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林棉棉早出晚歸泡在觀世堂里,就是因為韓清瑤嗎?
韓清瑤這個傢伙,不是天天都在搞護宗大陣么……哪裡來的時間去泡在觀世堂里。
韓清瑤這樣故意接近棉棉,究竟是如她所說,只是一場巧合生出的不得已的善意謊言,還是別有目的?杜一溪又是不是在其中有所牽扯……
以元昭陽這些年在五行宗,對杜一溪和韓清瑤的理解,又不覺得她們是會對棉棉起壞心思的人……
但是……果然還是相互揭穿吧。
元昭陽在韓清瑤走後沒多久,就開始有些後悔之前的那個約定了。
只是就在元昭陽準備措辭時,耳朵尖突然被人輕輕地摸了一下。
抬頭,是久違的,林棉棉溫柔的笑臉。
“平日里你那麼挑食,剛才吃了那麼多難吃的包子,是在幺幺面前給我撐面子嗎?”林棉棉淺笑著點了點假兔的額頭,“你呀,快把這個喝了,一會兒舌頭都咸麻了。”
一小碗淺綠色的蜜芹汁被放到了假兔的面前。
元昭陽趴在碗邊,低下頭,慢慢地舔了起來。
“甜不甜?”
假兔點點頭。
“那多喝點。”林棉棉稍稍端起碗的一邊,方便小兔兔喝得方便一些。
蜜芹汁很清甜,棉棉溫柔細心的動作,卻給這碗甜汁,添了一大勺酸……
元昭陽慢慢地喝著,明明心裡的酸,已經慢慢蓋過了口中的甜,卻依舊不願意停下來。
而之前剛
剛生出的,想要毀約的念頭,也隨著林棉棉輕輕摸了一下假兔耳朵的動作,一下子散了。
貪戀……
那想要獨佔的心情,像是發酵一般,漲到連元昭陽自己都無法控制。
無法控制心情的,又怎只是元昭陽一個。
韓清瑤回到主峰地下時,卻意外地發現,杜一溪也在。
這兩年,護宗大陣沒有出現新的崩塌事件,所以也不必像前些年那樣,韓清瑤沒日沒夜地修,杜一溪沒日沒夜地輸送靈氣,兩人日日夜夜地耗在大陣里。
隨著大陣修復得越來越好,需要杜一溪輸送靈氣的情況越來越少,最近這半年,更是一次都不曾有過需要。於是杜一溪來的漸漸少了。
此時日頭雖已高懸,不過距離午時尚早。算來,不應該是宗主躺在床上冥想,或是倒在躺椅上沉思的時候么……
“幺幺,你去林棉棉那兒了?”杜一溪靠在專用軟塌上,垂著眉眼,輕輕地撫著手上的茶杯,眼睛看都沒看韓清瑤。
“嗯。”小倉鼠點點頭,就要往陣法里走。
杜一溪卻是沒停了提問:“你這幾日,去觀世堂,也是找她?”
小倉鼠止了步子,看向杜一溪,只是卻依舊看不清她此時的表情,只又點了點頭:“是。之前你不是一直擔心她整日在觀世堂里會有什麼問題么,我就去看了看。”
“所以你看出什麼問題了?”杜一溪的聲音不見任何驚喜。
“沒什麼問題,她就是在裡面看看書。”韓清瑤既然與林棉棉說了自己的秘密,當然也不可能把林棉棉的秘密往外說。
就算是杜一溪……
也不行……
不,應該說,正因為是杜一溪,所以絕對不行。
“你……用這個樣子去找她的么……”杜一溪說話的速度慢了下來。
“對啊。之前棉棉在主峰見過我人形的樣子,不過沒有見過我這個樣子,想要去探探情況,當然不能用人形去。”小倉鼠順了順臉毛,有些疑惑,“你今天怎麼了?還在擔心棉棉的事情嗎?她在觀世堂不過是閑來看了些雜書,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不是每個細節都會有不可控的發展,你不要太大壓力了……”
韓清瑤只當是之前林棉棉在金丹雷劫中受傷的事情讓杜一溪心事太重,溫言勸道。
卻不曾想,這勸,還不如不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