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養貓 完結+番外 - 修仙之養貓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702

杜一溪按住那半截墨塊,向後縮了一些。
“你說,你想要什麼!”墨魔萬萬想不到,自己有半截本體,在杜一溪手裡,再開口態度卻是恭敬了許多。
杜一溪不語。
墨魔略沉默了一下:“我只與這小子相處了兩日,難不成你這一宗之主還要用我的本體支使我陷害你家弟子勾結魔修千萬年不成?”
“行了。”杜一溪不耐得聽他繼續胡說下去,直接將墨塊擲向了老者,“你當是個魔修和我宗弟子有所關聯我都這麼客氣嗎?數萬年前被本宗開宗之主裘帝鎮壓的三合古墨之魔,我還當你是趁著那會兒大陣停轉的幾日跑了呢,結果一直都在宗里嗎?你就不能老實多待些時候?明明幾年前就期滿了。”
杜一溪說著,又從儲物袋裡摸了根玉簡丟給了墨魔。
“什麼,什麼期滿?”墨魔被杜一溪十分熟絡般的話糊了一臉,懵懵地接了玉簡,匆匆一觀之後,這黑霧凝出的模樣都氣得有些變形。
“裘帝這傢伙!這傢伙腦子裡是不是都是水!”墨魔許是因為憤怒,整團霧氣都脹大許多,原本凝出的溫文老者此時全變了形狀,看著有些可怖,倒有了幾分魔修的樣子。
“關閉大陣的時候,也是我失察,忘了囚你的結界與大陣是有所關聯的。”杜一溪說著失察,面上卻是無所謂的樣子,“不過原本你不跑出來,那結界再過沒多久也就該鬆了。我宗開宗祖師裘帝曾留書囑咐過,後輩中在這幾年在位的宗主要記得把這墨塊給你送過去,還你自由。哦,對了,還有這玉簡,也是給你的。”
杜一溪說著,指了指那快被墨魔捏裂的玉簡。
“你,你們,都胡言亂語。”墨魔高高地舉起玉簡,像是要摔回給杜一溪,只手抬著,卻又遲遲沒有丟出去。
“句句屬實。”杜一溪揮了揮寬袖,“罷了,念在你與我宗有舊,這次就不與你計較,去吧。”
多好的脫身機會,還愣著不走是傻?孟天河捏緊了拳頭,快要忍不住出手把那顧自僵持著的笨魔給推出飛舟去。
“不可能。當年明明是裘帝奪了我的本體封於西荒,又將我元神鎮壓在五行宗,硬生生地拆散了我與玄游……”墨魔面上悲切兇狠夾雜,連帶著周身的霧氣也四晃著快散了人形。
“當年玄游大魔不過是想利用你三合古墨本體的通陣之術,裘帝念你早年助她一場,本不欲與你動手。只可惜你一片痴心,半點聽不得人勸,裘帝還沒來得及讓你看清玄游的真面目,你就被挑唆地與裘帝動了手。只是你一身修行,是魔卻甚少殺生,修為實在……”杜一溪看著已經快氣得散了的墨魔,頓了頓,岔開了話,“總之,你應該還記得吧,那時候裘帝也沒想真打你,是後來玄游過來了,才真開了戰。恕我直言,你也想想,裘帝是有多無聊,多需要防備你,才會把你的本體鎮壓在西荒,而把你的元神帶回五行宗……”
“不可能,不可能……”墨魔惶然之色已壓過了之前虛張聲勢般的震怒,只是那霧氣,卻晃散得愈發厲害了。
“裘帝將你打回本體,本是想讓你冷靜冷靜,她好處理了玄游。結果沒想收走你的本體時,玄游突然出手,劈斷了你的本體,只奪了一半,不顧你散出的元神便逃。要不是為了救你,裘帝也不會讓他有機會逃走。”杜一溪嘆道,“當年玄游之舉,讓你的元神受到重創,若是裘帝將真相告知,你必挺不過這萬年。”
“我不信!”墨魔忽地變大,色厲內荏一般吼了一聲,整團霧氣都隨著他這一動一喝而渙散便淺了許多。
杜一溪也是想不到,都給了這墨魔數萬年的時光去遺忘彌合,怎的還是這麼承不住事兒。這在五行宗陣法中蘊養了數萬年的元神,幾句話的功夫就要自散了?
縱然杜一溪對魔之一物沒什麼好感,也不想五行宗這麼久的功夫白花了,又嘆了一口氣,便要抬手。
只是,有一人,卻是先一步出手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貝殼場
數萬年前的前塵往事,落在今日,只是杜一溪的寥寥數語,卻依舊在墨魔的心中激起了萬千重浪,生生沖開了他構建數萬年,自欺欺魔的屏障。
本體斷裂數萬年,便是裘帝當年設下的結界有意溫養,此時的墨魔,依舊不過是一縷殘破元神,哪裡經得起他這般去分崩離析。
杜一溪這些時日,因著東海牧風和說出的事兒,著實勞心。一路上帶著眾多弟子,穿越兩地往回趕,也是勞力。
魔族終非正道,杜一溪也不過是遵從裘帝當年的囑託,才會對墨魔友好幾分。只是看著墨魔從自家弟子身上鑽出來,杜一溪也不可能生出什麼失而復得的喜悅。
自家身上還一窩事兒呢,這數萬年的舊事,早早了結了好。杜一溪抱著這樣的想法,平鋪直敘地將裘帝寫下的事兒轉述了一遍。
不曾想,這墨魔不知是數萬年都沒想明白當年的事兒,還是壓根不願去想明白。居然反應一下子大到快要散了元神。
且不說這墨魔與五行宗的舊緣,就說杜一溪本人,也沒辦法看著這傢伙就這麼被自己幾句話給說散了……
杜一溪凝固元神的法訣都掐好了,結果有人卻比她出手還快。
變大數倍,面色猙獰,顏色卻淡了幾分的老者,正嗷嗷叫喚著,下一瞬卻如遇到了超強的吸力,那淡灰色的霧氣一下子都縮回了孟天河的身上。
船艙中人尋跡看去,恰看到了孟天河右手掐訣的手指緩緩鬆開。
“孟天河。”杜一溪微皺眉,指尖幾道靈氣閃過,在桌上那半截黑墨上布下了一道簡單的養魂陣法,未多加指責他主動引魔上身之舉,只道:“讓墨魔回到他的本體吧。”
孟天河沉默了一下,卻是搖了搖頭,垂首恭敬道:“宗主,墨老已經沉睡了,求宗主讓他留在弟子這裡休養一會兒。弟子保證,不會讓他離開。”
杜一溪眯起眼,認真地看了孟天河一眼,指尖在桌上的墨塊上點了點:“原本五行宗壓著他的時間也早就到了。他要走便走,記得把他的本體給他帶上。”說著,杜一溪將那墨塊往孟天河那兒推了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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