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進則退,林棉棉看得出,那羚羊被熊蘭蘭連續打了好幾下巨角,整隻羊已經不再做攻擊模樣,反而是左右環顧,想要掉頭逃跑一般。
可又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轉頭想跑的羚羊,一熊二人都沒有去追。
只是羊跑了兩步,卻不知是迷瞪了眼睛,還是扭歪了腿子,居然暈頭轉向地又轉了回來。
林棉棉看著,那羊折轉猛奔,在又看到熊蘭蘭時,明顯地急剎車了一下,整隻羊上仰了一下,像是被嚇到了一般,而後飛快轉身又跑了。
跑了……回來了。
又跑了……又回來了。
如此往返幾次,那羊累得呼呼喘氣,林棉棉卻是早就看出了門道。
“是王茗兒布了陣吧?”林棉棉一手壓住按在自己腦門上的小貓爪,說道。雖是疑問的語氣,說的卻很是篤定。
元昭陽卻不若林棉棉這般想。看著那羊折騰了半天還傻呼呼的,多半……還是韓清瑤的手法吧。想想就開心,看那傢伙還能成天地跟林棉棉裝好朋友不。
小貓崽愉悅地動了動小爪爪,卻是被林棉棉溫柔地牽住了。
眼見著那羚羊跑得沒啥力氣了,再次到熊蘭蘭面前也見怪不怪,也懶得轉身跑了。
熊蘭蘭才再次揮舞著小樹榦出手,這回沒幾下,就將已經筋疲力盡的羚羊打倒在地。熊蘭蘭順勢彎腰壓下,一爪按住了一根羊角。
此時,熊蘭蘭按住了羊角,孟天河和王茗兒從兩邊還在往熊蘭蘭這邊走。
林棉棉卻是看到了那羊喉頭聳動,像是要吐出什麼一般。在觀世堂看過的靈獸資料飛快在腦中翻過,林棉棉心頭一凜,再顧不得其他,邊飛快地跑出了藏身的陣法,邊向不遠處的熊蘭蘭喊道:“小心它噴胃石!”
之前林棉棉看到時,就有些晚了,再思考了一下,這話就更有些晚了。
林棉棉剛喊出兩個字,就見那羊已經張開了嘴,位置正對著低頭按住羊角的熊蘭蘭的脖頸,一團黑漆漆的東西飛快地沖了出來。
只是,還不待林棉棉看清那東西的模樣,熊蘭蘭的肩頭就落下了一團毛球,將那團東西重新按原路撞回了羊嘴裡。
那羚羊撲騰著翻起了白眼,看起來……像是被自己噴出的東西,給噎到了。
一切發生得很快,結束得更快。
林棉棉不過喊了一句話的功夫,一場危險,就這麼有驚無險地結束了。
“棉棉!”聞聲抬起頭的熊蘭蘭,毛黑毛黑的臉上,儘是驚喜。
原本正跑向熊蘭蘭的王茗兒和孟天河,也是齊齊看來,十分欣喜。
被林棉棉頂在頭上的小貓崽,很想出聲提醒一下,林棉棉此時的形象。
“棉棉,你頭上是什麼呀?”王茗兒似乎已經忘記了還壓著羊角的熊蘭蘭,蹦蹦跳跳地直接半路轉了彎,跑到了林棉棉身邊,高高地舉起了自己的手,想要摸一摸那看起來很小很軟很可愛一定很好捏的小貓貓。
同樣因為林棉棉的聲音而止步了一下的孟天河,卻是飛快上下看了林棉棉兩眼,確定了她沒有受傷,便走向了熊蘭蘭那邊。
前些天在天極殿的大和尚那兒得了熊蘭蘭她們的消息,元昭陽就知道林棉棉肯定是要去找她們的了。靜靜已經歪歪斜斜天天只能睡在軟窩裡,這隨便糊弄一下也能過去。而元昭陽若是要保持人身,那消耗就太大了,畢竟金丹修士漏出去的靈氣,可是比練氣期的林棉棉多太多太多了。
在這個奇怪的光團世界還不知道要待多久,無論是目前的儲備還是可能會遇到的危險,都容不得她們如此浪費。
而讓元昭陽裝作是一日軟弱無害的普通小貓崽,顯然在這個只有靈獸的地方,是不足以取信他人的。尤其是,元昭陽聽到熊蘭蘭一行人中還有一隻小倉鼠。瞞過其他人已經很難,韓清瑤在,那就更不可能了。與其到後來遇到麻煩再說出事實,不如一開始就說了。
反正,路上元昭陽也已經勸動了林棉棉,等出去之後,便去拜訪些南合對魂修有所了解的修士,再去掌星樓看看。至於何時歸來五行宗,那就是再議的事情。這些小夥伴,包括韓清瑤,口風還算緊。元昭陽覺得,自己不在她們眼前日日晃著,也就不會被老是記著貓修的事情。也許日子長了,也就淡了。
當然,這都是元昭陽自我安慰的說法。
既然都與林棉棉說定了,此時王茗兒伸出手要摸貓時,元昭陽也就按著心意應對了。
王茗兒一出手,那看似傻呼呼的小貓崽卻是飛快地移開了本可以被自己摸到的小毛爪爪。
還不待王茗兒移動再摸,那貓崽卻是靜靜地看了她一眼,開口回答了她之前的問題:“我是元昭陽。”
軟呼呼的小貓崽平靜的聲音,給王茗兒的衝擊有點兒大,小姑娘愣了一下,方才反應過來,元昭陽是誰……
“元……元師姐?”王茗兒記得自己只認識一個叫元昭陽的人。
於是,就見林棉棉頭頂的小貓崽,穩穩噹噹地點了點頭。
行……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