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阿白等得百無聊賴,正從金鈴中取了幾串烤串啃著,結果一串雞翅還沒啃完,元昭陽的傳音就到了。
看在十碗小餛飩的份兒上……阿白默默地在元昭陽的欠單上添了一筆,把沒吃完的烤串收回金鈴,抹了抹嘴。
林棉棉剛取了皂角粉,就聽到了敲門聲。
“阿白嗎?還沒洗好呢,再等一等哦。對了廚房裡有些豆包,是子惠師姐上次送食材來的時候一起送來的,熊蘭蘭包的。你要是無聊可以先去吃點。”林棉棉說著,便要往三花那兒走。
熊蘭蘭包的豆包啊,正敲著門的阿白,小爪臨空停住,回憶了一下,嗯,之前吃過,好像還不錯的樣子。
說時遲那時快,裡面傳音來了十五碗小餛飩的報價。
急什麼……也沒說會為了豆包放棄支援你撒。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只知道吃不知道友情為何物的兔子嗎?
吐槽歸這樣吐,阿白敲門的動作倒是不知怎的,放慢了一點兒。
幾息間,報價漲到三十碗小餛飩,阿白見好就收,以暴風驟雨般的速度拍起了門,並配以了聲音,“棉棉啊,我剛想起來,我有點兒去臭的東西,一撒就行,你來拿點兒。”
本就走在開門路上的林棉棉加快了腳步。
門開了。
倒在溫水盆里三花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
“給你。”阿白從金鈴里拍出一瓶東西,“去給你和你的貓都撒點吧,一點兒就夠了。”
“這是?”林棉棉拔開瓶塞聞了聞,淡淡的竹香味兒,看起來像水一樣。
“除味的百消劑,我配來玩的。你可以滴兩滴在你們的洗澡盆里,隨便泡泡就沒味兒了。”阿白眼珠子一轉,像是剛看到林棉棉手上的東西似的,“咦,這是皂角粉吧?用了百消劑就用不上這皂角粉了。這東西用了掉毛,特別是搓揉之後。”說著阿白還像是怕林棉棉聽不懂似的,舉起左爪點了點右爪上的毛。
元昭陽:“……”我就想問問你,就照著傳音給你的話說完不行嗎?每次自作主張加那麼一句,不覺得很突兀很容易引人懷疑嗎?
林棉棉回頭看了一眼三花,又轉回來看了一眼阿白,“這……”
元昭陽:“……”看看,是吧,好端端的說什麼掉毛?還特地說搓揉之後!好吧,所以我就這麼曝光了?
“這……實踐出真知。阿白你真是不容易,原來兔妖也要洗澡啊。”林棉棉感慨臉,“這瓶東西貴不貴?可以讓我記賬,把整瓶都給我嗎?到時候給小飯糰帶走,它就不怕以後會掉毛了。”
元昭陽:“……”
阿白:“寵貓狂魔,你可以的。”
開開心心帶著百消劑來救貓,結果覺得自己好多餘是什麼鬼!
不管怎麼說,在阿白的幫助下,三花貓總算是避免了被林棉棉搓揉著洗澡的命運。用百消劑泡過的林棉棉和三花,總算是一點兒都不臭了,身上還帶了些淡淡的竹香味兒,聞起來簡直棒棒的。
阿白忍不住和元昭陽嘚瑟了一嘴,“看吧,還是我身上的東西有用吧。你說要消味兒的東西,我就有消味兒的東西,看你以後還說不說我老瞎搗鼓不務正業了。”
正被林棉棉包在大毛巾里擦了一遍又一遍的元昭陽投以看透一切的目光:“我問你要,自然是知道你有。你以為你以前每次偷吃完,擦了這個回來,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阿白:“……你為什麼沒說過!”
“聞香知事,多方便,何必說破。”元昭陽懶懶地在林棉棉懷裡伸了伸爪,林棉棉迅速用毛巾包住了濕
爪爪。
“難怪!難怪我以前偷吃完回來,你總是會找借口塞清心堂的東西讓我吃!虧得我每次騙了你,心裡都還有點愧疚,然後把那些都吃了!”阿白怒指元昭陽,“你這隻心機貓!”
“阿白,你之前說把那些小動物都送到離五行宗遠些的地方,找好心人養著了。那明天,你覺得把小飯糰和油條送到什麼樣的人家比較好?”林棉棉隔著毛巾認真給小三花擦著貓,眼中滿是心愛的小貓貓,沒發現小白兔已經和小三花懟了起來,“說起來,我這心裡老有些放心不下。萬一新人家待小飯糰不好怎麼辦,會不會養著養著,就沒那麼喜歡了……那我的小飯糰怎麼辦……”
這種騙兔吃白水肉的貓!才不會有人喜歡!
氣呼呼的阿白聽林棉棉這麼問,呵呵地冷笑了一下,“我準備把它送去開酒樓的人家,那樣的人家最需要貓抓老鼠,它可以天天吃老鼠,省了新主人家的飯錢,那新主人自然會喜歡它。”
林棉棉震驚地看向小白兔,半響才磕磕碰碰地吐出一句:“你……你開玩笑的……吧……”
當然不是開玩笑的,如果真可以把這壞傢伙送走,自己要把它送去最苛刻的酒樓人家,哼,讓她也試試天天吃些奇怪東西的感覺!
阿白鼓著氣呼呼的臉,剛要繼續發揮下去,元昭陽的傳音及時到了。
“你真的嚇到她了,加菜,不要再嚇她了。”
阿白定睛看了林棉棉一眼,只見面前的人兒,十三四歲的小姑娘,還沒長開的樣子,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滿是驚恐的樣子,小臉煞白煞白,配著那半披散還濕乎乎滴著水的頭髮,看起來真是有些可憐又狼狽。
切……你有時間把貓擦了一遍又一遍,倒是先花點時間把自己的頭髮擦擦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