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不要,一方想給。
林棉棉可是對儲物袋在意得很,這是修為低微的她,唯一可以留給元師姐的,稍微有用點的東西了。
只是此時小木船晃得急,林棉棉肩頭被元昭陽緊緊禁錮著,也不敢隨意動作,打斷正在操控陣法的元昭陽,只能任由那儲物袋在腳邊各種滑動。
直至……
躺在籃車裡的胖龍貓,慢慢地伸出了爪爪,將在籃車邊摩擦數次的儲物袋勾了起來,塞進了籃車裡。
林棉棉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財產被侵佔,也是不知該說什麼好。
周圍的土地,已經所剩無幾,一眼望去,儘是黑暗。
小木船,在最後劇烈地搖晃了幾下后,最終還是敵不過吸力,一頭向前方的黑暗,扎了進去。
說也奇怪,之前地縫不那麼寬時,一眼向下,儘是黑暗,理所應當。
地縫加寬,上面的地塊還有不少時,看下去,還是都是黑暗,也勉強情有可原。
可是後來,幾乎周圍大塊的地方,都已經是地縫,整座山,整條河,整個平原地陷落了。按理說,上頭的光照下去,已經可以照亮足夠多的地方。
但是那黑暗,卻沒有半點被驅散。
似乎地面以下,就是一塊無法被光照亮的黑暗區域。甚至無法用周圍落石落土的聲音,去判斷下面的深度。
被地縫吸下去的土地,植株,都像是被那些黑暗,悄無聲息地吞噬了。
船上三人,一路上觀察地縫,對被吸下去時的情況,已有些心理準備。只是不曾想,那些心理準備,都是無用。
小木船被前方的吸力吸下,整條船頭朝下地栽進了下方的黑暗中。
元昭陽努力在第一時間,催動小木船調整,將船尾落下,船底重新朝下。
虧得元昭陽動作快,船中的三人一鼠,只是用靈氣保持平衡了一小會兒,就重新坐穩了。
不斷墜落的小木船,周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林棉棉將籃車拉上來,抱在了懷中,而唯一的支撐,卻是肩頭那隻溫暖的手。
之前在半空中,小木船就已經無法與地縫的吸力對抗。現在身在地縫中,自然更是無力。元昭陽所能做的,也不過是盡量保持小木船的平衡,讓它帶著大家下降得平穩一些。
同樣因為吸力的作用,小木船下降得非常快。
若不是木船外的重重陣法,林棉棉覺得她們很有可能會飛出去。
有這麼一句俗話,在情況糟糕的時候,應該努力去想一些好事情,才能平衡目前的境遇。若是還要去想更糟糕的事情,那麼很可能,接下來事情就會變得更加糟糕了。
小木船足足下降了一個多時辰。
船中人的心情,已經從緊張,漸漸變成了迷茫。總有一種,大概這船會就這麼天長地久地落下去,一直到她們自然地壽終正寢。
這麼想想,倒是比立刻去面對危險,還讓人絕望了。
期間林棉棉向胖龍貓要回了儲物袋,只是元昭陽依舊是不收的。
四周的黑暗,是金丹修士的靈氣,都無法破開的漆黑。
林棉棉看不到此時元昭陽的臉色,只能從她搭在自己肩頭,一直沒有縮回去的那隻手上,去感應她的情緒。
事實上,林棉棉嘗試交託遺產時,元昭陽的手加\總是會不輕不重地捏她一下。也不多說什麼反駁的話,就是這麼不輕不重的一下。
林棉棉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明明元昭陽以前就算和自己置氣,也不曾動過手。這次動起了手,卻是讓林棉棉心裡有些……奇怪的期待?
明明知道元昭陽是生氣,但是林棉棉總覺得,這一下一下的動作,像是在鬧脾氣。很可愛的那種……那隻按在自己肩頭的手,那不輕不重的動作,黑暗中,像是只屬於她們兩個人的小秘密。有種隱秘的,開心。
難道自己是M么……林棉棉有些恍惚地想。
卻是在漫長的下墜過程中,忍不住又去逗元昭陽一下。
坐在船尾的韓清瑤,很努力地希望自己只是一塊船板,或者是木船的一部分,隨便哪一部分。反正不要是個很多餘的人就行……
雖然韓清瑤看不見,可她沒聾啊。這人說一句,那人捏一下,玩得樂此不疲的,大概是當她是聾吧……
糖很甜,滿鍋塞,心很累,想跳船……
同樣有些受不了這兩人奇怪的互動的,自然是籃車裡的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