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棉棉與阿白在擂台外看了一場免費的貓抓老鼠,笑得前俯後仰,淚水四溢,兔毛都笑掉了一堆。
打完,元昭陽一點兒都沒耍賴地留下了一堆答應給靜靜的食盒,便帶著林棉棉回萬儀峰閉關去了。
可憐了靜靜捂著疼疼的屁屁,啃了三四片蛋拖饅頭片兒,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一場過招是源於何處。
不過是在飯桌上被林棉棉抱了抱,餵了兩口蒸牛乳,怎的就……
時隔六個月,靜靜還清晰地記得那躲過了自己一次次撲擊的貓崽子,一爪爪回擊在自己屁屁上的感覺,又如何敢讓棉棉近身。
果然,靜靜縮回抵制棉棉的爪爪時,瞥見了元昭陽的微微頷首。
什麼嘛!
這種地動山搖的時候,這貓果然還記得吃醋啊!
靜靜抖了抖毛,瞥了元昭陽一眼,卻是沒再說什麼,只是拽著阿白上了元昭陽的飛舟。這一日是那貓草三月一輪閉關的出關之日,傻兔子早早的就準備好了一堆凡俗界的吃食。只是人還沒等回來,倒是等來了地震,異變雖奇怪卻暫時沒有什麼危險的樣子,又顧忌著怕擾了兩人的修鍊,遲遲猶豫不知該不該過去衡水峰。還好,人總是出來了。
雖不知因何而起,護宗大陣又因何沒有起到穩定保護的作用,但這次地動持續的時間也委實有些長了。
林棉棉惦記著外谷其他的小夥伴,元昭陽在兩隻毛糰子上飛舟后便要行舟往外谷去。只是被阿白攔了,只道這段時間熊蘭蘭跟著王茗兒上了主峰,在韓清瑤那兒住著,而孟天河與馮涼和龜長壽接了門派任務,已經出宗一月有餘了。
五年來,頻繁的閉關,林棉棉一年到頭都見不了小夥伴們幾次。雖然彼此的情誼並沒有因此變淡,但是大部分時間都只能從阿白的口中得知小夥伴們近期的變化,林棉棉多少總是有些悵然若失的。
就在林棉棉又擔心又失落之時,垂在身側的手,突然被一隻溫暖柔軟的手握住了。林棉棉轉頭去看,只見元昭陽望來的目光帶著幾分瞭然的安慰,而被握著的手心,則是被對方的手指輕輕的摩挲了兩下。
林棉棉在這樣無聲又貼心的安慰下軟了眉眼。修仙之路,本就孤獨漫長,不過,總還是有她,會一直一直一起。
靜靜伸爪撓了撓胖肚子,兩隻烏溜溜的小黑眼恨不能斜飛到天上去,總覺得之前不該偷吃太多阿白弄回來的凡俗界吃食,吃飽了再被硬塞糧的感覺真是……嗝……
這些年衡水峰住的多是五行宗招攬進來的金丹客卿,據阿白說,當她們在門秘境中感應到外面的陣法觸動出來查看時,便看到衡水峰許多金丹修士,都下了峰頭,看著是往主峰那邊去了。
待元昭陽她們回來時,這衡水峰上,都已經沒幾個人了。
元昭陽覺得,如此突兀的地動,便是杜一溪,也未必能第一時間知道緣由。不過那些金丹修士的想法倒是不錯的,在化神修士身邊,總是要安全些。雖然有些草木皆兵,但是亦是求生之道。當下,便決定她們也往主峰去得了。
不曾想,只是來接了兩隻毛團,說了幾句話的功夫,地動卻是消失了,如它來時那般突兀,戛然而止,連餘波都未有半點。
不遠處山頭上碎裂的山石,將落未落,顫顫巍巍的,頗有些尷尬的樣子。
地動雖止了,主峰卻還是要去的,元昭陽一道靈氣擊向飛舟,一行人便向著主峰的方向飛去。
可剛飛出不遠,元昭陽突地一皺眉,靈氣一轉,飛舟又停在了半空。
“咋啦?”阿白蹲在飛舟上正給林棉棉往外掏這三個月里從凡俗界里弄來的好吃的,元昭陽一個急剎,把她剛拿出來的果子堆都給弄亂了。
小白兔不太滿意地抬頭瞅了元昭陽一眼,下一刻卻被餘光瞅著的東西驚得用兩隻後腿直立了起來。
“是杜一溪乾的么?不,不可能。”爪爪按著一顆果子的靜靜雖沒到兩腿直立的地步,卻也是十分吃驚,腦中千般念頭,一時竟無法想出一個合理的可能。
反倒是林棉棉,對修仙界的手段見得少些,此時雖覺得飛舟已停半空,下頭的地面還在移動著實有些奇怪,可到底不及其他三人想到的層面,成了最淡定的那一個。
“師姐?”林棉棉拉了一下元昭陽的衣袖。
元昭陽按下心中驚起的駭浪,反握住林棉棉的手,沉下心神,再次驅動飛舟行往主峰。
在去主峰的路上,靜靜給林棉棉介紹了一下現在的情況。從可以看到的情況簡單來說,就是五行宗的地面部分正在移動。而對於與五行宗大陣密不可分數萬年的靜靜來說,更正確的說法應該是五行宗的地面部分以及五行宗地下那宛如星空般璀璨閃耀,千絲萬縷的正牌護宗大陣,也一起在移動著。
至於現在究竟是個什麼情況,或許也只有主峰的宗主,能解釋更多了吧。
飛舟一路由衡水峰往主峰去,眼見著其他峰頭有不少寶光遁影,都是往同一個方向去。此時地面說不清是個什麼情況,比飛行更方便的傳送法陣,倒是沒人在用了。
元昭陽一行到時,主峰下已有不少弟子,一眼看去,有立於地面隨之移動的,也有低飛御空隨著地面移動方向飛行的,多是築基修士,想來其他應當已上了主峰。
果然,元昭陽一行落地,主峰山下的接引弟子便上前搭話,讓她們直接飛上主峰大殿,不必遵循以往的規矩從山下傳送陣走。
再次驅動飛舟的元昭陽是否有所感想且不提,靜靜卻是心中一沉。杜一溪都示意停用傳送陣法,此次異動,想來不是五行宗的本意了,也不知護宗大陣是否還在杜一溪的掌控之中。
靜靜平日對五行宗事無所言語,早前更是想方設法地將本體從護宗大陣中剝離了出來,可到底是她一日日看著成長起來的宗門,心底對五行宗總是存著舊情,可不願什麼倒霉事兒真的發生在五行宗的頭上。
迷茫或者擔心,都無法對眼下的情況有所建設。
自空中俯瞰,大地向北急速移動,靜靜喃喃開口:“也不知五行宗外是個什麼景況……”
“我們出去看看?”阿白心大些,也著實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