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養貓 完結+番外 - 修仙之養貓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682

旁邊兒的小綠龜慢慢地抬起頭,下一刻就被一隻燙呼呼的酸菜包壓住了背。
灶房裡頭,林棉棉聽著外面熱鬧的聲音,心頭微熱,端了剛出鍋的熱湯便要出去。
只是林棉棉還沒挪開步子,手中便是一空。
“燙。”接過湯鍋的元昭陽言簡意賅地留了一個字,便端鍋走了出去。
都是練氣中期的修士了,哪還能怕湯鍋這點兒燙……
反正湯鍋燙不燙林棉棉是不知道的了,她只知道自己的臉這會兒是真的有點燙。
這臉,卻也不是燙了一天兩天了。
一轉眼,距離南合地動地移那日,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月。只是林棉棉想起那日在主峰時,元昭陽突然對宗主說出的那些話,便是已經隔了這麼多時日,依然覺得臉上燙得慌。
那日,杜一溪單獨將一行人留下,話里話外都是希望元昭陽不要帶林棉棉離開五行宗的意思。
林棉棉雖不知自己是哪裡招了宗主的眼,但抱著靜靜,心裡總是不慌的。
只是元昭陽與宗主的對話來了幾輪,也不知怎的,太極般的話左來右去說著呢,突然便是說著不許的話面上也一直溫和著的宗主帶著幾分怒意呼喝出了“幺幺”二字。
被元昭陽機警地帶著後退數步的林棉棉不禁捏了一下懷中胖龍貓的小肉爪,還沒來得及為對方的回踩感到安心,隨著這聲幺幺,殿中的發展開始轉去了奇怪的方向。
杜一溪的薄怒,韓清瑤的鼓勵,還有元師姐的若有所思……
殿中短暫的沉默,讓林棉棉有些摸不著頭腦,而元昭陽再次開口說出的話,卻是讓她心尖一炸,巨大的驚訝中是壓不住的甜蜜,雖然那時並不合時宜,也著實有些突兀,但林棉棉卻是被突然對杜一溪作揖行禮的元昭陽那句“蒼冥山元昭陽,向五行宗宗主求娶貴宗弟子林棉棉。”給甜糊了心間。
只是甜蜜之後,更多的,是疑惑與擔心。
從前林棉棉對這段感情還有些無措時,曾在觀世堂查閱過太多的玉簡。修仙界中,對於同性道侶的記錄並不是很多,有也十分低調,可以說,能找到的記錄,是不打擊不支持的,至於更多沒有被記錄下來的,就不好說了。
元師姐如此……林棉棉將胖龍貓的爪爪捏得更緊了,不管元昭陽為何突然說出此事,林棉棉總是第一時間要與她站在一起的。
那會兒林棉棉一句“弟子願意,求宗主成全。”已經在嘴邊了,只等杜一溪開口否了元昭陽的求娶,便往外說。
想想也是,不說同性伴侶這事兒,就說之前杜一溪十分不願林棉棉跟著元昭陽去一趟北域的堅持,杜一溪是不可能應下這求娶之事的。
可林棉棉沒想到,杜一溪前頭叫出幺幺的怒氣漸漸散了些后,竟是生出了十分憋屈的模樣,久久沒說出拒絕元昭陽的話,最後更是沉默著掃視了她們數次后,借口又有傳信來遁走了。
後來,元昭陽才與林棉棉解釋,五行宗那本厚重的門規中,便有一條,是弟子婚嫁自由,不受宗門約束。
多年沉積,門規繁多,林棉棉作為入門才沒幾年的弟子,大講堂上教授的當然是各種約束弟子的門規戒條。也只有元昭陽這等細緻人,才略過了當初五行宗提供給她們教授弟子的簡略版門規,去萬事堂借閱了全版的。
杜一溪作為宗主,對門規的敏感度更甚,元昭陽提了,再看那林棉棉一臉我願意的模樣,哪裡能說出反對的話,只能找個借口暫停了這個話題。
求娶的事兒,似乎就這麼不尷不尬的掛了起來。原就是為了合理離開五行宗而提出的事兒,而後沒個下文,林棉棉心裡有些意動,卻也知道外頭現在的亂法,不是問這個的時候。只是此後每每見著元昭陽,又總是不禁想起那日元昭陽說出那話的認真模樣,臉上總是火辣得很。
灶房間里,林棉棉熟練地扇了扇發燙的臉,待溫度下去些,幾下切好了元昭陽剛才切到一半的滷味,裝盤端了出去。
外頭熱鬧得很,兩隻小毛團擠擠挨挨地蹲在冰凳上,熊蘭蘭站在一旁,正拿個白麵包子往王茗兒手上放,馮涼正一手包子一手小龜,將兩者掉了個個兒,坐在一旁看起來十分安靜的孟天河,手上的包子已經啃了大半個,露出了裡面酸爽多汁的肉餡兒。
前頭放下湯鍋的元昭陽回頭,沖林棉棉招了招手。
先頭的羞意散了大半,滿滿的是被一院感染的溫馨。大傢伙兒難得能聚到一起,下回相見,還不知是什麼年月。林棉棉加快了步子,走到桌邊,加入了胡吃海喝的隊伍里。
滷味濃郁,炸物鮮香,包子酸爽,湯鍋騰騰熱氣,冰鎮過的果子甜蜜非常……
就在外谷小院一派和諧,將五臟廟快樂地祭了又祭時,主峰上的氣氛,就不那麼愉快了。
事實上,從那日韓清瑤提起道侶一事,聽到了她們傳音的杜一溪喝出“幺幺”二字后,主峰就一直處在了低氣壓中。
這麼些年,杜一溪一直對林棉棉保持著友好的關注,自然不會錯過那兩人間的情誼與親昵。有的時候,杜一溪也覺得並非只投緣二字可以解釋,但總沒有往她們兩要一起上去想。沒想到,除了閉關,幾乎時時與自己處在一處的韓清瑤,卻是看得清楚明白。
眾所皆知,在化神期面前用傳音之術,與直接開口無異。
韓清瑤那句“師徒不行,道侶行不行?”給元昭陽點了條明路,也點到了杜一溪心中不願深想之處。
杜一溪在震驚中瞬時想到了那條門規而生出怒意,後面元昭陽緊跟的求娶之話,便真是讓她心中發苦生愧,心中沉靜千年的深海被激起萬千重浪,湧起的思緒將要把林棉棉留下一事打落下去,久久再說不出話來。
眾人皆覺杜一溪是有礙門規,無法再直言留人,不願將事情繼續掰扯反失立場而走。卻不知杜一溪是以人度己,心慌而走。
若不是後面事情一樁接一樁的來,讓杜一溪忙得沒有時間深想那時心頭激起的大浪,怕是她平白要入了幾分心魔也說不定。
世上終究沒有無堅不摧之物。
上一章|目錄|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