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下次。”周言不自覺的拔高了音量,再來一次,他的小命還要不要。“陸凌遠,男人之間做這種事,你覺得正常嗎。”周言試圖開導他,讓他打消了念頭。
“只要喜歡就好了,男女又有什麼差別。”陸凌遠不以為意。
“可是男人又不會生孩子。”周言說出了一個不爭的事實。“你總不會因為我,耽誤了一輩子吧。”
“這很簡單,我可以找個女人給我生孩子了,這並不耽誤我們在一起。”陸凌遠毫不在意的說著。
聽到他的回答,周言的眸子一暗,果然,像陸凌遠這種人,永遠都不會明白什麼是所謂的真心,在這點上,他們永遠都不可能有交集。“你走吧。”他的聲音沉了下來,透著一股子冷漠。
“怎麼了?”陸凌遠“似乎不明白他是因為什麼而生氣。
“昨天的事兒我就當做什麼也沒發生,咱們之間,不要再這樣下去了。”這是周言所能做出的讓步。他不是個會吃虧的人,可是這次,如果陸凌遠放過他,這個虧他吃了也無妨。
“你想擺脫我?”陸凌遠不悅的眯了眯眸子,空氣中傳達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放過我吧,除了我,誰都無所謂,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誰也別招惹誰。”周言的聲音里透著無奈,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擺脫陸凌遠這個瘋子。
“可惜我只對你感興趣,如果你有本事,就讓我自願放手,到時候,我絕對不會再挽留你,但如果沒有,就老老實實的待在我身邊,起碼,誰也不能讓你受委屈。”這也是陸凌遠的承諾,他喜歡周言,所以不管周言做什麼,他都會無條件的寵著,除了離開他之外,所有的事,他都會滿足。
“瘋子。”周言不再說話,許久許久之後,陸凌遠離開。
看著空空蕩蕩的房間,周言的心裡多出一絲無力感,如果不是被事情牽制著,如果不是這事情關乎到季家的安危,他絕對不會留在這裡,可是陸凌遠的勢力那麼廣泛,自己又能到哪去。
他不想有朝一日和陸凌遠針鋒相對,那樣只會兩敗俱傷,對任何人都不會有好處。
陸嬌嬌好似受了好大的打擊,自從從周言那裡回來以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轉眼已經過了兩日了,依舊不吃不喝,意志消沉,這可急壞了二姨太。眼看著自己的女兒明顯消瘦下去,自己怎麼勸都無濟於事,她只能拉下了臉去求陸凌遠,畢竟這個家裡,嬌嬌還是最聽他的話。
陸凌遠難得的賣了二姨太這個面子,也算是給了她臉,當天下午就去了陸嬌嬌的屋子裡。
這天天氣並不好,天空灰濛濛的淅淅瀝瀝的下著雨。陸凌遠打開門進屋的時候,帶進一屋子的涼氣,就連那身厚重的軍服也變得潮濕不堪。
陸嬌嬌無精打採的靠在床上,看著他進來,有些慌張,不過這種情緒很快就被她隱藏起來,只要一看到大哥,她就會想起那天在周言的床上,兩人一絲不掛的樣子,難怪周言不喜歡她,原來他喜歡的人竟是大哥。她可以接受周言喜歡上別的女人,卻沒辦法接受他和自己的大哥在一起,這讓她覺得,自己是個笑話。
“怎麼?連我都不理了。”陸凌遠找了張椅子坐下,一雙幽深的眸子在他的身上打量著。
“大哥來我這是為了安慰我的嗎?”陸嬌嬌自然知道,一定是自己的娘去找了大哥,否則他絕對不會來自己這裡的。
“不,我是來告訴你,有些東西,不屬於你,就算再怎麼去爭取也是徒勞,不如早點放手,還自己一個自由,也給別人自由。”陸凌遠的話讓陸嬌嬌的臉色發白,她又怎麼會聽不出來,大哥是在勸自己打消這個念頭,可是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我知道了。”她握緊了拳頭,最終只是點了點頭。
“知道就好,希望你儘快振作過來,陸家的兒女,不會因為一點事就變成這樣。”陸凌遠說完並沒有做任何的停留,起身離開了她的房間。
府里人皆知,小少爺的先生周言這兩天犯了腰疼病,又得了風寒,就算是去給小少爺上課,也會疼的唉呀哎呀的,還在脖子上圍著老厚的圍巾。這讓王大衛不禁感嘆他的體質是有多差,可天知道他疼的不止是腰。
只是每每陸凌遠過來查看弟弟的學業表示關切的時候,都會飽含深意的看上兩眼,然後心情大好的離開。
管家自從把匕首的事彙報給季明,季明就整日窩在房間里閉門不出,人也日漸消瘦,大夫也看了不少,眼看著過去了許些天,身體非但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差了,這讓季府的人都亂了陣腳。
周言也是幾日之後才知道的,這天豆芽來到周言的房間里,不知道從哪裡倒騰來的偏方,拿著一貼黑黢黢的膏藥就要往周言去掀周言的衣服。
周言自然不會讓她亂來,連連閃躲之後,那膏藥啪嗒一聲掉在地上,豆芽的臉立刻就沉了下去。
“好你個不識好歹的,你知道我淘弄這東西廢了多大的勁兒嗎?你倒好,還不領情。”豆芽沒好氣的說著。
“我真的沒什麼事了。”周言也不知道女人是有多麼難應付,只是他傷的地方特殊,哪能輕易被人看了去。
“我真是多餘擔心你,看你把小姐傷的那個樣子,你還不如就這麼疼死的好。”豆芽嘴上這樣說著,還是忍不住撿起掉在地上的膏藥,惋惜的吹著上頭的灰。“可惜了,他們都說有用的很,活該你疼死。”
聽著豆芽言不由衷的話,周言覺得心裡暖暖的,縱使在司令府這種冰冷的地方,有豆芽這樣的人關心著他,對他來說何嘗不是種幸運。“小姐…她怎麼樣了。”對於陸嬌嬌,他多少是不忍的,畢竟這是自己第二次拒絕她,一個名門貴族嬌生慣養得深閨小姐,怎麼受得了這樣的屈辱。
“你放心,她很好。”豆芽白了他一眼。“你既然傷了她,又何必說這些。”
“我沒想過“要傷她。”周言這話說的有些事實,有些時候,有些事情,真的是身不由己的。
“就算你是無心的,可小姐還是被傷到了。”豆芽嘆了口氣。“季博衍傷她一次還不夠,你又來第二次,你知不知道,小姐的自尊心那麼強,她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不過好在季家出了事,也算是給小姐出了口氣。”
“你說什麼,季家出了什麼事。”周言的心一墜,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季老爺得了重病,你不知道嗎?”豆芽有些意外。
“什麼時候的事。”周言的心裡像是懸著一塊大石頭,恨不能立馬就回去,看看爹到底怎麼樣了。
“好些日子了,據說挺嚴重的,找了好些個大夫都治不好。”豆芽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