺,何鈺感到莫名的心慌,忙錯開視線。
“如姐...”她怯怯地抬起眼瞼,小心翼翼地看著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嚅囁地叫著人。
“想我了嗎?”
何鈺一時語塞,她並不擅長騙人,眼睛眨了好幾下,才幹澀地擠出一個想字。
“撒謊精。”
楚如親昵地颳了刮她的鼻頭,也不惱。
手掌箍著她的脖子,托起臉,便吻了下去,攻城略地般地,要把她吞下去似的,激烈地吮吸著口腔里羞澀的舌頭,舌頭大剌剌地入侵溫暖濕熱的寶地,舔舐著口腔內壁的軟肉。
何鈺翕張著鼻翼,發出喘息。
一隻微涼的手卻順著褲腰往下,挑開內褲邊沿,捏了捏滴溜的陰蒂,在對方不自覺的扭動間,慢慢插了進去。
手指接觸到的觸感似乎令她感到好奇,毫無章法地在軟肉上戳弄著。
何鈺扭著腰躲著,一邊應付那隻微涼的手,一邊還得分神應對濕熱的唇,帶著呻吟意味的喘息從唇邊溢出,悠悠蕩蕩地撩撥著人的神經。
直到確認對方的口腔里沾滿了自己的氣息,楚如才滿足似的嘆了口氣。
一絲銀線隨著兩人嘴唇的分離,極其細微的啪的一聲在空中斷裂,身下的人雙頰緋紅,嘴唇紅腫濕潤,眼裡是迷亂的水色,胸膛劇烈地起伏著,端端生出一股攝人的媚意。
顫抖的手伸出去抓楚如的衣擺,不只是手,瘦弱的身體也細細地發著顫。
“啊,對了,鈺鈺還沒叫人呢。”
楚如握住何鈺的手,把她摟在懷裡。
那雙不似人的眼也應聲抬起來定定地看她,看她一臉的茫然、瑟縮。
林曼笑了,在對方震顫的的注視中,露出兩顆有些尖銳的牙。
“好傷心,寶貝把我忘了。”
聲音像是什麼濕滑而陰冷的物體舔過耳廓,聲調有些怪異,像是不熟悉這門語言似的,帶著矯作的戲劇化,眼神依舊冷得像淬了劇毒的冰。
這個眼神刺激著何鈺的神經,腦海里閃現出一對漆黑的豎瞳,那瞳孔散發的就是這樣冰冷得類似無機質的目光。
那條黑曼巴?
這個猜測讓何鈺渾身僵硬,試探著喊了一聲,“小曼?”
那眼裡透出古怪的笑,看得何鈺瘮得慌。
背後有濕熱的呼吸纏繞著她裸露的脖頸,有些發涼的鼻子蹭著,胸腔回蕩的笑意透過皮肉傳到何鈺身上。
“鈺鈺真聰明,曼化成人了哦。”
恐懼一旦了有了明確的現實依據時,便不再令人感到恐慌、無措。
黑曼巴很有可能是實驗體,在這個物質文明發展到相當高程度的世界,這並不算什麼太稀奇的事。
怪不得之前的黑曼巴表現得很有靈性的樣子,她一直都以為那是楚如訓練的結果。
而一直都知道真相的楚如並沒有告訴,或者沒有必要告訴她這個玩物。
“曼是姐姐的救命恩人呢,我問她想要什麼,你猜她怎麼說?”
何鈺的臉碰上了一顆金屬紐扣,有些膈臉,她想要什麼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楚如酒紅色的波浪捲髮弧度優美,髮絲泛出一圈柔和的光亮,垂在胸前。
食指點了點她的喉管,輕笑到,聲音像一把把小勾子。
“她說她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