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孩子了，我懂得怎麼保護自己。”周言真的沒看過季凌軒這麼堅持一件事的樣子。
“既然你這麼說，我也就不再強求了，不過如果陸凌遠對你做了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我不會讓你吃虧的。”這是季凌軒能給出的承諾，他自認為自己的實力還是可以和那個人抗衡的。
“我知道了。”周言點了點頭，兩人相視而笑，即使過了這麼多年，有些事有些人都可以改變，可有些東西，從沒變過。
這時候，一個下人走過來，在看到季凌軒的時候，眼底有光閃過。可是很快的，他又注意到了站在季凌軒身邊的周言，不由得握了握拳頭，心中暗想，看來這季凌軒也是個斷袖，只是不知道周言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竟然能讓這兩個大人物都往他的身邊湊。
“季先生。”他走過去，打斷兩人的交談。
“有事？”季凌軒轉過頭，神色依舊是溫和的，並沒有因為他的打斷而變得不高興。
“老爺說，季先生既然來了，方便的話就留下吃頓便飯吧。”小庄低著頭說道。
“真是不巧，這次我還有別的事要做，怕是不能留下來了。”季凌軒的語氣裡帶著歉意。“正好我現在也要離開了。”
“那我送您吧。”小庄說道。
“也好。”季凌軒點了點頭，和小庄一起走了出去。
“你不是這裡人吧。”季凌軒邊走邊問道。
小庄抬頭看向他，眼中閃過一瞬的錯愕。“季先生是怎麼知道的。”
“不瞞你說，我也是從小在上京長大的，你的樣子，並不像是上京的人。”季凌軒微笑著說道。
“原來是這樣，我也不過是個流民，鬧飢荒的時候出來的，要不是老爺願意收留我，我和我娘恐怕也早就餓死了。”一想起這個，小庄有些傷感，那樣的苦日子，他這輩子都不想再嘗了。
“說起來咱們都是苦命的。”季凌軒嘆了口氣，彷彿想起了自己的往事。“你日後若是有什麼難處，就來找我，有能幫的上忙的地方，我會盡量幫你的。”
“謝謝季先生。”小庄的心中一動，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會因此攀上一個大金主，就算是竭力去控制，臉上還多多少少流露出那麼一絲絲的興奮。
季凌軒的嘴角劃過一絲不屑，不過很快消失不見，快到小庄根本就沒有辦法注意到。
豆芽看見小庄送他離開，便去找周言了，這個時候，周言還站在花園裡，看著一片片即將要枯萎的花兒發獃，他的面色有些清冷，如這初秋一般，和平時判若兩人。
豆芽看的呆了，竟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周言，就在失神間，腳下踩到一根枯樹枝，發出卡蹦一聲脆響。
周言被那聲音吸引，轉過頭來，臉上帶著笑，那份清冷早已經消失不見。“幹嘛那麼看著我。”
“沒什麼。”豆芽也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方才我碰到了小姐，她哭了。”
“哦？這府里還有人敢欺負她？”周言挑眉，這倒是個稀奇事。
“不是，是二姨太要給她找人家。”豆芽一邊說一邊留意著周言的表情，可是，從周言的臉上，她什麼都沒看到。
第58章認清你是誰的人
“這樣啊，這沒什麼不好啊。”周言無比平靜的說道。
“可是你明明知道，小姐的心裡是有你的。”豆芽不知道為什麼，心裡說不出的生氣，此時在她的眼裡，周言和那群玩弄感情的登徒浪子沒什麼兩樣。
“她喜歡我，我的心裡未必就要有她，況且，感情這種事，是沒有辦法勉強的。”對於這種事，周言也是很無奈的。
“可是你總不能看著小姐就這麼嫁給別人吧？”豆芽本意的是想讓周言出出主意，可沒想到話一出口卻變成了另外一番意思。
“那能怎麼辦，你還要我去搶親不成？二姨太那個人人品雖然不怎麼樣，但是她不是個傻的，更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吃虧。陸嬌嬌平日里蠻橫驕縱慣了，很多事情她是判斷不出對錯的。這個時候給她找個人家，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周言實話實說。
“你這麼說，可有想過小姐是真心喜歡你的，如果她聽到你說的話，一定會很難過的。”豆芽忽然覺得，縱使陸嬌嬌身份高貴，在感情面前，也不過是個可憐人。
“你這樣說話，對我未免太不公平了，難道她喜歡我，就要強迫著我也喜歡她嗎？如果我有什麼地方讓她誤會了，我能做的，也只有去把誤會解釋清楚。”周言不喜歡在感情上拖拖拉拉，因為他很清楚，那樣只會讓人受傷。
“我懂了，我會去跟小姐說明白的。”豆芽不再與他說這些。因為就連她也明白，周言說的那些話並不是沒有道理。
陸嬌嬌回去以後就那麼心心念念的盼著，她甚至開始想像和周言離開陸家以後過的是怎樣的快樂日子。
直到豆芽推門進來，看著豆芽臉上的表情，她的心裡就有了一種很不好的感覺。“怎麼樣？”儘管是這樣，她仍舊抱著一線的希望。
“周言他說…他不喜歡小姐。”儘管不忍，豆芽還是說了出來。
陸嬌嬌的心一墜，笑容就那麼僵在臉上。“他…他憑什麼不答應。”她的眼眶開始泛紅，堂堂的官家小姐，能喜歡一個身份低微的下人，這已經給足了周言面子，周言又憑什麼不答應，讓她這麼難堪。他不是應該感恩戴德的接受嗎？