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林棉棉這回沒和元昭陽對著來,慢慢地將手搭上元昭陽的掌心,兩步便走到床邊重新坐了下來。
倒是元昭陽,坐下時擔了十二分的心,直到端端正正在床邊坐好,四條藤蔓都有富餘的長度松著,方才握住林棉棉的手,投入了一分靈氣進到她的體內。
靈氣在林棉棉的身體里遊走了一圈,只見其胃部略有損傷,想來便是剛才那口血的來處。
元昭陽取了幾顆丹藥喂到林棉棉口中,又運轉靈氣,帶著藥力化開,直到混著靈氣的丹藥將那處損傷修補完好,又潤了幾潤,方才收回了靈氣。
在此期間,林棉棉低垂著眉目,不說話,卻很是配合,一點兒都看不出她剛才做了用藤蔓束縛師姐還來強吻的事兒。
元昭陽又問了林棉棉內核是否覺得不適,得了搖頭的回答之後,方才真正鬆了
一口氣,被那口血炸得懵了的腦子,才好好地撥開迷霧見清明,來處理眼前的這樁事。
“我們之間,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好好說的?要用上這樣的辦法?”元昭陽抬起手腕,將藤蔓湊到林棉棉的眼前,語氣中滿是失望,“你也看見了,這些也綁不住我,你撤回去吧,免得我不小心又弄傷了你。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我也不走。”
元昭陽是真的想不通,林棉棉這是唱的哪一出,不過倒是對上了林棉棉一開始的那句話,這還真不是什麼好事。
“師姐,你喜歡我嗎?”林棉棉抬頭看向元昭陽,伸出手,牽著了元昭陽的手腕,卻是沒解開那藤蔓,反倒是帶著元昭陽的手,往自己這邊靠了靠。
當然是喜歡的,這不是廢話么,元昭陽嘆了一口氣,還想再好好給林棉棉講道理,先把身上的束縛去了,自己才有心思好好和她說說以前的事兒。要不然,說到一半,若是有什麼差池,再損了這藤蔓,才真是要命。
只是不曾想,元昭陽規勸的話還沒到嘴邊,手倒是落在了實處,驚得她微震了一下,差點沒直接站起來。
“你……”元昭陽被林棉棉按著的手,有些發顫。
“你不想?”林棉棉之前剛哭過一回,這會兒眼睛和鼻尖都還有些微微地發紅,說著話,還委委屈屈地皺了皺,被白皙微粉的皮膚襯著,實在是可憐極了。
即便隔著衣袍,元昭陽依然能感覺到掌心處的柔軟,尤其是林棉棉還按著她的手背,便是她不敢用力,也被帶著往那柔軟里陷了陷。
雖然真的很不合時宜,但是元昭陽還是忍不住地想了一下當初在光團世界里,林棉棉從草身變回人時沒來得及著衣時自己看到的景色。一年多的時間,似乎……長大了些……呢。
“棉棉……我們先……”元昭陽心跳極快,卻知道今日之事,從安靜的院落,到催情的靈草,再到現在的藤蔓,處處都透著不對勁,哪裡是做這種事的時候。當然要先解開束縛,然後好好說清楚啊!這個傢伙!
“你沒想過嗎?”林棉棉的眼睛微微紅了一下,今日卻是打定了主意要截元昭陽的話頭,一句話都不願等她說完。
怎麼可能沒想過……
元昭陽也是有些氣急敗壞,哪怕林棉棉是此界土生土長的小姑娘,到如今十七八歲的年紀,在凡俗界也是可以嫁人的了。更何況林棉棉不是……
兩個百多歲的妖修,情到濃時,做什麼不可以。
只是,現在又哪裡是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呢?
元昭陽掙扎著想抽出手,林棉棉卻是按緊了沒鬆開。
一個顧忌著手腕上的藤蔓不敢大力,一個用盡了全力把人給按住,原本的實力懸殊,此時也差不多成了勢均力敵。
衣袍本就不厚,來回摩擦下,其中的變化,更是敏感可知。
元昭陽抽手的動作戛然而止,整個人一下子給繃緊了,面上也無法阻攔地泛上了一絲緋紅。
更何談被如此揉搓的林棉棉了,臉上的熱氣簡直能烤個鍋盔。
“我,我不是故意的啊。”元昭陽也不知現在心裡是個什麼想法,只是覺得熱,又熱又磨心,連布鞋裡的腳趾都忍不住蜷縮了起來。
林棉棉咬著唇,沒說話,只是按著元昭陽的手,慢慢移了下去。
“你聽著,我有事情要和你說,不管你是為了什麼,你先聽我說完。當初在迎仙城時……誒,你……”元昭陽好不容易穩了穩心神,四肢上的藤條也管不上了,只想把那異香的事情原原本本與林棉棉道來,不管棉棉此時的異狀是不是與這些沒說清的事情有關,總歸能在談話間將此時奇怪的進展拖延一二,大家冷靜一下。
元昭陽想得挺好,勇氣也可嘉。
只可惜,林棉棉這日,仿若背
水一戰的戰士,完全不受元昭陽言語的誘惑,紅著臉,自管自地帶著元昭陽有些發顫的手,按上了自己的腰間。
食指,按住食指,拇指,按住拇指,捏住腰帶,輕輕一抽。
滑落的腰帶,鬆開的衣袍,無需林棉棉說一個字,元昭陽原本想要好好說事情的腦子,再次被炸沒了。
初時,兩人不約而同地覺得,單人的床鋪被提前換走,真是一件很有先見之明的事情。
但是不多時,很快,便又覺得,其實,單人床鋪的大小,也是足夠了的。
一件件衣袍散落床間,有些四散著在兩人輾轉時,不小心地滑下了床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