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光中和薛建白好不容易想明白的事情,曲杖老人在看到城中飛來一道靈光時,便已經想到了。心中不免苦笑,便是自己不計較殺身之仇,到底還是惡有惡報,遮掩不了那些蠢人的行徑。
“城中應該還有他們的人。”元昭陽看了一眼已經碎成一堆廢墟的北城門,又看向杜一溪,“不知道他們手中有多少,但是還是先都抓起來吧。”
杜一溪一進城便被這三個差點打出人命的元嬰期修士奪取了注意力,倒是忘了下面那些雜魚手上的東西,還是用神識尋找元昭陽她們時,才發現了地下有些靈氣的異處,已經揮手結陣,暫時困住了他們。
化神期修士隨手結下的陣法,也遠不是那幫
金丹修士可破的了。
見杜一溪如此說,元昭陽才稍安下心,走到了倒在地上氣息不穩的老人身邊。
“你是,曲杖老人?”元昭陽低頭問道,沒用尊稱。
老人半迷糊著眼,點了點頭。
“你參與了這件事嗎?”元昭陽又問。
華光中和薛建白微抬起了頭,看向曲杖老人的目光帶上了懇切。
元昭陽突然回頭,恰與他們的目光對上。
華光中二人,未見過金丹修士有如此凌厲的目光,或者說金丹修士從來不敢在他們面前如此看過來,一時心中一緊,不禁目光偏移了開。
曲杖老人,這回卻是頭都沒抬,自是不知那二人的動作。又或者,是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見老人久不出聲,元昭陽再問:“鹿路參與了這件事,你知道嗎?”
鹿路……
曲杖老人想到被自己收到芥子空間中的小鹿。
若是自己死了,芥子空間卻還有自己的神識,要等多久,才能等到一個人,打開放她出來……
是的,曲杖老人真的覺得自己快死了。
無論是那化神期的修士,還是那兔子,都沒想努力地救治自己。無論是藥粉還是丹藥,都只是暫時吊著自己的命,好讓她們問話而已。原本曲杖老人還覺得她們實在有些冷酷,有些見死不救。直到城中出來了這兩個女修,曲杖老人方知她們是早就對自己有些猜測了的,當然不會對敵人有多麼友好。
丹田被毀,便是好好救治了,也不過是……
苟延殘喘。
就自己這個樣子,都叫曲杖老人了,沒辦法修鍊,又還能活多久呢。
幾年罷了。
也不知能不能等到自己的大弟子,過來接收自己的東西,放出芥子空間的小鹿。
不,或者說,她們,還能不能讓自己活到明天。
元昭陽問了話,也不著急,只等著曲杖老人自己開口。
當初在五行宗時,元昭陽與小鹿有過數次的見面,小鹿這隻鹿實在絮叨,不聽她說話還不行,見面總要被叼著袖子多聽幾句。
神出鬼沒的師兄,面凶心慈的師父……
元昭陽倒是要看看,這個心慈,有多慈。
曲杖老人感覺得到頭頂目光灼灼,突然喉間有些癢,咳了兩聲,卻是又泛出了一口血腥。
“我沒參與。鹿路,也沒有。”曲杖老人抬起頭,看向元昭陽。
元昭陽不點頭,也不搖頭,不說信,也不說不信,只是再問:“讓靈氣泄露的,是什麼邪術?有多少人會?”
曲杖老人慢慢地閉上了嘴。
“各宗近段時間失蹤的人,是不是因著你……他們這些人?”杜一溪亦是開口問道。
倒在地上的曲杖老人艱難地扭著頭看向華光中和薛建白。
后兩人久久不曾抬頭。
“多少人?”曲杖老人開口問。
“就我相熟的三四宗門,所懷疑失蹤的,加起來已經近二十人。”杜一溪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