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男配的小跟班 - 穿成反派男配的小跟班 第82節

給江輕舟那張頰生紅暈一直沒有退下去的芙蓉面,蒸得都快要冒白煙。
“不用!”
又急又快甩下這兩個字,江輕舟腳步虛浮跑去了衛生間,隨後是一陣嘩啦啦的水花四濺。
滾燙的臉頰接觸到冰冷的涼水,不過片刻,溫度驟降下來。
江輕舟用沾著涼水的雙手輕輕拍了拍自己臉頰,順帶測了測臉上的溫度,感覺還是有些灼熱,但已經不像剛才那般滾燙到都可以用來煮雞蛋。
拍著拍著,江輕舟手猛地一僵,他的這雙手剛剛……
“騰”地一下,剛降下去熱度眨眼之間又飆升回去,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臉頰的溫度正以不正常的溫度燒著,眼前卻忽而一亮,江輕舟下意識轉身抬眸,直直撞進了一雙好似在剎那間閃過星光的眼眸里。
他不知,那抹星光其實是霍瑾瑜眼底閃過的驚艷。
美人面,桃花顏。
只一眼,世間所有的顏色皆在此時淪為陪襯。
江輕舟匆匆錯開視線,低頭屏息道:“我需要用衛生間。”
霍瑾瑜眨了眨眼,也語速回神,只是眼睛還若有似無往某個地方瞄了一眼:“你真的不要啊?我可是很難得樂於助人一次。”
“……”江輕舟怒目瞪向還不放棄的霍瑾瑜,吼道,“誰要你的樂於助人。”
他又不是霍瑾瑜,半點不好意思都沒有,他還要臉,做不到霍瑾瑜那樣的厚臉皮。
今天下午回來,他就應該給霍瑾瑜掃地出門才對。
幹麼同情心泛濫收留他。
再次被拒絕,霍瑾瑜也不惱,反而在心裡嘖~了聲,他好久都沒看到炸毛的貓貓兔,好可愛,好想……
不!!你不能想!
霍瑾瑜趕緊左手抓右手,給兩隻蠢蠢欲動的手收回去,今天感情培養的親密度已經遠遠超出他的預期,再嘴欠撩撥下去,肯定會被撓。
假意咳嗽一聲,正經地開口道:“我也要用衛生間,身上熱出了一身汗,不太舒服。”
“客廳還有一個衛生間,你去那裡。”
江輕舟一步跨過去,給霍瑾瑜不由分說往外推。
霍瑾瑜也配合,任由江輕舟將他推出衛生間。
下一秒,伴隨著“哐當”一聲響,衛生間的門當著霍瑾瑜的面被關上了。
霍瑾瑜摸了摸鼻子。
又過了兩秒,隔著一扇緊閉的玻璃門,從裡面傳出一句——
“對了,我剛才忘了說一句,你不應該開燈的……”
餘下的話,江輕舟沒說。
霍瑾瑜微微側了個身,抬頭正好對上能當一面落地鏡照人的玻璃門,玻璃鏡中倒影著一張貼滿熊貓頭創可貼,不能讓人直視的臉。
春風得意的喜色一下在臉上凝滯住,隨即寸寸龜裂。
其實,臉被那麼多張熊貓頭創可貼貼著,要想從臉上辨認出春風得意這種表情,還是挺考驗人的眼力。
……他的,第一次啊!
清脆的一聲“啪”。
霍瑾瑜給剛才開燈的那隻手,狠狠捶了把,明明應該是終身難忘的美好回憶,現在卻——
成了一段永遠磨滅不掉的黑歷史。
一張,兩張,三張……霍瑾瑜理所當然遷怒了,他給臉上的創可貼都撕了,露出真容后,他又無聲地沉默了。
靜靜地凝視著玻璃鏡中那深一道、淺一道的撓痕,和他本人這張臉的適配度一點都不相融。
多看一眼,霍瑾瑜都覺得自己眼睛要瞎掉。
默默又給貼在玻璃鏡上的創可貼,一張張撕下來,原封不動貼回臉上。
能遮一點是一點,這種傷口太有損他京都小四爺的風評和形象。
霍瑾瑜遮好臉上的傷口,轉身去衣帽間翻一副,拿了套乾淨的睡衣,乖乖去客廳的那個衛生間。
他剛才說要用衛生間,也不是借口,是真的需要。
誰叫他今天晚上喝了兩碗大補的甲魚湯呢,當時還沒感覺,他趕在江家人進屋之前,已經進了江輕舟的房間。
然後悠哉愜意的往床上一倒,想著自從上次出院后,他就再沒有借口和江輕舟睡一起。
時隔十九天,他又可以和江輕舟一起睡,這世上還能有什麼事情是比和喜歡的人同睡一張床,來得更加令人高興呢!
美滋滋躺在床上,蓋著香噴噴的被子,霍瑾瑜感覺他整個人都被香氣籠罩,自我陶醉了一會,莫名感覺心裡有點燥,心尖若有若無好像有把無名之火在燒他。
說不清,道不明,又感覺渾身有無數只螞蟻在他身上開狂歡舞會,爬啊爬扭啊扭,讓他躺著都不舒服。
後來,江輕舟回房間睡覺,他也終於可以再次抱到心心念念念了很多天的人。也就在他以為自己可以心滿意足睡覺的時候,那股在心尖一直久燒不熄的無名之火,猛然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燒到了某個地方。
本來是打算偷偷跑衛生間自己去解決,但不知為何,腦海中一閃即逝的某個念頭,讓他鬼使神差給江輕舟叫醒了。
小白兔就是好哄。
只是……
想起他剛才頂著一臉熊貓頭創口貼,霍瑾瑜忍不住又給自己手狠狠捶了把。
讓你手欠。
鬱悶拐去客廳的衛生間沖澡,那兩碗大補湯下肚後效果太好,給他渾身熱出了一身汗,粘粘膩膩的,很不舒服。
霍瑾瑜沖了一個熱水澡,淋浴的水流和水蒸氣,給他臉上剛貼回去的創可貼又全部衝掉了。
摸了一張被衝到手臂上的創可貼,霍瑾瑜嘖~了聲,白貼了,早知道剛才就不貼回去了。
感覺身上清爽了,隨便給套上睡衣,拉開衛生間的大門,和門外的一張小臉——
面對面,眼對眼,對上。
“……霍、哥哥?我的天吶!怎怎麼你、你的臉……”
一聲驚呼響起。
霍瑾瑜反應靈敏,伸手給小丫頭眼睛捂住,手動幫她轉個身,順便還想要給小丫頭洗洗腦子:“你剛才什麼也沒看見,你在做夢,你在夢遊,你在……”
“霍哥哥……”江月英搖搖頭喊了聲,很認真解釋,“我沒有在做夢,我也沒有在夢遊,我剛才就是看到了你的臉,都是貓爪一樣的撓印……”
“什麼貓爪?!分明是狗爪子。”霍瑾瑜脫口怒道,小貓那麼可愛,那麼軟萌,就是撓人,撓出來的抓痕肯定也會和他臉上的不一樣。
“霍哥哥,你被狗撓傷了嗎?打狂犬疫苗了嘛。”
霍瑾瑜:“!”
趁著霍瑾瑜發獃,江月英自己給自己轉身過去,一疊聲道:“霍哥哥你打了嗎?沒打也沒關係,只要在24小時之內打都可以預防狂犬病,明天讓小哥陪你去醫院打。”
霍瑾瑜居然很認真想了一下,表情也是很嚴肅的那種,對江月英煞有其事點頭道:“好像的確是需要去打一針。”
佟九宸那龜孫子指甲留那麼長,今天又在臭水溝里泡過,不知道摻和了什麼毒啊細菌的。
以防萬一,明天還是去化驗一下,別給他這張金字招牌小四爺臉弄毀容了。
客廳的動靜不小,先後又有兩扇門從裡面打開,江家二老和江月紅前後腳走出來,他們一眼就瞅到轉身悄悄想離開的霍瑾瑜。
三個人,齊聲道:“小霍?”
旁白江月英,說出了事情經過:“爸、媽、大姐,霍哥哥的臉上被狗撓傷了,撓的好嚴重,都出血了。”
“被狗撓了?狂犬疫苗打了嗎?”
“霍哥哥說明天就去打。”
“嗯……小霍,你先別著急走,給我看看傷口。”
未來岳母大人發話,不能不聽,霍瑾瑜只好原地站定,只是沒勇氣給他的臉轉過去。
江伯母“蹬蹬蹬”跑過去一看,霍瑾瑜飛快拉起睡衣領口一角,企圖給臉上的傷口蓋住,只是又被江伯母拉下去了,“噢喲”一聲。
滿心滿眼的心疼:“怎麼給撓成這樣?這是瘋狗吧。”
江大伯後來居上,定睛一瞧,遲疑出聲道:“這個傷口……我看著不像是狗撓的,狗應該撓不出來這種形狀的傷口。這個傷口倒像是人撓出來的……?”
江伯母又仔細看了看,一聲喲:“還真的是。小霍,這哪個人給你撓成呃……”
說話的語氣一頓,江伯母好像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樣,猜道:“不會是今天那個和你干架的小夥子,叫佟什麼……”
江月英補充道:“那人叫佟九宸。”
“啊對對對,就是那個什麼東九……”沒念過書的江伯母,自顧自給佟九宸改了一個她能記得住的諧音字名字,“這個小夥子怎麼這樣,打架就打架,怎麼還專門往人臉上撓。”
這種打人只往臉上招呼,一般都是農村小婦女常用的招式。
霍瑾瑜頓時一副遇到知音的神色,“哐哐”附和未來岳母大人:“誰知道那龜孫子今天又犯了什麼神經病,盡抽瘋,使的招數全是‘三八潑婦’招。”
江家人:“……”
所以,今天白天兩方人馬搞的那樣興師動眾,十分酷似早年港台電視上演的那種□□去火拚的大場景,結果就這?
對方竟然還使專門撓人臉的三八招,怪不得無論他們今天在店裡怎麼問那幾個人,他們就是半個字也不肯吐。
也難怪今天吃晚飯時他們問舟舟,舟舟也是含含糊糊只說小霍臉受傷了。
一個大小夥子,給人撓成這樣,的確是面子上不好看。
額角一滴水珠滑落。
霍瑾瑜抓了把濕漉漉的頭髮,四個人忽然被霍瑾瑜的這個動作牽動住視線。
江大伯皺眉問:“小霍,你怎麼半夜三更跑客廳來洗澡?舟舟那間主卧室里不是有個衛生間么。”
“我……”霍瑾瑜語塞住。
“不會是主卧室的燃氣壞了吧?”
霍瑾瑜剛想說“對”,主卧室的房門被人從裡面打開,江輕舟站在房門口,嗓音一如既往的溫潤輕聲:“大媽、大伯,你們趕緊回去睡覺吧,明天還要早起看店。”
眸光一轉,視線看向霍瑾瑜時,嗓音驀地生硬了幾分:“霍瑾瑜,回房睡覺。”
話音剛落地,霍瑾瑜已經一個拔步,閃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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