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會兒懶洋洋窩在貓袋裡的元昭陽,像是又找回了底氣,再回應阿白的吐槽時,便又懟了回去。
“跳蚤?我這麼乾淨的兔!我這麼乾淨的金丹兔!”阿白氣得三瓣嘴都歪了,順利地被元昭陽帶了節奏。
之前阿白一進來就佔據了道理的制高點,懟得元昭陽快無話可說。這種幾乎從未出現過的成功感,讓整隻兔都有些膨脹,讓她一時沒發現元昭陽已經從剛才那步步退讓的狀態下走了出來。
“快吃吧,你的餛飩。”元昭陽的傳音平平淡淡,不顯情緒。不知道為什麼,她並不是很想對兔子解釋剛才林棉棉的行為。總覺得,兔子不會懂……多半還又會用沉迷擼貓,不好好修鍊來吐槽她。
雖然阿白說的都對,但是元昭陽……總覺得,這一日日的牽扯,是一種她不願意被吐槽的溫暖與美好。這種心情,即便是面對相伴了百年的阿白,她也覺得,無法細說出口。有的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都不該去深想。
只是此時,只是此刻,如此,便好。
元昭陽心裡的百轉千回,阿白完全感受不到。
被元昭陽帶了節奏的阿白終於看向面前的那碗……餛飩?疙瘩?
阿白慢吞吞地變出冰勺,勺子卻久久落不下碗。
許久,悶頭看餛飩的小白兔抬起頭,正巧與林棉棉的視線對了個正著。
縱然是剛吐槽過林棉棉成天擼貓的阿白,也無法對這般忐忑中帶著期待的目光視若無睹。
小白兔咽下喉間滿滿的吐槽,懸於半空的冰勺落在了碗里。
透明的冰勺在碗里滑動,略有些艱難地分開了兩個粘在一起的餛飩。
阿白看看林棉棉,又看了看元昭陽,帶著些視死如歸的心情,一口吃掉了一
個餛飩。
這餛飩包得不大,就是胖兔子也能做到一口一個。純肉餡兒的,不腥,沒吃到蔥姜,應該是調了蔥薑汁。餡兒應該加了蛋清,口感還算順滑,就是剁得粗糙了些……總體來說調味上也算是不功不過。可是這餛飩皮……就有些一言難盡了。
咀嚼了半天的小白兔昂起頭,伸了伸脖子,咽了兩下,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了,又勺了口湯喝下去,才有些無奈地看向林棉棉。
“是不是,不太好吃……”林棉棉笑得訕訕的,“我皮擀不薄,煮的時候怕時間短了肉不熟,時間長了……這皮就有些黏了。”
小白兔變出一小塊冰塊擦了擦嘴巴,剛要說話,元昭陽的傳音幽幽地到了。
就簡簡單單兩個字……“咳咳。”
咳咳,你咳咳啥,有啥好咳咳的,我看起來像是惡語傷人的兔嗎?
小兔子白了三花貓一眼,對林棉棉擺擺手,“餡兒不錯。皮么……之前做涼麵的時候我就看出你不是和面的料了。等有機會讓元昭陽教你幾手,她上次做的面好吃吧。你好好學,以後和面也能和好。”
元昭陽:“……”
“元師姐的涼麵是真好吃,筋道順滑。”林棉棉忠心點贊。
“好吃是吧,再讓她給你做。”阿白壕氣萬丈,“反正她肯定樂意。明天,明天就給你弄碗她做的小餛飩,你吃著學著。”
元昭陽:“……”
沒錯,我不是惡語傷人的兔,我是專門給貓挖坑的兔。
林棉棉:“……元師姐不是在閉關嗎?”
“閉關?哦。沒事的。你安心等著就是了。”阿白開心地挖好坑,把元昭陽推了進去,還蓋好了土。
“你說的,你做。”元昭陽的傳音自是帶了幾分惱。
阿白沖三花咧了咧嘴,傳音道:“行啊,就讓她感受到她的元師姐其實是一個鹽糖不分,餛飩都煮不熟的笨蛋好了。”
元昭陽:“……”
“那,這個,你還是別吃了吧。”林棉棉又怎麼看不出阿白之前吃那個餛飩時的勉強,再想想元昭陽的手藝,簡直有些佩服自己之前端出這碗餛飩的勇氣。
“明天我做。你吃了這碗。明天也有你一碗。”元昭陽又怎麼看不到林棉棉此時的失望與窘迫,越發覺得阿白之前用肚子餓這個理由支開林棉棉,真是太殘忍。
阿白看著林棉棉已經摸到餛飩碗邊沿的手,有些糾結。雖然元昭陽的手藝真是太棒,但是這碗也太……
“不吃?明日我讓子惠送來,你一個都別想偷嘗到。”元昭陽完全不留餘地。
“等等!”小白兔高高舉起小爪爪,按住了林棉棉的手腕,“餡兒還是挺好吃的,讓我吃完嘛。”
林棉棉認真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