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紅聲若蚊吶嗯了聲。
江伯母知道,自己委屈了大女兒,從大女兒紅通通的眼睛就能出來,談了三年的感情說分就分,心裡肯定難過不好受。
說到底,還是余家欺人太甚,仗著家裡有幾個臭錢,趾高氣揚。
“月紅,媽給你出氣去。”江伯母一咬牙道,她想著反正和余家也做不成親家,沒道理他們家今天憑白無故受余家人一頓窩囊氣。
這口氣要是不出,過了今天,怕是以後再沒有機會出了。
江伯母領著兩個女兒和江輕舟,風風火火跑去酒樓,一把推開包間房門,正好聽到裡面正說起彩禮。
在坐的余家人一人一句,說的吐沫橫飛,眉飛色舞,非常起勁。
反觀江大伯,則面無表情坐在自己座位上,低垂著頭,任由余家那一大家子在那說說說,一句搭話都沒有。
“親家,現在這年頭都講究自由戀愛,已經不流行給彩禮了。”
“你們家月紅和我們家洋洋他們那是自由戀愛,他們時興,我們也時興。要我說呀……那個彩禮的陋習早就該取消了。”
“可不就是!知道的是給彩禮,不知道的還以為賣女兒呢!”
“親家,你們老江家是嫁女兒,我們老余家是娶媳婦。兩個孩子自由戀愛,感情也好,我們啊!也不要搞那些虛頭巴腦的,沒意思。”
“哎!不整那些虛的,我們老余家免了彩禮,當然同樣的,我們老余家也不要你們家陪嫁。”
“——我呸!”
江伯母大嗓門橫插了句過去,余家人一看江伯母回來了,紛紛開口打招呼,不過被江伯母又呸了回去。
余家人見江伯母這個態度,一時有些呆住,呆愣地眨眨眼,張張嘴。
江大伯看到江伯母回來,又對著余家人這個態度,猜想應該是這門親事不成了。
不成也好,他還真怕自家大閨女死心眼,願意這門親事,去跳余家那個大火坑。
“我和月紅商量好了,這門親事我們江家同意了。”
江大伯揉了揉耳朵。
“那敢情好,親家……”
江伯母哎了聲,打斷那個說話的余家親戚:“我話還沒有說完,你不要急著打岔,聽我一次性把話說話,你們家再表態吧。”
“這門親事我們江家同意,當然!我們江家也是條件的——”
“兩個孩子的婚房,我們江家買,就在南寧市買,名字寫我們家月紅,你們家就出了一百萬的裝修費,將婚房簡單裝一下。”
江大伯聽到這裡,一下就樂了,樂出聲。
余家人都驚呆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江伯母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而且還是將他們余家剛才說過的話,複述了一遍。
同樣的話,但聽起來意思完全不一樣。
“要是你們余家連一百萬的裝修費也拿不出來,也沒關係,我們江家可以一併把婚房裝了。不過這樣的話,小余就需要入贅我們江家,以後和我們住一起。”
江伯母原封不動將余家人先前說的話一一還了回去,甚至還更狠。
直把余家人氣的鼻子都歪了,一個個氣急敗壞指著江伯母罵了回去,罵江伯母痴人說夢,他們老余家怎麼可能會讓兒子去做上門女婿。
這回,江伯母可不慣他們,挨個回敬了回去,一般做生意人口才都不會太差,江伯母自然也不例外。
她給余家人一通好罵,罵人的程度大約集中在以媽為半徑,中間圍繞著余家祖宗十八代展開。
主打一個,人人有份。
余家這邊,余洋眼看情況不對,連忙跑到江月紅跟前,想要女朋友勸勸江伯母,卻不想他壓根就沒沾到女朋友的邊,就被江大伯揪著衣領,拖包間外頭“涼快”去了。
余洋:“……”手勁好大!以前怎麼沒有發現,未來老丈人這麼粗魯。
沒辦法只能眼神示意女朋友,再這樣任由未來丈母娘和他爸媽,家裡親戚吵下去,他爸媽回頭肯定不會再同意這門親事,不讓他和女朋友結婚。
要是江大伯會讀心,他肯定會毫無猶豫給他這個有緣無分的大女婿,左右開弓甩上兩個大逼兜。
都開罵了,還想和他女兒結婚,還想親事,想屁吃呢吧!
這場罵戰,足足持續了半天,從中午罵到了下午,本來應該成為親家的兩家人是徹底撕破了臉皮。
最後,不歡而散。
親事吹了后,江大伯喊了家裡就近住著不遠的親戚,過來酒樓吃頓飯,畢竟酒席都訂了,又不能退,他們江家這幾個人肯定吃不完一桌席面。
江家親戚聽到那余家不僅獅子大開口要女方一百萬裝修婚房,還不想給彩禮,一個個又氣又惱,罵罵咧咧。
即使余家人已經不在,依然沒能逃過再被江家親戚車軲轆罵一輪的待遇。
那個場景,就一個字——絕!
上面江家人罵余家人罵的熱火朝天,下面江家三個小輩只顧低頭吃菜,安安靜靜當三塊背景板。
不想,江家親戚罵累了,中場休息時間。
一個和江伯母年紀差不多的大娘才哎喲喲出聲,她指著江伯母今天戴在身上的那幾樣黃金首飾誇了又誇。
江伯母抿嘴笑著說:“舟舟給買的,這孩子孝順。”
也就是江伯母的這一句話,成功讓江輕舟由背景板升級成江家台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