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輕舟下意識翻個白眼,還能不能好好說話,怎麼就又扯到兔子身上去了,能放過可憐的兔子嗎?
“我、不、是、兔、子。”一字一頓,江輕舟糾正霍瑾瑜歪到溝里的三觀。
“我沒有指名道姓啊。”霍瑾瑜攤手道,同時無辜眨了眨眼睛,撇的那叫一乾二淨,“是你自己對號入座,我什麼也沒說。”
現場就他和霍瑾瑜兩個,難道這還構不成“指名道姓”?
江輕舟深吸一口氣……算了,兔子不兔子什麼的也不是那麼太重要,霍瑾瑜能相信他說的話才最重要。
要真的裝兔子能讓霍瑾瑜不去參加明天的決賽,也……不是……不行……
只要不和男主剛上,一切好商量。
“那個……明天的決賽,你可以不去嗎?”只要勸好了霍瑾瑜不去參加決賽,後半夜的總決賽也就肯定沒有霍瑾瑜的份。
都不去了,從源頭上掐滅兩人交惡的可能,這樣既能讓霍瑾瑜以後又少了一個黑化的理由,又能預防霍瑾瑜明天和男主正面剛起來的可能性。
畢竟書里有描寫,霍瑾瑜這次賽車比賽輸了男主,心裡不服氣,對男主的厭惡仇恨值蹭蹭蹭飆漲,相當於為以後的黑化埋下伏筆。
他一心想勸,奈何霍瑾瑜不聽他的。
“為什麼不去?”霍瑾瑜反問,垂眸極為優雅地理了一下袖擺,然後慢條斯理地開口,“我相信你的直覺是一回事,但你的直覺準不準又是另一回事。”
江輕舟:“……”總結特別精闢,讓人完全找不到反駁的點。
但是!可以不要做總結。
霍瑾瑜緊跟著又哼了聲,眼底閃過一道厲色:“我還慶幸他去了,這樣一個可以正常光明將那窮酸貨踩在腳底下的機會,你覺得我會錯過?”
“萬一……你輸了呢?”
霍瑾瑜一秒黑臉,是被氣的:“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你不要忘了自己是誰的人。”
“是你的人。”江輕舟連忙順毛哄,“我心裡清楚,只是說了萬一,萬一輸了呢?”
“沒有萬一!”霍瑾瑜斬釘截鐵道。
眼看直著勸行不通,江輕舟只好採用迂迴的勸法,想到霍瑾瑜一直執著說他是兔子,江輕舟咬咬牙,決定豁出去賭一把。
“……如果我……咳!穿兔子裝給你看,能不能不去參加明天的決賽。”
話音剛落,江輕舟就看見霍瑾瑜兩隻眼睛猛然亮起一道光,然後就在江輕舟放心應該能成的時候。
“當然……不行。”霍瑾瑜慢悠悠吐了一句,前後半段的意思截然相反。
不行就不行,非要前面加個當然糊弄人,江輕舟撇撇嘴,決定單方面拉黑霍瑾瑜。
因為心塞。
“明天我贏了,給你買兔子裝。”霍瑾瑜霸氣側漏,好心情開口。
顯然易見,大少爺是既要又要,明天的決賽要去,兔子裝也要。
別問,問就是成年人統統都要。
江輕舟的一句“我謝謝你啊”差點脫口而出,見過睜著眼說瞎話的,但沒見過這種理直氣壯又睜著眼說瞎話的,太……
一半理智讓江輕舟及時收住嘴,吞下那些只能暗暗在心裡吐槽,不能見光的“語言藝術”。
他先把霍瑾瑜從黑名單拉出來,略顯僵硬地扯了下唇角,最後才接著霍瑾瑜剛才興緻勃勃的話,語氣格外認真且惋惜道:“應該是穿不了,我的直覺從來不曾出錯過。”
“直覺?我從不信那玩意。”霍瑾瑜靠向他身後的椅背,單手緊握成拳,一副智珠在握的自得神色,“就憑那窮酸貨,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贏一回不會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吧?呵!天真!”
“行吧……”江輕舟頓句道,“輸了可別哭鼻子哦~~~”
最後那聲哦,尾音拖得極長,像是在說“拭目以待”“我等著你的好消息”“不過是不是好消息那就難說了”。
激得霍瑾瑜當場拍桌而起,爭起了前所未有的好勝之心:“我贏了,你給我穿一個月的兔子裝。”
“好呢!”江輕舟回他一個“ok”沒問題的手勢,“別說穿一個月,穿一年都沒問題。”
前提是,你能贏。
勸了半天,霍瑾瑜還是堅持要去,江輕舟都在想要不要從男主那邊著手看看,想了一會搖搖頭,要是讓霍瑾瑜知道他又偷偷背著他跑去見男主……
算了算了,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別前頭男主人是見到了,後頭就給霍瑾瑜逮回去關小黑屋。
霍瑾瑜卻是被江輕舟那句穿一年都沒問題,帶動著興緻完全被吊起來,轉身去沙發上上拿起手機一頓輸入。
忽然,他似乎是想起什麼重要的事,抬頭朝正在收拾餐桌的江輕舟道:“把你的銀行卡號報給我,我給你轉點零花錢。”
“不用,我……”
“讓你報就報,哪來那麼多廢話,”霍瑾瑜神色不耐地打斷,“你那點錢都不夠我一頓飯錢,叫人知道了,還以為我破產了。”
江輕舟的唇角微不可見地抽了抽,在霍瑾瑜緊迫逼人的目光下,報出卡號。
半分鐘后,他收到一條手機簡訊——
【您尾號5006的賬戶於9月30日00時22分到賬人民幣10000000.00元,餘額……】
江輕舟差點沒被那一連串的“0”閃花眼,數了幾遍都是一千萬。
天吶!
“……你,是不是轉錯了?”江輕舟不住地吞咽口水,艱難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