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瑾瑜張望了一陣,他將腦袋偏向江輕舟的方向,一整個沒精打采又頹廢的神色,乾巴巴道:“我原本只是想著用牛奶盒子熱會方便點,等熱好了再給它倒進杯子里。”
哪裡知道就只是這一個步驟自作主張,微波爐那個暴脾氣,竟然比他還要暴躁,一點面子也不給他,當場炸了。
把他都炸懵了。
江輕舟附和著霍瑾瑜話輕輕點頭,畢竟大少爺出發點是為他,思維邏輯也是正確的,只是忽視了使用微波爐的常識問題。
說起來,也怪他當時沒有出去看一眼,一個從來沒有下過廚房的豪門大少爺,他怎麼可能知道使用微波爐還有這些注意事項。
江輕舟想到這裡,科普道:“微波爐不能進紙盒、金屬、塑料容器、帶殼的雞蛋和一些水分充足的水果……這些都是基礎常識。”
霍瑾瑜悶聲道:“我知道了。”
江輕舟聽出來霍瑾瑜語氣中那幾分明顯流露出來的委屈,目光隨之落在霍瑾瑜手臂和後背兩處已經被紗布包起來的傷口上。
“還很疼嗎?”
“疼。”
一聲“疼”,說的可憐巴巴,江輕舟抿了抿唇:“我給你吹一吹吧。”
“嗯……~”
這一聲嗯,語調和剛才截然不同,尾音拖拉的很長,聽起來像撒嬌一樣。
輕輕的,柔柔的,比暖風還要柔和的熱氣吹拂在手臂上,好似還自帶一股微弱的電流,熱氣吹拂到哪裡,那裡的皮膚就會泛起一陣令人微微顫慄地酥麻。
一開始,霍瑾瑜還覺得這種待遇是享受。
只是隨著那陣酥麻漸漸擴散,霍瑾瑜忽然就不那樣覺得了。
江輕舟垂眸對上霍瑾瑜看向他的視線,溫聲輕語詢問道:“怎麼樣?現在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說著,又吹了吹。
霍瑾瑜被那垂眸一眼看的心尖一顫,心房激漾起一圈圈波浪紋漣漪,一陣陣撩撥人心尖的酥麻迅速隨著那一圈圈的漣漪往四肢百骸席捲而去。
然後他的視線不知怎麼專註在,那微微嘟起的嘴唇上,粉白色的兩片唇瓣好似花開正艷的桃花瓣,水潤飽滿,引誘著人……
霍瑾瑜不爭氣吞咽了一口口水,以前不開竅他都扛不住的誘惑,有好幾次他都莫名其妙閃過想啃兩口的想法,當時還覺得自己是變態,腦子有病。
竟然想上嘴啃人。
現在開竅了,更遭不住這種極致的美□□惑,腦子裡閃過的念頭都是——
親上去,親上去,親上去。
“口渴嗎?”
江輕舟也聽到霍瑾瑜那聲咽口水的聲音,還以為他是口渴了,倒了杯溫開水插上吸管,遞到霍瑾瑜唇邊。
一杯溫開水下肚,讓霍瑾瑜心裡那見不得人的心思淡了點,不過隨著江輕舟又換個地方給他吹一吹,霍瑾瑜心裡閃過地躁動比剛才還要猛烈。
像一陣龍捲風。
想親一親的那個念頭,越發蠢蠢欲動,感覺渾身的每一個細胞、每一根毛孔都在鼓動叫囂著他親上去。
哪裡是享受,分明是折磨。
霍瑾瑜絲毫不懷疑,如果他敢親上去,飼養心得那一張張總結下來的筆記告訴他,他肯定會被撓地滿臉滿頭的爪子印,看佟九宸那個龜孫子就知道了。
“……我好多、了……你咳……別、吹了……”
霍瑾瑜吐出口的一句話,似乎每個字都夾雜著輕輕的顫音。
這種福氣,現在的他還無福消受。
江輕舟哦了聲,又坐會旁邊陪護的椅子上,病房裡安安靜靜,落針可聞。
兩個人兩眼瞪兩眼互相瞪了一會,江輕舟低頭瞥了眼時間,又瞥了眼霍瑾瑜那副略顯無精打採的神色:“你還不睡嗎?現在已經快十點了。”
“我是夜貓子。”即使精神不濟,霍瑾瑜也是努力瞪大眼睛做出一副我精神很好的樣子。
江輕舟看了也是直搖頭,他一點也想再慣著霍瑾瑜的這個每天晚上熬夜打遊戲,有時候玩的高興,還會打通宵的不良作息表。
喜歡打遊戲,可以。但不能毫無節制,因為之前每天晚上熬夜打遊戲,第二天去學校,當別的同學都在認真聽課,就只有霍瑾瑜不是在睡覺就是在睡覺的路上。
五天里起碼有兩天半早上都需要在課桌上補眠,中午精神了,下午又接著打遊戲。
天天循環,周而復始。
“閉上眼睡覺,傷患就要有傷患的自覺。”
“噢……”
望著已經乖乖把眼睛閉上的霍瑾瑜,江輕舟反倒是愣了愣……這麼聽話的嗎?他腹中還打了好幾張備用草稿紙都沒有用上。
感覺……好像這兩天的霍瑾瑜格外聽話,他說什麼是什麼,脾氣溫順的好像一隻人畜無害的小綿羊。
五分鐘過去了,他眼中的“小綿羊”又睜開了眼睛,結巴道:“我、我內急。”
“啊……”江輕舟快速眨了眨眼,反應過來,“我扶你去衛生間。”
江輕舟扶著霍瑾瑜那隻沒有受傷的手臂,把人送到衛生間後背對著:“你好了喊我。”
“皮帶。”
江輕舟耳尖動了動,轉身過去,低垂目光掃了眼霍瑾瑜身上那件黑色的西褲,因為後背還有一處灼傷,所以霍瑾瑜此時上半身並沒有一件衣物遮擋蔽體,肩寬腰窄的好身材一覽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