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它們徹底與本體分開,日後想要連回來,便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好在,要將三個試煉之地留給五行宗這件事,靜靜已經下了很多年的決心。此時雖比她預計的分離來得早了一些,但是那些不舍,還是可以克服的。
這一年多里,阿白與靜靜共同建設門秘境,自然知道這裡頭的事情有多少,需要花的心思有多多。
自打韓清瑤走後,靜靜便一直忙著分離秘境的事兒,阿白心中雖然很擔心元昭陽和林棉棉,但是也知道靜靜已經儘力加快速度,說不出催促的言語。
小兔子善解鏡意,心中卻難掩焦慮,越想韓清瑤的話,心中就越覺得有些不安。果釀一壺壺地往下灌,也不運轉靈氣驅散酒意,一夜積下來,已然是一隻暈頭轉向的酒熏兔。
干著活兒的靜靜自是沒錯過酒熏兔的製作過程,雖覺得阿白的擔心實在有些多餘,但是也沒出聲止著她。左右那點兒醉意出門前運轉靈氣散兩散就好了,兔子若是如此能心裡稍安些
,就喝著又能如何呢。這般想著,靜靜忙裡抽空地,將元昭陽臨走前給她的那幾壇果釀也拿了出來,堆到了倒地兔的身邊。
靜靜的活計幹得還算順利,一日兩夜的功夫,差不多也做了小半的事情。算來,最多再兩三日,她們便能出發了。到時候,先往迎仙城那兒走一遭,然後直接往掌星樓那兒走就是。說不定元昭陽她們在迎仙城能呆上幾日,便是遇不上,恰也能在路上追上也說不定。
凡事往好處想,人總能活得稍微自在些,多少也算靜靜孤單無聊地活了這麼多年得出的自我安慰之術了。
只是不曾想,有些事兒,註定了的不能好,便是怎麼自我安慰,都止不住那壞消息往面前蹦。
這一日,算來是元昭陽她們離開五行宗的第三日。
正午時分,五行宗來了七寶閣的人,一個去了主峰求見杜一溪,一個被五行宗的弟子帶了往衡水峰走。
田小玉前一日出了迎仙城,行了大半日,中途路過凡俗界的其他小鎮時,換了新馬,多雇了一個車夫幫著趕路,如此不眠不休奔了一日一夜,在隔日正午前,趕到了元昭陽所說的那處靈谷。
元昭陽在盒子里放的靈石,是普通傳信傳物的雙倍分量,靈谷七寶閣的人沒耽誤,很快便把信件傳來了五行宗這邊的七寶閣分部。
加急的東西,五行宗又恰在旁邊,很快便有人送了上來。
信件送到杜一溪和阿白手上的時候,上頭通過傳送陣的術法痕迹都還沒完全消除。
兩封信的內容相差無幾,只是阿白的信中多了三根貓毛,說了杜一溪那兒也去了一封的事情,加了一句若是杜一溪不相信書信中的內容,還需阿白去證實一下,這些真是出自元昭陽的手筆。
衡水峰的門被敲響時,阿白還醉醺醺的,還是靜靜把兔子晃起來,催了她去開門看看是不是韓清瑤又來找。
靈氣運轉了兩遍,阿白散去了一身的酒意,從林棉棉的小院出來,傳送上了衡水峰,在院門外接下信,一看,瞬間驚得連宿醉的腦子都一下子清醒了起來,當下便往主峰去了。
主峰上,杜一溪也剛看完信,倒是沒如元昭陽擔心的那般,出現什麼質疑。
恰恰相反,元昭陽的這封信,簡直是為前一段時間,萬妖門和另外幾個門派弟子出現的異狀提出了一種可能性。雖然還未證實,但是杜一溪覺得,怕是那些沒回得去宗門的弟子,事情多少要落在那邪術上了。
南合化神期修士並不多,杜一溪也想不出哪個宗門能幹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第一反應便是當初四地隔絕,西荒那邊被困在南合的魔修隱匿多年,要出來作妖了。
不過保險起見,杜一溪還是給萬妖門那邊傳了快信,約虎霸天迎仙城一聚。
至於宗門內還有的一個化神期修士,杜一溪是壓根沒打算去指望。
距離元昭陽信中所書,已經過去了一日,杜一溪不多留,直接給韓清瑤發了個傳音紙雀,簡單地說了一下事情,便準備往迎仙城趕。
只是剛出主峰大殿,便遇上了一隻頂著一頭亂毛的小兔子。
兩人稍作交流,得知杜一溪正是要出發去迎仙城,阿白心中是感動的。
說到底,元昭陽不過是五行宗客卿,林棉棉也不過是一個資質一般的五行宗弟子,對方露面的是金丹修士,而杜一溪這個宗主肯親自前去,真的是十分不錯了。
阿白自然也是要去的,卻不得不求杜一溪等她半盞茶。
得了杜一溪的允,阿白直奔林棉棉的小院,將事情倉促與靜靜說了,便又帶著靜靜奔回了約定的大講堂廣場,上了杜一溪的飛舟。
不得不說,化神期的飛行法寶就是不一樣。
金丹期要半多日的路程,化神期做來,至少能節省一半的
時間。
飛舟上,一人一兔一龍貓相坐無語。
已經上船起飛,杜一溪也總算是得空問上阿白一句:“怎麼把林棉棉的靈寵帶來了?”
只話一問出,杜一溪又自答:“是擔心她們出變故不在原處,想通過主人與靈寵的感應來尋她們嗎?果然還是阿白想的周全啊。”
得了杜一溪的誇,阿白勉強地擠出了一個笑容。
好在,杜一溪知曉阿白和元昭陽她們的情誼,並不覺得這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出現得有多突兀,反倒是伸手摸了摸兔子頭,溫言安撫了幾句,又道萬妖門的虎霸天也會過去迎仙城,兩個化神聯手,縱那邪術再邪,把人先救出來總是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