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差不多。”霍瑾瑜非常滿意江輕舟的表態,再一次將頭後仰朝上,並且刻意加重字音,強調道,“你是我的人。不管是誰欺負你,那就是在打我的臉。”
“佟九宸那個龜孫子,老子看他不順眼很久了,早想逮著他揍一頓,只是一時沒找到機會。”
江輕舟:“……”那天他在觀賽台,好像是聽說霍瑾瑜和佟九宸的關係不好,勢同水火。
現在聽霍瑾瑜這個口氣,好傢夥,感情他們兩個會打起來,還是積怨已久。
江輕舟好奇,順道問了一嘴:“你們之間……是有什麼過節嗎?”
“他老子,也就是佟九宸那龜兒子的老子,年輕那會兒追求我大姐,後來兩人分手。他老子瘋狗一樣轉頭就在圈子裡瘋狂造謠,說我大姐在外面有了別的相好,琵琶別抱。”
“我****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狗東西,明明是他自己腳踩數條船,最後船一下全打翻了,被我大姐抓.奸.在.床后,竟然反過來倒打一耙,我*******”
大少爺罵人的辭彙量有限,翻來覆去只有狗東西、龜兒子、龜孫子、鱉孫……這幾個輪流替換。
罵的江輕舟都忍不住想笑,等大少爺終於罵累了,他才開口做總結道:“所以,你和佟九宸互看不順眼,其中摻雜著上一輩的恩怨。”
應該……算是上一輩吧。
“差不多吧,自從那狗東西和我大姐分了,他的嘴又碎瞎造謠,我們兩家就徹底鬧翻了。”
由於一直仰著頭,脖子有點酸,所以霍瑾瑜又把頭趴了回去,繼續說。
“——後來,那狗東西娶了翻船的其中一個,也就是佟九宸那個龜孫子親媽,大概是嫉妒他男人當年和我大姐談過,一直對佟九宸那龜孫子洗腦,小時候我們只要遇上了,經常二話不說先干一架。”
原來裡面還有這段秘辛,小時候見面就干架,長大了……初心不改,還干架。
聽到這裡,江輕舟也不好再說打架不好,打人不對,畢竟真要追根究底算起來,兩家都算是“世仇”,怎麼也輪不到他來調解。
只是……
江輕舟瞥了眼趴在他床上,兜比臉都乾淨,京都在逃的“小四王子”,輕咳了一聲止住快要溢出口的笑聲。
頓了片刻,委婉開口道:“七天長假回京都,你打算怎麼辦?霍……你爸他,會不會秋後算賬啊?”
他記得,霍家家規其中就有一條,還是霍家老爺子特別針對霍瑾瑜寫下的——
禁止在外尋釁挑事、打架生事、夜不歸宿,犯者關家中祠堂閉門思過。
“他算他的,我又不回去。”這不幹了一架,不等他爸的人過來堵他,他已經聰明地逃之夭夭。
“……”江輕舟呃,不好評,遲疑道,“每周雙休日呢?也可以不回去嗎?”
“到時候再說吧。”霍瑾瑜滿不在乎道,“最多被關上兩天唄,多大點事,我出來后還不又是一條英雄好漢。”
聽著霍瑾瑜滾刀肉一樣的嫻熟話術,不用說從小到大,霍瑾瑜肯定沒少被關過。
無言以對,無話可說,江輕舟只能回以微笑來表達他的心情。
到底,霍瑾瑜那張蚌殼嘴他也撬開了,和他想的有點出入,但問題不大。
干架這事解決了,現在只剩下——
江輕舟假意咳嗽一聲,隨口探話道:“哦對了……昨晚上那場比賽,你最後贏了嗎?贏了的話我也該遵守諾言,買兔子裝了。”
“比賽啊……”霍瑾瑜猛然一個翻身,仰卧起坐,“我忙著去揍佟九宸那龜孫子,沒空參加。”
葯啊!大少爺你後背剛擦藥還沒有干透,算了算了,待會兒再換床床單吧。
呃……等等,記憶往前倒一倒,大少爺剛才又說什麼了?
好像是說‘他忙著去揍佟九宸那龜孫子沒空去參加’……
揍佟九宸?沒空去參加?
江輕舟翻來覆去將這句話念了幾遍,隨後不可置信眨了眨眼,霍瑾瑜竟然沒有去參加昨晚的賽車比賽,這是……因禍得福了嗎?
簡直喜從天降,哈哈哈!佟九宸這個反派助力,上線的太過及時,這下終於不用時刻提心弔膽,擔心霍瑾瑜後期會黑化。
感謝你,佟九宸,感謝有你,你真是一個大好人。
此時此刻,遠隔千里之外某間vip病房內,佟九宸起夜解決生理問題,他的一隻胳膊吊著石膏,一邊走一邊嘴裡還在罵罵咧咧。
那個罵人的辭彙量,和霍瑾瑜半斤八兩,不相上下,翻來覆去都是以龜和狗這兩種小動物為中心,然後添上它們的祖宗十八代。
主打一個,問候你全家。
佟九宸罵聲飛起,絲毫不知,他遠程收到了江輕舟發給他的一張好人卡。
回歸正題。
“——雖然比賽我沒有去參加,但兔子裝我已經買了,穿一年……你自己說的。”
霍瑾瑜的說話聲,成功喚回江輕舟在外離家出走的思緒,他啟唇,茫然的發出來一個單音節:“啊……!”
霍瑾瑜什麼時候把兔子裝都買好了,要不要動作這麼快。
“啊什麼啊,是你自己說要穿一年,說話不算話小心我……”霍瑾瑜沉了一張俊美,含有幾分警告的目光流連在江輕舟紅撲撲的臉頰和腰腹軟肉兩處,大有江輕舟要是說個‘不’字,他肯定直接上手。
“我又沒說不穿。”江輕舟小聲咕噥,按著前天他和霍瑾瑜的口頭協議,既然霍瑾瑜沒有去參加比賽,他也應該兌現自己的承諾,穿兔子裝。
不過穿歸穿,有些話還需要說在前頭。
“只能在家裡穿。”
“我的小白兔,當然只有我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