鬢邊有朵梔子肥 - 第八壹章 十一步錯

馮梔覺得他真是流氓邏輯,只要自己歡喜就成,哪管旁人情不情願。
王金龍一把挾抬起她的下巴尖兒,覷著眼問:“可有男朋友?”
馮梔不敢輕下妄言,只是警惕地看他,王金龍手勁愈發加重,不耐煩地再問一遍:“可有男朋友?”
馮梔下巴都要被他捏碎了,一面掙扎,一面痛苦地搖頭:“沒有。”
王金龍這才放鬆力氣,不置可否道:“有也沒關係,我兩根手指就能把他捏死。”
他握住她的胳臂將其提起,再順勢推倒在床榻上,嫌長衫礙事,站起開始解脫 ,並朝她露出笑容。
馮梔臉色刷的慘白,連滾帶爬地往床頭躲,這房裡收拾的很乾凈,甚麽都沒有,她慌急把團扇緊緊地捏在手心裡,驚恐地瞪他,渾身綳得筋骨都酸麻了。
“我不喜歡你,你不能逼迫我。”她大聲的表達抗拒。
王金龍解著長衫金扣的手頓住,他皺起濃眉,忽然俯腰伸長胳臂抓住她的腳踝往自己面前拽,馮梔拚命地亂蹬,卻哪裡抵得過他這樣的壯漢,輕而易舉便被他壓在身下。
“我只要得到你、肏的爽就行,喜不喜歡是你的事,關我屁事。”王金龍喘著粗氣親她的臉頰,伸舌舔咬她的耳垂,大手游移她的全身曲線,落在胸前兩團飽乳之上,隔著旗袍用力搓揉。年輕充滿彈性的軀體,令他自初見她那刻、積累起的邪欲瞬間炸裂,眼睛赤紅的獸性大發:“讓我剝光你這條小白蛇,狠狠肏個夠。”他一隻手順著旗袍衩縫摸上大腿,將水嫩滑膩的肌膚猛掐了一把,滋味簡直美極。
馮梔恐懼而紛亂成一團的思緒因這一記掐弄、吃痛的陡然清醒,她萬不能被王金龍強暴,就算日後常二爺不嫌棄,她也再無顏面對他,還有肚裡的孩子,哪裡經得起這樣野蠻的摧殘呢,她開始聲嘶力竭地尖叫,用扇子拍打他的頭和臉,兩腿弓起使勁地踢他,指甲鋒利地撓他,抻斷了他脖頸戴的大金鏈子。
她拼勁了渾身全力,如發狂了般抵擋,叫聲亦是凄慘極了,王金龍通常玩女人,多是奉迎巴結上來的,遇到幾個不情願的,會先下藥迷住,事後哭幾場也就算罷,卻沒想到馮梔會這樣的烈性,用手去捂住她的嘴,掌心卻被她的牙齒咬住,簡直要咬下一塊肉來,他痛地奮力抽回,看去簡直可以用血肉模糊來形容。
他變得異常兇殘,在她的臉上啪啪甩了幾記耳光,頓時頰腮紫脹起來,嘴角溢出一縷鮮血,不知是她的,還是他的。
門外有人匆匆稟話:“吳淞碼頭被數十官兵圍住,他們持槍威嚇,要大開倉門查驗貨物,兄弟們正在嚴防對恃,還請龍爺前去主張,遲了恐有大變。”
王金龍問:“是常燕衡帶人去的?”
外頭人答是,他知曉貨倉里暗藏了鴉片和槍支,更知常燕衡要找他麻煩,若被發現查繳,他恐有牢獄之災,正要起身,忽被馮梔胸前盪的一物吸引目光,他伸手扯下拿到眼前看,是枚紅寶石戒指,他厲問:“誰給你的?”馮梔啞著嗓子回:“自己買的。”
王金龍似信非信,卻站起身,掌心的鮮血順著手指往下滴,他罵道:“賤人,諒你還是個雛兒,否則我讓弟兄們輪死你。”走兩步痛得緊,又道:“等我回來再收拾你!等著!”不再停留,開了門走出,被簇擁著下樓。
月梅在客廳里,她聽見了馮梔凄慘欲絕地叫喊聲,腦里亂糟糟的無法思考,手指顫抖地挾根長煙用力吸著,直到黃鳳鳴推她一下:“龍爺下來了。”
她把煙頭重重撳滅在瓷缸里,站起腳底總發軟,要挽住黃鳳鳴的胳臂才走的動,有人問她要酒精棉和紗布,她喝命陳媽。
王金龍拈起濕潤的棉花擦拭掌心血跡,縱是打打殺殺之人,亦痛得噝噝吸氣,咬得太狠了,皮里的血肉都往外翻,他接過紗布包裹,嘴裡怒罵:“臭婊子是屬狗的麽,下死勁咬。”又看向月梅冷笑道“給我看緊她,你再好好地勸服她聽話,我一定會待她好,否則休怪我無情。”把那枚紅寶石戒指丟給月梅,揚長而去。
黃鳳鳴隨著送客去了,廳里瞬間恢復安靜,月梅坐回沙發里,她聽見院門外有汽車駛行,連摁著喇叭,一會兒連這聲音也消失了,她又點一根煙抽起來,忽見自己手指有紅跡,以為是嘴上的胭脂,細看原來是血,拿過帕子擦了再把戒指擦一遍,戴在手上。她暗忖或許當初還有旁的辦法可想,就算沒有,大不了不嫁黃鳳鳴,不當滬上小姐,她那時也有了追求者,去給人家做個妾室也不是不行,明知王金龍有多凶暴和善變實在不該將阿梔害成這樣,她指不定怎樣地恨透了她。
月梅把戴戒指的手指抻直又彎曲,彎曲又抻直,可這世間實在沒有後悔葯可以吃,現在只能一路錯到底了。
有人推門走進來,抬眼看是陳媽,手裡捧著一盒凱司令的栗子蛋糕,今是馮梔的生日,剛剛夥計才送來。
“先生呢?”她心不在焉地問。
陳媽回話:“先生讓我告訴你,他先去大世界了,有牌局不能遲到。”
月梅未曾如往常那般發作,沉默少頃才道:“龍爺受傷,阿梔想必也好
魢住首橃蛧阯 槤載閱讀筷1踄:んаǐτаиɡsんúщú(塰棠書剭)點COM不到哪去,你拿著膏藥和酒精棉花去給她。”
陳媽應承,把蛋糕端放在桌面,上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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